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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產黨是全世界最大的邪教



儘管大學時代的馬克思已經有了明確的救世主意識,但總的說來,他的這種自大在當時和以後的一段時間內還是比較抽象和空泛的,並無具體的內涵。直到馬克思創立共產主義理論之後,這種情況才發生改變。此時的馬克思,已不再以泛泛意義上的救世主自居,而是當仁不讓地充當起了無產階級的先知和導師,他的自大狂人格因此也獲得了明確具體的內容。

眾所周知,馬克思生活的那個時代與今天不同,資本主義制度還不成熟,社會矛盾相當尖銳,形形色色的共產主義思想此起彼伏,鼓動工人起來造反、奪取國家政權的大有人在,但在如何進行工人革命、奪取國家政權的問題上,他們彼此間卻存在著很大的分歧,形成了不同的派別。

與那些主張通過簡單的地下密謀和武裝暴動奪取國家政權的人截然不同,馬克思始終強調理論研究和宣傳對所謂無產階級革命的決定意義,強調啟發所謂無產階級覺悟的重要性。「馬克思深信,只有在無產階級有了充分的覺悟後,他們才能夠準備去行動,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對資本主義的現象進行透徹的了解。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馬克思認為,他能夠通過寫作一系列的小冊子和文章,最後通過寫作一部將所有觀點都融為一體的經典著作,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工人們,通過這種方式建立自己的思想與工人之間的聯繫。他將概括出資本主義的歷史發展,並揭示資本在對勞動的剝削中所起的中心作用。他將組織工人協會來討論這些觀點,只有等到這些組織建立起來後,真正的行動才有可能。革命的最終爆發,不是根源於憤怒的衝動,也不是根源於一小批機會主義者,而是根源於群眾的廣泛教育,是建立在群眾對階級反抗有著充分了解的基礎之上的。」(13)也就是說,在馬克思看來,所謂無產階級的充分覺悟是革命獲得成功的必備前提,不具備這個前提,革命只能是一場因盲動而失敗的冒險。也正因為如此,他被一些偏愛行動的造反者譏諷為「躺椅上的革命家」。

那麼,怎麼才能啟發無產階級,讓他們充分覺悟呢?按照馬克思的觀點,這就得靠理論研究和宣傳。馬克思始終堅持,理論的發展應該先於行動,在發動革命之前,必須有某種理論去說明世界應該是什麼樣子,以此作為所謂革命的依據。一個人如果不能為自己的行動找到某種合法化的基礎,他就不能領導一場革命運動。

總之,在馬克思看來,所謂成功的無產階級革命必須遵循這樣的邏輯:先由領袖人物通過研究創立革命的理論,接著是在工人階級中廣泛宣傳這種理論,從而使工人階級獲得充分的覺悟,在這個基礎上,才有可能奪取國家政權,取得所謂革命的成功(創立理論→宣傳理論→啟發工人階級的覺悟→革命成功)。顯然,在這個過程中,理論研究和宣傳不但是最先要做的,也是最重要的。

馬克思曾經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強調指出:「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只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但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14)那麼,在當時存在的各種共產主義理論中,究竟誰才是能「抓住事物的根本」、「能說服人」的理論呢?換句話說,哪個理論才是能夠引導所謂無產階級革命走向成功的保證呢?

從實際情況來看,歐洲的工人運動一向不缺少理論,無論是在馬克思之前,還是與他同時,或是在他之後,都有不少人提出了自己有關共產主義或者社會主義的獨特主張,並在積極宣傳這些主張。但在馬克思看來,當時流行的各種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思想沒有一個是站得住腳的──即便是聖西門、歐立葉的空想共產主義,雖然曾經有過一定的價值,後來也過時了。相反,只有他才第一次發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客觀歷史規律,因而只有他創立的共產主義理論才是關於所謂無產階級革命的唯一正確的理論,才是唯一能夠把這個革命引向成功的保證!離開了他的理論,所謂無產階級革命只能一事無成。正所謂要想取得無產階級革命的成功,捨我馬克思其誰也?!可見,不管是自覺也好,不自覺也好,馬克思都把自己當成了無產階級的唯一先知和導師──也就是無產階級的救世主。

先知和導師當然代表了絕對真理,永遠都是正確的。馬克思的這種自大使他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持任何異議。美國參議員K.舒爾茨與馬克思打過交道,他在自己的回憶錄中曾對這一點做過生動而形象的描述。他說,「馬克思的話確實意味深長,清晰而富有邏輯,但我還從未見過其舉止如此令人惱火和令人無法忍受的人。對於不同於自己的意見,甚至不會出於尊重而屈尊考慮一下。對任何反駁他的人,他都予以極度的蔑視;對每一種他不喜歡的觀點,要麼辛辣地諷刺提出這種觀點的人無比的愚昧,要麼輕蔑地誹謗提出這種觀點的人動機不純。我極為清楚地記得他以一種傷人的傲慢宣說『資產階級』這個詞:資產階級,也就是令人厭惡的精神和道德極端墮落的樣板,對每一個膽敢反對他觀點的人他都譴責為資產階級。」(15)

馬克思的這種傲慢甚至也體現在他與恩格斯等密友的關係中。無政府主義者巴庫寧是馬克思當年的朋友,他曾感慨,「人必須崇拜馬克思。人至少必須懼怕他,以得到他的寬恕。馬克思是極度自大的,自大到骯髒和瘋狂。」「馬克思生前,總是不斷地與人爭吵,跟政敵、跟朋友加敵人、跟同志;有時候是因為大的政治問題,有時候是為一點無價值的雞毛蒜皮。每次爭吵,正確的永遠是他,實在萬不得已就是恩格斯。如果不是為了生存,不是為了馬克,他也不會讓恩格斯正確。」

普魯士陸軍中尉K.福格特的印象與巴庫寧可謂不謀而合。他說,「恩(格斯)和他所有的老同事,儘管他們有著非凡的天分,但遠遠在他的後面和在他的領導之下。如果他們膽敢片刻忘記這一點,他就會用一種可以與拿破侖媲美的厚顏無恥把他們推回他們的位置。」(16)

