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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喚醒的記憶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0/11/19 21:37 編輯

我們需要喚醒的記憶

“搶劫、殺戮、偷竊,他們稱之為帝國,而被他們變為荒地之處,他們稱之為和平。”
                
——塔西佗(Tacitus)(55?一120?),羅馬歷史學家
  

“金子最好;金子構成財富;而擁有金子的人可以在世上為所欲為,甚至可使靈魂升上天堂。”
                     ——哥倫布,1503年給西班牙國王與王后的信

  我們對老祖宗的記憶有如死灰,不再記得200代前相傳的故事,那段時間似乎也不存在於多數的史書中。在被稱為“史前”的真空裏,我們幾乎喪失了未來存活之鑰。


  我們怎麼遺忘的?其他文明是否有類似的遺忘?要如何喚醒對遠祖古老的記憶?

  美國的學校教導學生,1492年哥倫布“發現”美洲,意指那個時候歐洲人發現了美洲。

  然而,北美與南美洲之發現遠早於此,當然有史料詳載的萊夫•埃裏克松(Leif Ericson)和其他挪威人的探險隊,以及有些學者估計,凱爾特人到達新英格蘭的時間,約在西元前100年至54年,大約是在愷撒和羅馬帝國首次入侵不列顛群島,展開殺戮、奴役,與驅逐凱爾特人和其教士德魯伊特人同時。

  但甚至上述兩千年前的登陸也不是人類第一次進駐美洲:那至少發生於1萬年前,甚至4萬年前。


  現今許多古人類學家的想法是有三波橫越白令海峽的遷移,l萬年前的白令海峽是座陸橋。最早的一波遷徙顯然發生在35000至40000年前,現在自稱伊努伊特人(Inuit)的種族於此時定居北極,他們過去被歐洲人稱為愛斯基摩人。第二波遷徒,可能在25000到15000年前把人們帶到遠在南邊的阿根廷,產生南美的人口(這點仍有爭論:有些人認為這些人在那時是搭船橫越太平洋)。第三波遷徙大約發生在1萬年前,造成北美的拓殖。

  當哥倫布於1492年登陸伊斯帕尼奧拉島時,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大帝國(泛指歐洲國家,特別指西班牙。)的代表,去拜訪另一個大帝國(印度)。事實上,那時就歐洲人所知,世界上最大的帝國是中國的明朝和土耳其奧斯曼帝國。他們控制一半以上他們之間的已知世界,並且控制亞洲和大部分歐洲的貿易和資源;因此關於哥倫布旅行的故事之一,便是說他去尋找一條不須經過土耳其控制的水域,或明朝控制的陸地,而能通往印度的貿易路線。如果他們能發現這樣的路線,西班牙就可以避免支付通行費和稅金給這兩個大國,而大為增加貿易獲利。(一種哥倫布時代的人認為世界是平的說法,乃為虛構:在當時學術界或航海圈,世界是圓的乃是幾百年前就知道的常識。)另一種猜測是哥倫布其實是在尋找美洲——更明確地說,是尋找可以從美洲取走的黃金和奴隸——因為他出發之前,已有許多發現“西方那遙遠而肥沃的土地”的報導,包括1460年葡萄牙人的探險,1375年至1491年間巴斯克人之旅,及1481年自英國布里斯托爾港出發至1491年回國,曾遠至紐芬蘭海岸之旅。並沒有傳說中的皇后必須典當珠寶,以資助哥倫布的裝備。

  無論原因為何,後來哥倫布在伊斯帕尼奧拉島的發現,其獲利乃是印度之免稅貿易所無法比擬的:奴隸和黃金。哥倫布回國時變成驚人的富有。

  這導致西班牙和葡萄牙尋找黃金和奴隸的狂熱。30年內,至1520年,西班牙沿著墨西哥海岸登陸了許多軍隊,從土著那兒取走上萬磅的黃金。

  大約在那個時候,一位西班牙的征服者聽到謠傳,在南端很遠處有一個大帝國,建築物覆蓋著黃金,人們的富有超乎想像,於是,1532年皮薩羅率領26O個傭兵抵達秘魯海岸。他帶著62名騎兵和198名步兵登陸,登上安第斯山脈,前進至印加的卡哈馬卡城,並求見印加帝國皇帝。印加皇帝來到卡哈馬卡城,以為只是與訪客和平的會面,但皮薩羅卻挾持他和隨從以要求贖金,數星期之後獲得了兩個房間多的銀子和一個房間多的金子。(以今日金塊和銀條的價格而言,超過6 000萬美元。)