事實正像威廉‧H‧布蘭察德教授所概括的那樣:「馬克思肯定有著擔當領導的狂熱。他的共產主義同僚們很快就發現,他們必須按照他指定的方向走,否則就會成為他的對手。恩格斯這位在財政上支持馬克思的人,成了他政治上的夥伴。而在意識形態領域,他與馬克思的關係沒有別的任何選擇,只有跟著他走。」(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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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568-569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792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560-562頁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876-877頁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877頁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878頁
(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797頁
(8)《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795頁
(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805-806頁
(10)《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817頁
(1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7-668頁
(1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8-669頁
(13)《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77頁
(14)《馬克思恩格斯選集》中文版,第1卷第9頁
(15)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75頁
(16)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76頁
(17)《革命道德》中文版,第200頁

責任編輯:張憲義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10/n2962557.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三:虛榮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08 12:46 AM

【大紀元2018年05月06日訊】由於傳記資料的缺乏,我們對馬克思的童年知之甚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從中學時代起,馬克思就是一個虛榮的人。只不過他的虛榮與財富和地位無關,而體現為對個人名聲的看重和追求罷了。


1835年夏天,馬克思即將從家鄉的特利爾中學畢業,按照學校畢業考試的要求他寫了三篇作文,它們是被保存下來的馬克思最早的手寫材料之一。在這三篇作文中,被後人談論最多的是《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馬克思的崇拜者們尤其熱衷於引用其中的內容來證明馬克思從青年時代起就樹立了「為人類的幸福而獻身的偉大理想」,表現出了「為人類服務的崇高精神」。但如果我們仔細研讀、體會和琢磨這篇作文,不難發現深藏在獻身人類幸福這一「偉大理想」背後的,其實是馬克思對於個人道德名聲的嚮往和追求,它充分體現了馬克思與眾不同的虛榮心。

《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的核心思想,也是被人們經常引用的段落是它的結尾:

「在選擇職業時,我們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是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不應認為,這兩種利益是敵對的、互相衝突的、一種利益必須消滅另一種的。人類的天性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們只有為同時代人的完美、為他們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過得完美。

「如果一個人只為自己勞動,他也許能夠成為著名的學者、大哲人、卓越詩人,然而他永遠不能成為完美無疵的偉大人物。

「歷史承認那些為共同目標勞動因而自己變得高尚的人是偉大人物;經驗讚美那些為大多數人帶來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宗教本身也教誨我們,人人敬仰的理想人物,就曾為人類犧牲了自己──有誰敢否定這類教誨呢?

「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麼,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大家而獻身;那時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樂趣,我們的幸福將屬於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恆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1)

在此,馬克思明確提出了人們在選擇職業時「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其實也就是兩條基本原則,一是「人類的幸福」,二是「我們自身的完美」。 馬克思的崇拜者們之所以認定他從青年時代起就樹立了「為人類的幸福而獻身的偉大理想」,表現出了「為人類服務的崇高精神」,其主要依據也正在於此。

那麼,何謂「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呢?從文中的內容來看,前者系指「大多數人」的「幸福」、「同時代人的完美」,而後者則是指與財富和地位無關的個人精神上的完美,換言之,也就是成為一個「完美無疵的偉大人物」,一個任何「重擔」都壓不倒的人,一個「最幸福的人」,一個「人人敬仰的理想人物」,一個死後其「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恆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對他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的人。顯然,這樣的人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偉人、完人和聖人。

如果說在有人看來,「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是互相排斥的,那麼馬克思則明確反對將它們對立起來,強調「不應認為,這兩種利益是敵對的、互相衝突的、一種利益必須消滅另一種的」。在他看來,它們兩者是完全一致的,而決定這種一致的根據就在於,只有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人才能成為自身完美的人;反之,如果不是這樣,一個人僅僅只是為自己勞動,他也許能夠成為一個傑出的人,比如「著名的學者、大哲人、卓越詩人」,但卻絕不可能成為一個「完美無疵的偉大人物」。

在馬克思看來,「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的這種一致性還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得到更具體的驗證:首先,過去的歷史已經證明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人是「偉大人物」;其次,當下的經驗讚美這樣的人是「最幸福的人」;最後,宗教也一向教誨人們為人類犧牲自己的人是「人人敬仰的理想人物」。

不僅如此,馬克思還進一步具體分析了為人類福利而勞動將使人怎樣變得完美。其一,它將使人擁有無法被任何重擔壓倒的堅強意志;其二,它將使個人的幸福與千千萬萬人的幸福相連,變為大家的幸福;其三,它還將使人流芳百世,永遠為後人所敬仰。

乍看上去,當馬克思把「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同時並列為選擇職業「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時,那意思彷彿是說人們在選擇職業時,既要考慮「人類的幸福」,也要考慮「自身的完美」,兩者並無輕重之別。但稍加思考我們就會發現,從完整的意義上說,「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的一致性,其實包含了相反相成的兩個方面──一方面,只有達到「自身的完美」我們才能更好地為「人類的幸福」而勞動;另一方面,也只有為「人類的幸福」而勞動才能達到「我們自身的完美」。但對於前一個方面,馬克思在文中完全沒有提及,他感興趣的只是後一個方面,而且在論述這個方面的內容時採用的是反映條件和因果關係的表達句式(「只有……才……」和「如果……就……」),這難道是偶然的嗎?非也!恰恰是這一點在不經意中表明,至少在馬克思的潛意識中,「人類的福利」與「我們自身的完美」並不是並列的,而是一種前者從屬於後者、後者支配前者的關係。換句話說,馬克思雖然同時肯定了「人類的福利」和「我們自身的完美」在職業選擇中的意義,但在他的潛意識中,更看重的卻是後者而不是前者;他之所以肯定「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價值,恰恰是因為只有這樣人才能達到「自身的完美」,成為「人人敬仰」的偉人、完人和聖人。

如果由表及裡進行深層心理分析的話,在《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的字裡行間是不是潛藏蘊含著這樣一層意思──人們在選擇職業時既要考慮「人類的福利」,也要考慮「我們自身的完美」,但考慮「人類的福利」歸根結底還是為了「我們自身的完美」?我們的答案是肯定的。這意味著對「自身的完美」亦即對成為偉人、完人和聖人的渴望,即便不是推動少年馬克思打算「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唯一原因,至少也是其內在和深層的原因。借用馬克思自己的話來說,通過為人類福利勞動而達到「我們自身的完美」,成為「人人敬仰」的偉人、完人和聖人,這才是左右他職業選擇的「最深刻的信念,即內心深處的聲音」──儘管他並沒用明確的語言公開表示這一點,甚至很可能也沒有明確意識到這一點。

我們還可以換個角度設想一下,如果馬克思沒有任何個人考慮,純粹只是想獻身「人類的福利」,那麼在論述「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的一致性時,他會只強調唯有「為人類福利而勞動」才能達到「我們自身的完美」嗎?在「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之間,他的潛意識會更看重後者嗎?非也!恰恰相反,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強調的只會是唯有達到「我們自身的完美」,才能更好地為「人類的福利」而勞動,更看重的只會是「人類的福利」。但事實上,馬克思的邏輯是反過來的,這正是問題的要害所在。

其實,在《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的開頭馬克思就說過,「神也給人指定了共同的目標──使人類和他自己趨於高尚。但是,神要人自己去尋找可以達到這個目標的手段;神讓人在社會上選擇一個最適合於他、最能使他和社會都得到提高的地位。」(2)這裡的「趨於高尚」與「我們自身的完美」其實是一個意思。在這段話中,馬克思明確把選擇職業看作是人們使自己「趨於高尚」的手段,將這個觀點與他主張「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想法聯繫起來看,不言而喻,在馬克思的邏輯框架內,「為人類福利而勞動」與達到「我們自身的完美」之間顯然是一種手段和目的的關係。


不過,要深入把握馬克思此時的內心世界,僅僅認識到這一步還是不夠的,有必要對他所說的「我們自身的完美」做更細緻的解讀。

從《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中的有關內容來看,作為一種精神價值,馬克思所說的「我們自身的完美」,其實主要是指道德上的「完美」。再進一步說,這種道德上的「完美」又包含了兩個不同的具體方面──一個方面是以個人道德境界的提高為核心的精神昇華,它包括高尚的品質、堅強的意志和與千百萬人相連的幸福感;還有一個方面則是由此獲得的道德名聲,諸如事業的延續、人們的敬仰。這也就是說,在道德「完美」的問題上,馬克思關注的不僅是個人的道德昇華,還有個人的道德名聲。

那麼,它們之間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呢?古往今來,提高自身的道德境界始終是有些人追求的人生目標。不過,同樣是追求這一目標,人們的目的和動力卻大不相同,如果說有人是想通過淨化自己更好地為他人和社會造福,有人是想以此獲得上帝的接納進入天堂,有人是為了自我完善,做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好人,那麼也有人則是為了在道德上高人一等,獲得他人與社會的崇敬和褒揚。顯而易見,不管是想通過提升自己的道德水準更好地為他人和社會造福的人,還是想依靠道德淨化獲得上帝的接納進入天堂的人,或是只想做一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好人的人,都不會把自己的道德名聲太當回事,更不會熱衷於談論它;相反,但凡是因為道德名聲而追求道德完善的人──哪怕這不是他追求道德完善的唯一動機,無一不把道德名聲看得很重。作為中學畢業生的馬克思不正是這樣嗎?當他在作文中闡述「人類的幸福」與「我們自身的完美」的一致性時,不但特意提及一個獻身人類福利的人將獲得「人人敬仰」,面對他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而且口吻中對此帶著掩飾不住的羨慕和嚮往。試想,有哪個不關心個人道德名聲的人會如此津津樂道於此呢?!

這一點從馬克思對理想職業的看法中也可以得到佐證。按照《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中的觀點,最值得人們選擇的理想職業具有三大標誌,首先,它是「使我們最有尊嚴的職業」,其次,它也是「建立在我們深信其正確的思想上的職業」,最後,它還是能給人們「提供廣闊場所來為人類進行活動」,接近「完美境地」的職業。可見,被馬克思擺在第一位的也就是他最看重的是要使人「有尊嚴」。

那麼,什麼是馬克思眼中的「有尊嚴」呢?他回答說,「尊嚴就是最能使人高尚起來、使他的活動和他的一切努力具有崇高品質的東西,就是使他無可非議、受到眾人欽佩並高出於眾人之上的東西。」(3)顯然,馬克思理解的尊嚴包括兩重成分,一是具有「高出於眾人之上」的「崇高品質」;二是因為具有這種「崇高品質」而受到眾人的「欽佩」。可見,在馬克思看來,有尊嚴其實就是在道德上高於眾人,有受人尊敬的道德名聲。

即便僅憑這些我們還不足以斷定在自我的道德完善和由此帶來的道德名聲之間馬克思更看重的是後者而不是前者,不足以斷定馬克思之所以追求自我的道德完善完全是為了沽名釣譽,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對自我道德完善的追求並不純淨,明顯摻雜了追求個人道德名聲的私心。



人生活在群體和社會中,無疑都需要得到他人和社會的肯定。但區別在於,有的人不是一般地需要這種肯定,而是追求和執著於這種肯定,這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虛榮心。當然,不同的人追求和執著的對象不同,虛榮心的內涵相應也就不同。有的人追求和執著他人對自己容貌的讚美,有的人追求和執著社會對自身才華的首肯,有的人追求和執著於別人對自己財富和社會地位的羨慕,還有的人可能並不追求和執著這些,但追求和執著在道德上高人一等,追求和執著他人和社會對自身德行的稱讚和仰慕,亦即自己的道德名聲,這也是一種虛榮心,我們稱之為道德虛榮心。顯然,在馬克思對於自我道德完善的嚮往中所摻雜的那種追求個人道德名聲的私慾,正是這樣一種虛榮心!

在《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中,馬克思曾專門談到了人們在選擇職業時所存在的「迷誤」。他認為,神在人們選擇職業時會給予他們以引領,「總是輕聲而堅定地作啟示」,但神的這種聲音很容易被淹沒。有時候,人們自以為是「神的召喚的東西」其實不過是一種自欺。馬克思以虛榮心和幻想為例對此進行了分析。對於虛榮心馬克思是這樣說的:「偉大的東西是光輝的,光輝則引起虛榮心,而虛榮心容易給人以鼓舞或者我們覺得是鼓舞的東西」(4),進而讓人們選擇「偉大的東西」作為自己的職業。這種虛榮心其實也就是我們所講的道德虛榮心。試想,為「人類福利而勞動」,讓自己因此變得高尚完美起來,成為「人人敬仰」的偉人、完人和聖人,不正是這樣一種「偉大的東西」麼?馬克思之所以嚮往這些,在很大程度上不正是因為它們的「光輝」能夠滿足他的道德虛榮心嗎!