  這贖金讓皮薩羅相信有關印加的故事有一定的真實性,因此絞死皇帝和他的副官,埋了他們的屍體,開始進軍至庫斯科,印加帝國山頂的首都。

  他們見到了當時世界上最大帝國的首都,一個未知於其他歐洲和亞洲國家的世界,卻擁有比中國明朝或土耳其奧斯曼帝國更多的人口,並且遠大於西班牙。

  印加帝國統治今日的秘魯、阿根廷、智利、哥倫比亞、玻利維亞及厄瓜多爾,除了今日巴西的叢林和雨林,幾乎涵蓋所有的南美洲。印加人修築一個道路網,包括長達4萬公里以上適用各種氣候的高速公路和道路,以輕易地在他們廣大帝國裏運輸來往,這種道路網一直到汽車發明後才在世界其他地方出現。他們的帝國下轄8O個省份,並且像羅馬人一樣,他們對統治的不同人種推行一種混合語言——Runa Simi為官方語言。

  庫斯科真的填滿黃金。有巨型的廣場、燦爛的噴泉、巍峨的行政和管理建築物及莊嚴的神殿。黃金到處閃爍——居民戴的金飾、神殿和皇宮內外的整面金牆。而印加神的黃金雕像,特別是印提(Inti)——太陽的黃金神,更充斥整個城市和建築物。

  就像羅馬帝國和其後之歐洲各帝國,印加帝國由知名的家族統治,這個家族人數少於4萬人,卻組成帝國中惟一的“印加人”——其他人都是農奴或僕人或村民。印加皇室家族約與歐洲皇室家族同時出現——介於西元600年到1000年間——而且亦如歐洲貴族,他們在西元1500年擴張並鞏固其統治。

  西班牙人認為,皮薩羅之所以有機會宣讀他有名的公告,僅以260人便征服世上最大的帝國,並運回西班牙幾百噸的黃金,仍是由於上天保佑。這是他們“上帝所命”的版本。

  事實上,皮薩羅之能如此輕易征服印加帝國,是因為當他抵達庫斯科時,有60%甚或90%以上的印加人已經死亡。

  1520年西班牙征服者將天花傳入墨西哥,造成瘟疫——土著對歐洲的疾病沒有任何免疫力——像一把野火一般橫掃整個中南美的原住民。至1524年,天花幾乎已經滅亡巴拿馬全人口,而一躍過巴拿馬地峽就快速傳遍南美,一路殺盡。

  1525年,最後一個印加皇帝Wayna CaPac和他的兒子、繼承者及其他大部分家庭成員均死于天花。權力真空及社會、人口的大崩潰,致使皮薩羅在7年後來到這裏時,對抗他的,只剩這一度強大的文明所留下的弱馬殘兵。

  印加人留下許多黃金,尤其埋藏在他們多世代、精緻的地下墓穴裏。西班牙政府佔領南美印加土地就是為了開礦。到了1537年,淘金潮隨著上萬西班牙人的來到而如火如荼地展開,而且西班牙國王在莫芝谷成立一個正式的煉金廠。這不是從礦石裏提煉黃金(印加人已經如此做了幾乎1000年),而是熔解幾十萬件從昌昌城壯麗墳墓裏、輝煌太陽神殿中掠奪而來的黃金物品。他們把這些無價的藝術品熔解成金塊,以利船運回西班牙,而國王的人監督整個運作、抽取20%的稅。直到今日,尋找印加藝術品是住在南美前印加土地上窮人主要的地下工業(雖然不合法)。

大遺忘

  澳大利亞人傑夫•佩奇(Geoff Page)及藝術家貝文•海沃德(Bevan Hayward)(他的原住民名字為 Pooaraar)出了一本漂亮的書,內有照片、詩及故事,書名叫《大遺忘》。此書名是澳洲原住民長久以來的一種用詞,用以悲傷地形容由於200年來被迫與白澳文化同化,而發生在他們文化上的情形。最近,作家丹尼爾•奎因(Daniel Quinn)在《以實瑪利》(Ishmael)及《B的故事》(The story of B)兩本書中,使用這個語詞,形容征服者和同化者的文化破壞並遺忘自己和被同化者的文化起源之現象。