綜上所述,導致青年馬克思打算獻身人類福利的內在深層原因,並非是對人類的同情和關愛,而是為了讓自己「趨於高尚」,在道德上變得完善;而推動馬克思「趨於高尚」、追求自身道德完善的動力,在很大程度上又是為了使自己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偉人、完人和聖人,贏得「人人敬仰」的道德美名。所以,滿足道德虛榮心即便不是這個年輕人打算獻身人類幸福的唯一動機,至少也是最重要的動機之一。既然如此,這樣的志向究竟有多偉大和崇高也就不難判斷了。


跨入大學校門後的馬克思,自我急劇膨脹,很快就成了一個典型的以救世主自居的自大狂。伴隨著這種個性變化,他的虛榮心也在急劇膨脹──中學時代對於個人道德名聲的渴望迅速地發展成了試圖讓人們把他當作拯救人類的救世主來頂禮膜拜的妄想。

馬克思曾經的朋友巴庫寧這樣形容他眼中的馬克思:「他儼然就是人們的上帝,他不能容忍除了他之外,還有什麼別的人是上帝。他要人們像神一樣崇拜他,把他作為偶像頂禮膜拜,否則就大加撻伐,或陰謀迫害。」「人必須崇拜馬克思。人至少必須懼怕他,以得到他的寬恕。馬克思是極度自大的,自大到骯髒和瘋狂。」

眾所周知,在西方文化中,救世主代表了至高無上的榮耀,他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且盡善盡美。馬克思不但自居為救世主,而且還想讓人們心甘情願地將他作為救世主來崇拜和供奉,這樣的虛榮完全稱得上是虛榮的極致了。

體現這種虛榮的一個重要方面,是馬克思對於其思想的影響力與知名度的執著和追求。

戴維‧麥克萊倫在《馬克思傳》中曾向讀者講述了下面兩件相映成趣的事。

一件是馬克思與海德門絕交的故事。「在馬克思晚年,與他聯繫最為密切的英國社會主義者是亨‧邁‧海德門,海德門是社會民主聯盟的創建者,並有相當可觀的私有財富。在一次去往美國的航程中,他讀了《資本論》的法譯本,於是非常渴望見到馬克思。在1880年初一個適當的時候,卡爾‧希爾施把他介紹給了馬克思。第二年,馬克思經常在愛琳娜的陪伴下,與海德門一起在他德文郡宅邸的華美的家中進餐;海德門也會回訪他(尊敬地稱他為「19世紀的亞里士多德」),兩個人在馬克思的書房裡大踏步地踱來踱去,一談就是數小時。海德門堅信英國的和平革命,他的一些觀點帶有明顯的沙文主義,但他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勞動價值理論。他還是一個激烈的反俄分子,這一點在他們兩人之間建立了一個最強有力的聯繫。然而,他們的友誼由於1881年6月的一次爭吵而結束了。海德門當時剛剛出版了他的《民主課本:大家的英國》,該書倡導去中心化的自治帝國,認為在這樣的帝國中,改革由富人和有影響力的人來進行比較好。這本書中有兩章論述了勞動和資本,大量地吸收了《資本論》的思想,並在書的前言中進行了適當的致謝,感謝『一位偉大的思想家和有創見作家的著作』,但是沒有提馬克思的名字。該書在民主聯盟的成立大會上分發。馬克思非常憤怒,因為海德門沒有對他的著作表示更特別的感謝;他還感到惱火的是,他的思想出現在他對其整個方法並沒有好感的著作中。海德門為自己辯解說,因為很多英國人如果知道這些思想是馬克思的,就會減弱對該書的好感,英國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地向外國人學習。馬克思對這種解釋更為憤怒,於是淋漓盡致地寫下了激烈譴責的文字,結束了他們的交往。」(5)

另一件事就發生在馬克思與海德門絕交後不久。「馬克思由於1881年12月一本小冊子的出現而感到愉快,該小冊子是《現代思想的領袖》系列叢書中的一本,是獻給他本人的,作者是海德門的朋友──實證主義者和新聞工作者厄內斯特‧貝爾福特‧巴克斯。在關於馬克思的傳記中和對他的經濟學思想的闡述中出現了很多錯誤,但它畢竟是『第一篇在英國發表的對新思想充滿真正的熱情並勇敢地起來反對不列顛庸俗習氣的文章』。同時,讓他感到高興的是,在倫敦西區對此進行了廣告張貼,引起了公眾的注意,而且這件事在燕妮去世前兩天給她帶來了快樂。然而矛盾的是,馬克思在他居住和工作了大半生的國家裡仍然鮮為人知。他的訃告登在《泰晤士報》上,內容出現了最荒唐的錯誤。當《資本論》英文版終於在1894年面世的時候,在最初的幾年中,英國和美國加在一起的銷售量一直極低。有記載的馬克思關於不列顛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讓這些不列顛人見鬼去吧!』這一點都不令人奇怪。」(6)

這兩件事從不同的側面讓我們充分見識了馬克思是多麼看重自己思想的名聲──有人關注自己的思想,說它們的好話就高興,反之,別人不關注自己的思想,不說它們的好話,或者雖然說了好話但沒說到自己希望的份上,就惱火,甚至因此跟朋友絕交。這跟一個愛臭美的女人總是希望別人說她漂亮,反之就不高興、就記恨別人,有什麼分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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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7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3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頁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頁
(5)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66頁
(6)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66-467頁

責任編輯:張憲義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14/n2965989.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四:好鬥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08 9:15 PM

【大紀元2018年05月09日訊】我要把愛情、生命和全部精神
都融入這鬥爭的風浪……
——馬克思

一個控制欲強、自大、虛榮的人,必定也是個好鬥的人。馬克思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例子。在廣為流傳的「馬克思的自白」中,有一個問題是「你對幸福的理解」,馬克思的答案是:「鬥爭」。可見他好鬥到何種程度。

眾所周知,階級鬥爭、暴力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構成了馬克思政治理論的核心,其要義無非兩個字:鬥爭。這種有著濃厚火藥味的理論之所以出自馬克思,與他好鬥的本性顯然有很大關係。


從現有的傳記資料來看,馬克思最早的一次具有社會意義的鬥爭發生在他中學畢業時。他就讀的特利爾中學有個叫廖爾斯的副校長,思想保守,反對當時流行的自由主義,馬克思很討厭此人,並且在畢業離校時公開表示了自己對他的不滿──他和另外一個以故意藐視廖爾斯而聞名的學生一樣,在離開學校時向所有老師辭別,卻唯獨沒有理睬廖爾斯。

上大學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社會活動範圍的擴大,馬克思好鬥的個性漸漸顯露。第一學期,他加入了特利爾同鄉會,並很快成了五名領導者中的一員。1836年,來自特利爾的學生和一群普魯士貴族學生在校園裡發生了爭執,後來更一度發展為公開的打鬥。1836年8月,馬克思在一次決鬥中左眼上方受了傷。儘管關於這次決鬥的詳情後人不得而知,但它仍不失為馬克思讀大學時好鬥的一個佐證。

馬克思大學時代的詩歌創作也充分展現了他好鬥的個性,對鬥爭的讚美和渴望是它們最常見的主題之一。

在《燈光》中,馬克思對鬥爭讚頌道:「在如火如荼的搏鬥當中,會更快誕生美好的事物。」(1)

在《感想》中,他表白自己說:

我不能安安靜靜地生活,
假如整個心靈都熱氣騰騰;
我不能昏昏沉沉地生活,
既沒有風暴也沒有鬥爭。

讓別人享受到,
遠離戰鬥吶喊的歡欣,
讓溫雅的祝願與感恩的祈禱,
給別人帶來其甘如飴的感情。

我的命運就是投身鬥爭,
永恆的熱情在我胸中沸騰……(2)

一想到鬥爭,年輕的馬克思就會「臉上放出紅光」。他在《風暴》中寫道:

青春的熱血在激盪,
使我的臉上放出紅光,
我懷著滿腔的渴望,
期待投入鬥爭的風浪。

我要把愛情、生命和全部精神
都融入這鬥爭的風浪……(3)

在柏林大學讀書期間,馬克思加入了崇尚「批判」的青年黑格爾博士俱樂部,並很快成為其中一名活躍的中心人物。大學畢業後,馬克思更是迅即以鬥士的形象亮相於社會舞台,大張旗鼓地開始了對現存社會秩序「毫不留情」的挑戰。

1842年10月,馬克思擔任了《萊茵報》的主編,在他的主持下,這張報紙很快就被辦成了一個激進分子進行社會批判的前沿陣地,影響迅速擴展到全國。這期間,他不但親自撰寫了一系列具有鮮明論戰色彩的文章,將矛頭直指普魯士和德意志的封建君主制,以辛辣尖銳的筆鋒針扎當時的社會現狀,而且吸引了大批志同道合者。該報撰稿人羅伯特‧普魯茨後來回憶說:「普魯士和德意志擁有的一切年輕的、有新鮮自由思想的或者(作為政府抱怨的聯盟者的)革命思想的天才都到這裡避難來了。他們使用各式各樣的武器,進行鬥爭,莊重、嘲弄、博學、通俗,今天用散文,明天用詩歌,為著共同的目標而結合一起,書報檢查官和警察與他們的爭鬥是徒勞的……」(4)結果,沒幾個月,《萊茵報》就因激怒了德國政府而被查封。


縱觀馬克思的一生,他的好鬥性格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他的文字生涯,二是他的政治活動。就前者而言,馬克思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名「口頭暴力分子」。我們可以舉《共產黨宣言》為例。

凡是讀過《共產黨宣言》的人都知道,這本書有很大一部分內容是在與人打筆仗,批駁種種關於共產主義的非議,行文的口吻極富挑釁性與攻擊性。

談到對廢除私有制的批評,馬克思不屑地反駁道:「有人責備我們共產黨人,說我們要消滅個人掙得的、自己勞動得來的財產,要消滅構成個人的一切自由、活動和獨立的基礎的財產。

「好一個勞動得來的、自己掙得的、自己賺來的財產!你們說的是資產階級所有制以前的那種小資產階級的、小農的財產嗎?那種財產用不著我們去消滅,工業的發展已經把它消滅了,而且每天都在消滅它。

「或者,你們說的是現代的資產階級的私有財產吧?

「……的確,我們是要這樣做的。」(5)

談到思想的歷史,馬克思以一種不容置辯的口吻駁斥說:「從宗教的、哲學的和一般意識形態的觀點對共產主義提出的種種責難,都不值得詳細討論了。

「人們的觀念、觀點和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社會關係、人們的社會存在的改變而改變,這難道需要經過深思才能了解嗎?

「思想的歷史除了證明精神生產隨著物質生產的改造而改造,還證明了什麼呢?任何一個時代的統治思想始終都不過是統治階級的思想。」(6)

談到傳統觀念時,馬克思繼續批駁道:「有人會說,──『宗教的、道德的、哲學的、政治的、法的觀念等等在歷史發展的進程中固然是不斷改變的,而宗教、道德、哲學、政治和法在這種變化中卻始終保存著。

「此外,還存在著一切社會狀態所共有的永恆的真理,如自由、正義等等。但是共產主義要廢除永恆真理,它要廢除宗教、道德,而不是加以革新,所以共產主義是同至今的全部歷史發展進程相矛盾的。』

「這種責難有什麼意思呢?至今的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在階級對立中運動的,而這種對立在各個不同的時代是各不相同的。

「但是,不管階級對立具有什麼樣的形式,社會上一部分人對另一部分人的剝削卻是過去各個世紀所共有的事實。因此,毫不奇怪,各個世紀的社會意識,儘管形形色色、千差萬別,總是在某些共同的形式中運動的,這些形式,這些意識形式,只有當階級對立完全消失的時候才會完全消失。

「共產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關係實行最徹底的決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發展進程中要同傳統的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7)

除了駁斥各種關於共產主義的非議,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還對當時流行的各種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思潮,一一予以審判,字裡行間,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他挖苦「封建的社會主義」說:

「法國和英國的貴族,按照他們的歷史地位所負的使命,就是寫一些抨擊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的作品。在法國的1830年七月革命和英國的改革運動中,他們再一次被可恨的暴發戶打敗了。從此就再談不上嚴重的政治鬥爭了。他們還能進行的只是文字鬥爭。但是,即使在文字方面也不可能重彈復辟時期的老調了。為了激起同情,貴族們不得不裝模做樣,似乎他們已經不關心自身的利益,只是為了被剝削的工人階級的利益才去寫對資產階級的控訴書。他們用來洩憤的手段是:唱唱詛咒他們的新統治者的歌,並向他嘰嘰咕咕地說一些或多或少凶險的預言。

「這樣就產生了封建的社會主義,半是輓歌,半是謗文;半是過去的回音,半是未來的恫嚇;它有時也能用辛辣、俏皮而尖刻的評論刺中資產階級的心,但是它由於完全不能理解現代歷史的進程而總是令人感到可笑。