  今天一般南美人民,無論祖系,均對皮薩羅來到以前人們的文化和生活,不感興趣,甚至不知道。印加人時代逐漸被遺忘;部分“史前”的事甚至不存在於秘魯的歷史課裏,反而寄放於考古學和人類學的幽晦領域裏。

  印加人被征服,多數人死於天花或後來入侵者的劍下,他們的黃金和其他珍品都被拿走,然後他們被遺忘。
  但那不是第一個大遺忘。

  西班牙殺戮下倖存的印加人在1530年被詢問時,他們說印加是南美第一個興起的文明,太陽神印提將第一個印加男人和女人放在南美洲而後產生一個國家。他們知道族譜,知道誰是誰的兒子,可以一直回溯至最早的男人和女人。

  雖然那是1530年一般印加人所相信的歷史,但並不是該區的真實歷史。例如,在秘魯北部的高地,印加大概從西元800年到1500年掌權。
  但從西元400年到800年,該區域是在瑪卡霍瑪瓜人的控制之下。

  在他們之前,大約西元10年,雷誇伊帝國統治這個地區。雷誇伊帝國之前則分別有查文、科托什、華卡婁瑪和加爾加達帝國。加爾加達帝國約於西元前2000年興起。在加爾加達以前,還有西元前8000年至西元前2000年的勞理科查人,和西元前1萬年至西元前8000年的吉他瑞若人。

  他們全都被印加人忘記了,就像大部分現代秘魯人忘記印加人一樣。

  甚至印加人在1500年前出現後,就有支配、高壓及種族滅絕的文化。他們征服鄰近種族並將其人民當作奴隸以建立帝國。他們的帝國是由一小群只占1%人口的上層階級組成,他們控制了一半以上,甚或多達90%的國家財產。在這方面,他們和征服他們的西班牙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或是和現代的西方/歐洲/美國文化也沒有不同,都是年輕的文化。

  另一方面,有些逃過印加人猛烈攻擊的古老文化的種族,仍存活至今。例如哥倫比亞的高基(Kogi)族仍視土壤、海洋、河川、森林和天空是有生命並神聖的,他們膽顫心驚地看著,1500年前印加人征服並統治各族與土地,也膽戰心驚地看著,歐洲文化的後裔強暴地球。他們知道前有古人,知道地球歷史是非常久遠的,而且知道不論有無我們人類,地球都會繼續下去。

記憶之美


  我母親對族譜很著迷。她追溯我們的祖先到詹姆斯•麥迪森總統,以及10世紀的威爾士王子(在英國皇室征服威爾士並篡奪這個頭銜之前)。我覺得自己與挪威有關,因為我的祖父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從挪威來到美國。當我讀到母親和其他家族成員發掘及整理而成的歷史與家譜,我覺得有歸屬感、歷史感和延續與紮根的感覺。我很好奇他們如何生活,他們做些什麼,他們的思想和行為如何經由我的DNA和世界而迴響於今日。我盡力研究他們的目標和想法,而這種種強化或促使我去質疑自我的價值。

  歷史感是人類必須有的,對健康的文化而言非常關鍵,這是為什麼我們將歷史課定為學生的必修課程。歷史對自尊亦相當重要,這就是為什麼許多美國黑人要推廣以非歐洲式的觀點來瞭解非洲以及奴隸的歷史。當然,這也是為什麼幾乎每一個宗教或政治領袖都嘗試改寫歷史,或在歷史上刻上自己的地位(或兩者皆嘗試)。

  但我們的歷史觀仍是特別的短視與狹隘。

  以猶太教、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為基礎的文化,都教導人——原始的希伯來族始于亞當和夏娃,和他們的兒子該隱與塞特。他們在大約5000年前被放在地球上。

  《創世紀》的故事亦提及其他人類(“在挪得之地”),亞當和夏娃的兒子們與他們的女兒婚配並產下後代。但因為這些人是其他族的成員,所以只稍微被提及。

  這故事的說法斬斷我們對其他人類的記憶,那些生活於採集者,亞當及夏娃,或他們種地的兒子該隱,或牧羊的兒子亞伯,出生之前的人。一堵記憶的牆,阻隔了所有那時代之前的事。