「為了拉攏人民,貴族們把無產階級的乞食袋當作旗幟來揮舞。但是,每當人民跟著他們走的時候,都發現他們的臀部帶有舊的封建紋章,於是就哈哈大笑,一哄而散。」(8)

談到「德國的或『真正的』社會主義」, 馬克思用尖刻的語言諷刺道:

「德國的社會主義者給自己的那幾條乾癟的『永恆真理』披上一件用思辨的蛛絲織成的、繡滿華麗辭藻的花朵和浸透甜情蜜意的甘露的外衣,這件光彩奪目的外衣只是使他們的貨物在這些顧客中間增加銷路罷了。

「同時,德國的社會主義也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的使命就是充當這種小市民的誇誇其談的代言人。

「它宣布德意志民族是模範的民族,德國小市民是模範的人。它給這些小市民的每一種醜行都加上奧祕的、高尚的、社會主義的意義,使之變成完全相反的東西。它發展到最後,就直接反對共產主義的「野蠻破壞的」傾向,並且宣布自己是不偏不倚的超乎任何階級鬥爭之上的。現今在德國流行的一切所謂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著作,除了極少數的例外,都屬於這一類卑鄙齷齪的、令人萎靡的文獻。」(9)

瞧,在書裡跟人打筆仗的馬克思像不像一隻伸直了脖子、臉漲得通紅的公雞啊?這只好鬥的公雞不但頻頻向敵人發起攻擊,而且還時不時地陶醉在自以為是的勝利中。正如威廉‧布蘭察德教授形容的那樣:馬克思「從對敵人的進攻中、對敵人的毫不留情中、用語言將敵人一點點地肢解的過程中獲得了施虐的快感。他正準備摧毀資本主義體系,他能從對這一破壞的推想中獲得真正的興奮」。(10)


話說到此,如果有人以為馬克思僅僅只是熱衷於跟人這樣打打筆仗、鬥鬥嘴皮子,那就大錯特錯了,實際上,他不僅熱衷於此,而且在政治活動中也喜歡四面樹敵、到處出擊,甚至與人一言不合,就喜怒形於色。正像有人描繪的那樣:「帶著尖銳而辛辣的嘲諷,他在公開會議和私人聚會上向對手發起了進攻。他領導了一個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向其他的共產主義作家和宣傳家發出了猛烈的批判炮火,將他們的主張炸得粉碎。」(11)下面就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例子。

馬克思的第一次政治實踐始於18世紀40年代中葉的布魯塞爾,當時他一手建立了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試圖在德國的社會主義者與法國和英國的社會主義者之間架起一座互相聯繫的橋梁,這個通訊委員會便是後來所有國際共產主義組織的雛形。

在當時的德國社會主義者中,魏特林是一個很有影響的人物。他雖然也主張推翻現存制度,但在許多方面與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的看法並不相同。

1845年,魏特林來到了布魯塞爾,為了爭取他,新成立的共產主義通訊委員會邀請他到馬克思的房間裡參加討論。當時出席的人中,有恩格斯、日果、魏德邁等人,還有馬克思在巴黎認識的俄國旅遊者巴維爾‧安年柯夫。事後,巴維爾‧安年柯夫生動記錄了馬克思與魏特林這次見面時發生衝突的戲劇性情形:

我們隨意地互相介紹自己,但是極為恭敬地提及了魏特林。我們坐在一張綠色的小桌旁。馬克思坐在桌子的盡頭,手裡拿著一支鉛筆。他像獅子一樣的頭微屈在一頁紙的上方;恩格斯,這位宣傳工作中工人的同伴和同志(他把二者不可分割地結合在了一起),高大筆挺,英國人一樣的高傲嚴肅,首先開始了發言。他談到,有必要向那些全身心轉化自己勞動的人們解釋他們的觀點,並就此達成一個普遍的、可以成為缺少時間和機會進行理論研究的所有追隨者的旗幟性學說。恩格斯的發言還沒有完,馬克思抬起了頭,轉向魏特林,說道:「告訴我們,魏特林,你在德國的宣傳製造了這麼大的聲音:你證明自己行動合理性的根據是什麼?將來你打算把它建立在什麼樣的基礎上?」

我清楚地記得這個唐突的問題,因為它發生在熱烈討論的開始,正如我們所看到的,它非常簡短。魏特林似乎想在通常的自由談話的氣氛中繼續討論。他用一種嚴肅的、有點憂慮的表情開始解釋他的目標不是要創造一些新的經濟學理論,而是要用那些非常正確的理論(正如法國實踐所表明的)打開工人們的視野,看到他們的令人恐怖的境況和一切不合理現象(它已成為壓迫工人的統治者和社會的箋言),教給他們根本不要再去相信統治者的任何承諾,而只有依靠自己,以民主的和共產主義的團體形式組織起來。他說了很長時間,但是令我震驚的是,與恩格斯相比,從文學的角度來看,他表達混亂,很不好,不時地重複、糾正,最後艱難地得出了結論,這些結論要麼得出來的太遲了,要麼在命題陳述之前就得出來了。現在他的聽眾完全不同於通常由於他的著作聚集在他的周圍或讀他的有關當代經濟體制的報紙或小冊子的那些人:因此他的發言和思維變得緊張起來。如果不是馬克思皺著眉頭生氣地制止了他,並且自己開始了回答的話,魏特林很可能會繼續談下去的。

馬克思嘲諷的發言摘要如下:為了不給人們的行動以任何堅定的、深思熟慮的理由而喚醒他們,就要完全地欺騙他們。馬克思繼續說道,正如剛才提到的,無法實現的希望的發生只能導致受苦者最終的毀滅,而不是他們的得救。喚醒工人如果沒有一種嚴格科學的思想或建設性的學說(尤其在德國),那麼這就等於宣傳空洞的、騙人的遊戲,它一方面冒充為富有靈感的預言者,而另一方面只不過是裂開的肛門……魏特林蒼白的臉緩和過來了,他恢復了生氣,發言變得自如了。他用激動的聲音充滿感情地開始試圖說明一個人以公正、團結和兄弟般互助的名義,把數百人集結在同一旗幟之下,這個人不能被認為是完全的徒勞、毫無疑義。魏特林通過這樣的方式就今晚受到的攻擊安慰自己,即他記得他收到的從自己的祖國各地寄來的數百封充滿感激言辭的信,以及他認為自己謙遜的基礎工作對共同事業可能比那些遠離正在遭受和已經遭受苦難的人們的思想的批判和重要分析更有意義。

一聽到上面這些話,馬克思終於失去了控制,「呯」的一聲把拳頭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燈劇烈地滾動起來。他「呼」地站起來,說道:「無知還從沒有幫助過任何人!」我們跟著他,離開了桌子。座談結束了。當馬克思異常焦躁、異常憤怒地在房內踱來踱去的時候,我匆忙離開了他和其他人回家了,我對自己剛才看到聽到的一切感到震驚。(12)

從事情的整個經過來看,討論一開始,馬克思就毫不客氣地對魏特林提出了質疑,當魏特林闡述自己的想法時,話才說到一半,馬克思又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發言,並很不禮貌地開始對他進行嘲諷。接著,當魏特林為自己辯護,並向馬克思發起反擊時,馬克思竟然怒火中燒,當場就跟魏特林鬧翻了,使得這次見面不歡而散。這樁事雖說不大不小,但將馬克思在政治活動中如何好鬥的特點表現得可謂淋漓盡致。

常言道「泰山易移,本性難改」。就是到了晚年,馬克思好鬥的個性也依然如故。根據戴維‧麥克萊倫在《馬克思傳》中的記述,晚年的馬克思年老易怒,有著日益增強的孤獨感,只有非常偶然的時候他的熱情才會被點燃──「例如當他突然被告知他的理論在俄國獲得了成功,他激動地說:『我正在打擊那個與英國一起構成舊社會的真正堡壘的強國』。」(13)可見,即便是到了生命力衰竭的老年,能讓馬克思激動的還是「打擊」他眼中的敵人,難怪他對於幸福的理解只有兩個字: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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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54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54-455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第588頁
(4)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57頁
(5)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38-40頁
(6)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43頁
(7)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44頁
(8)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47頁
(9)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52頁
(10)《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43頁
(11)《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85頁
(12)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158-160頁
(13)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71頁@

責任編輯:李天琦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23/n2974481.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五:自私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09 10:09 PM

【大紀元2018年05月10日訊】我對你的許多方面都做了公正的評價,但我無法完全排除這個念頭,即你還有利己主義,它可能在你身上超過了自我保存所需要的程度。
——亨利希‧馬克思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儘管黨文化一直把馬克思捧為完美無瑕的道德聖人,但馬克思的父親顯然不會認同這種說法。在老馬克思看來,馬克思的「內心」是「自私的」。俗話說知子莫如父,老馬克思對兒子的這一評價,揭開了馬克思身上長期被掩蓋的真實一面。


傳記資料顯示,馬克思離家上大學後,愛子心切的老馬克思經常給他寫信,這些信中有16封被保存了下來,全都收錄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中。(1)多虧它們,今天我們才得以知曉,在老馬克思眼中,大學時代的馬克思在處理家庭關係上原來是一個相當自私的人。

無論從何種意義上講,老馬克思都稱得上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慈父,他對離家讀書的兒子的關心可謂事無鉅細無微不至,相信讀過他信的人,都會對此留下難忘的印象。這種事無鉅細無微不至的關心當然源自他對兒子發自內心的愛。毫不誇張地說,在老馬克思的筆下,不僅從不掩飾對兒子的愛,而且可以說是從不吝嗇表白這種愛,諸如「你知道,也應當知道,我是多麼愛你」,「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媽媽之外,我最愛的便是你了」,「我不想也不能掩飾我對你的偏愛。當我想到你和你的未來時,我的內心就充滿喜悅」,「有一點你要永遠相信,任何時候都不能懷疑,這就是你在我心中占著很大的位置,你是我生命中最強大的槓桿之一」。這一類的話在他給馬克思的信中幾乎隨處可見。

除此之外,老馬克思也對兒子說過不少褒揚之詞,這其中有一部分是他內心的真實流露,還有一部分多半是出自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勉勵和期盼。

不過,令老馬克思遺憾的是,儘管馬克思是他最偏愛最欣賞寄予了最美好期望的子女,但自從馬克思讀大學後,他從兒子那收穫的卻不是快樂而是煩惱。如果說這種煩惱曾一直被克制著,那麼到老馬克思去世前夕,卻一下爆發了出來。在信裡老馬克思滿腔怨氣地對兒子說:「必須告訴你,你給你的父母帶來了許多煩惱,而很少甚至完全沒有給他們帶來歡樂。」細讀老馬克思在他生命最後階段寫給兒子的每一封信,幾乎寫滿了對馬克思的失望和責怪。

作為一個看重道德和責任感的基督徒,老馬克思不僅希望自己的兒女功成名就、生活美滿,更希望他們能成為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內心高尚的人。他在一封信中對馬克思說:「你的前途,你要在某一時候成名的這種值得讚許的願望,以及你當前所處的順境,──這一切不僅是我記掛在心上的事情,而且也是我內心深處早就珍藏著的幻想。但是,其實這些感情大多是軟弱的人才有的,而且也都是些沒有擺脫諸如驕傲、虛榮、自私之類的糟粕的感情。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這些幻想成了現實,也不會使我感到幸福。只有當你的心始終是純潔的,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真正人道的,任何一個惡魔都不能把你心中比較高尚的情操趕跑,──只有那時候,我才會得到我從你那裡夢寐以求的幸福。否則,我將看到我一生最美好的目的被毀滅。」在另一封信中他還說過:「不管我把你的智力估計得有多高,要是沒有一顆善良的心,你的智力對我說來就失去任何意義。」

在老馬克思看來,「人類最高的美德是自我犧牲的能力和意志,是把『自我』撇在一邊的能力和意志,如果責任和愛要求這樣做的話。……它出自好人的純潔的心,出自慈愛的父親、溫存的母親、恩愛的夫妻、感恩的兒子的純潔的心,這種犧牲賦予生命以無與倫比的魅力,使生命不論遭受多少苦難都變得更加美麗。」

然而,恰恰在這方面,令老馬克思格外痛苦的是,從愛子馬克思的身上,他看到的並不是他衷心希望看到的自我犧牲的美德,而是他鄙棄的「利己主義」、「自私」,他對兒子的失望和責怪主要就集中在這方面。如果說他一直疑慮馬克思的心靈是否與他的才能相稱,那麼這種疑慮後來竟被事實完全證明了。事情就像他在信中對馬克思說的那樣:「我對你的許多方面都做了公正的評價,但我無法完全排除這個念頭,即你還有利己主義,它可能在你身上超過了自我保存所需要的程度。」