  統治的年輕文化,只有在其成員相信自己是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的,從第一個男人和女人延續而來,並且是被宇宙造物王選中來管理其他的文化時(這個假設隱含在前面兩個假設之中),實行最為成功。

  這樣的文化會為保存上述的假設奮戰到死,並且將採取“任何必要的手段”,不論是殺人,或在其他會對此信念有質疑的人民和文化中製造健忘症。

  當我第一次拜訪一個美國原住民的部落,我很震驚,美國政府的官方政策,竟是將所有信仰他們自己宗教的原住民囚禁起來,一直到20年前為止。他們不准表演某種舞蹈,舉行流汗小屋的慶典,唱某些歌,或以某種方式祈禱。被捉到進行這些“異教徒”的宗教儀式的人,就下監與謀殺犯和小偷關在一起。到現在,如宗教儀式中,包括了吃具改變精神狀態魔力的植物,仍須下獄。這些植物,天然生長在他們的土地上,而且在歐洲人插足此地以前,本為其千年之久的宗教儀式所固有。

  同樣的,研究在哥倫布到達以前原住民宗教和文化的人類學家,特別是在南美洲研究馬雅人的學者,遇到許多的困難。天主教教會頒令原住民為“異教徒”,因此西班牙人展開徹底的“搜尋與破壞”使命,找出所有藝術、紀錄、廟宇、圖騰或其他任何可使馬雅人和其他民族記得他們過去並延續他們文化之事物。他們的語言被禁止,他們的宗教被譴責,凡說其語言信其宗教者則被處死。(當愷撒征服歐洲並毀滅許多種族時,他也做過相同的事。)

  在美國,西班牙人沒有機會做得像在中南美洲那麼徹底,當我們的軍人和移民在1800年代開始往西部遷移時,許多原住民部落仍保持完整。當滅絕美國原住民的計畫不成(或被阻止),我們便厲行幾世紀使他們失憶、失去自我認同的法令。這些計畫有許多是由天主教教會主導的。至今教會仍在許多印第安保留區辦學校和執行其他的計畫。“當然,這並不只發生在美國。例如,在澳洲,一直到十年前,政府才停止將原住民兒童強迫帶離父母,安置于白人養父母家,好讓他們忘記原住民文化的策略。

  由於統治文化這種教育平民的方式,現在一般民眾幾乎不知道這些事情。而所盛行的觀念是:原始人就是……呃……原始的。甚至這個幾百年來我們祖先使用在北美原住民身上的字眼,公開地意涵低下、饑餓、一組粗魯的半功能社會技巧,簡單幼稚的技術,以及可笑又天真的宗教。20世紀美國文化中最有名的美國原住民是小說人物Tonto,《孤寂的巡邏員》中英雄牛仔的夥伴。“Tonto”在奇裏卡華人的阿帕切語中意謂“慢”。

  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當一支獨立美國原住民部隊獲准為同盟國參戰,並被授予高階勳章後,美國人在遇到仍舊過著古老文化生活方式的原住民時,才開始經歷尊敬、罪惡感,甚至敬畏的感覺。

  事實上,如果仔細閱讀人類學的文獻或訪問部落人民,你會知道,人類經驗的深度,在「原始」和「現代」人之間沒有什麼不同。兩者皆有相同範圍的情緒和表現,兩者都有以標準和行為規範界定清楚的文化,兩者皆有意義深遠的儀式和宗教。主要的不同,在於「原始」人一般有較多的休閒生活,窮人較少,幾乎沒有犯罪(那些沒有採行「白人的方式」的部落,當然沒有員警或監獄),比較多樣且健康的飲食,比較少退化的疾病,心理比較健康,和保有合作(而非競爭)、相互尊重(而非支配)、對資源之長期及可再生的關懷(而非為了近利剝削資源),及平等(人與人之間、不同性別之間和人類與自然之間,而非權力)為主要價值觀的文化。

by Thom Hartmann, Neale Donald, Walsch Joseph and Chilton Pearce

我們需要喚醒的記憶
http://www.self-learning-college.org/oldsun/024.html
古老的陽光末日
http://www.self-learning-college.org/oldsun/index.htm

瞧,基督教改變了人類貪婪野心了的本質嗎?
不,反而使人變的更貪心了。


我們現在知道犯罪率是來至高壓的社會和嚴苛的法度了;如果貧富懸殊不就促使犯罪率更大了嗎?這才是問題的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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