在老馬克思的眼裡,馬克思的「自私」主要體現為對家庭缺乏應有的責任。他指責說:「我無法擺脫這種思想,如果我處在你的地位,我會更憐惜自己的雙親,會為他們做出更大的自我犧牲。」

從老馬克思信中的內容來看,馬克思顯然在這方面為自己做過辯解,但由於有關信件沒有保存下來,我們並不知道他究竟具體說了什麼,我們能夠看到的只是老馬克思對這種辯解的駁斥:「不要用性格為自己辯護,不要怪天性,它肯定像母親那樣對待你。它給了你足夠的力量,而且,人是有意志的。但是,稍微受到一點風暴的襲擊,便悲痛不已,每受一次創傷,便暴露出自己那顆破碎的心,並以此來撕裂我們所愛的人們的心──你把這叫做詩嗎?上帝發發慈悲,讓我們擺脫一切天賦中這個最出色的才華吧,如果它的直接效果就是這樣的話。不,這樣懦弱、嬌生慣養、自私和自負才會促使一個人一切只為自己著想,才會把甚至是我們最親愛的人放在次要的地位!」

從老馬克思的信裡我們得知,馬克思曾在寫給家中的信裡很出色地描寫過「崇高的母親的生活,曾經滿懷深情地說過她的一生整個兒地貢獻給了愛和忠誠」。談及這一點,老馬克思不無激動地責問兒子說:「你的確沒有誇大其詞,但是,光輝的榜樣如果不能引起仿效,又有什麼用處呢?你能不能問心無愧地說,到目前為止,你都是這樣做的呢?」

老馬克思並且對兒子強調說,他這樣指責他主要的倒不是出於自己受到的傷害,而是為他未來的幸福著想。「我並不想冒犯你,當然也不願使你傷心,因為實際上我的心是很軟的,生怕委屈了你而後悔。但是,問題不僅在於我為此而受苦,你慈祥的母親也為此而受苦。這一層我或許還能夠忍受下來。沒有哪個人的私心比好父母的私心更少。但是,為了你自身的幸福,我不能不說這段話,而且,在我未確信你已經從你本應非常高尚的性格中抹掉這個污點之前,我將繼續說下去。」因為「不久,你將成為,而且一定會成為一家之父。但是,不論榮譽、財富或名譽都不能使妻子兒女幸福,只有你,你的良好的『自我』,你的愛,你的溫柔的舉動,抑制暴躁性格、發脾氣和神經過敏的能力等等,才能使他們幸福」。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老馬克思覺得兒子「只為自己著想」,對家庭不負責任呢?

首先是他始終不能及時認真地給家裡寫信。老馬克思曾多次告訴兒子,能夠收到他的來信是他和妻子生活中最盼望的一件事,馬克思本人當然也完全清楚這一點,但是在父親生前,馬克思從來都沒有做到過。這自然引起了老馬克思的極度不滿。

1835年10月13日,中學畢業的馬克思告別父母去波恩讀大學。愛子第一次離家,作父親的當然希望盡早知悉他在外求學的詳情,誰知馬克思卻一去渺無音訊。為此,老馬克思十分生氣地寫信責備他說:「你走後已經有三個星期了,可是音信全無!你是知道你母親和她擔驚受怕的心情的,但是你竟漫不經心到這種地步!」「我重複一遍,你這樣做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此後,老馬克思不止一次在信中表達過他對讀到兒子來信的急切渴望。「別讓我們再這麼長久地等信啦。你那慈祥的媽媽需要鼓一鼓勁,而你的信對她的情緒有一種奇妙的作用。這個夏天她受了這麼多苦,這一切只有完全忘記自己的人才能忍受得住,還能活下來……有時也給愛德華(註:馬克思的弟弟)寫幾行吧。」

但馬克思並沒有接受父親的批評,也沒有回應他的懇求,依然常常幾個月不給家裡寫信。即使偶爾寫封信,也是語焉不詳,缺乏內容,沒頭沒尾,甚至連地址都沒有。

老馬克思不得不再次責備他:「我們常常幾個月見不到你的信」,「我們從未從理智的通信──照一般道理說,這是離別的一種慰籍──中得到快樂。因為通信要求雙方互相而協調地、連貫而經常地交換意見。我們從來沒收到對我們的信件的直接答覆;你的每封信從來沒有一次同你的上封信或者同我們的信相聯繫。

「假如說,今天我們得悉你有了一位新交,那麼,隨後他便像死嬰似地永遠銷聲匿跡了。

「我們的寵兒究竟在忙什麼、想什麼、做什麼,關於這些,偶爾發出一兩句豪言壯語,接著,那洪亮的聲音又魔術般地沉寂了……坦白地說,這樣的東西我與其收閱,還不如扔出門外。這是一派胡言亂語,只能證明你白白浪費了你的才華和好幾個不眠之夜去製造怪物、證明你正在步現代無恥之徒的後塵,這些人自己編造出一些連他們自己都不想聽的話,卻宣稱這些滔滔不絕的話是天才作品,因為它們沒有任何思想或者只有被歪曲了的思想。」

作為父親,老馬克思不僅希望兒子能在信中告訴他在外學習和生活的詳情,而且還希望能得到兒子的關心和溫情。特別是在去世前的一段日子裡,他年已老邁,有病在身,收入減少,操心事多,情緒低落,妻子和身邊的兒女也大多身體欠佳,在這種情況下自然特別渴望遠在他鄉的長子的關愛,但馬克思偶爾的來信中卻根本沒有這些。這真是傷透了他的心!他氣憤地說:「你明知愛德華生病,媽媽微恙,我自己也不大舒服,再加上柏林霍亂流行,可是,在你的來信裡對這些隻字未提,好像這一切無需請求原諒似的……這幾乎就是可敬的兒子能夠對他的父母所說的一切了,雖然他明知他們有病在身,明知他那無理的緘默正使他們傷心。」

對父母如此,對姐妹弟弟馬克思當然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我還要把你兄弟姐妹們的責怪算進來。從你的來信中很難看出你有兄弟姐妹。至於說到善良的索菲亞,她為你和燕妮操了那麼多心,這樣對你忠心耿耿,而你呢,當你不需要她的時候一點也不想她。」


讓老馬克思覺得兒子「只為自己著想」、對家庭不負責任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是他在用錢上的毫無節制。

馬克思的父親是律師,一家人儘管衣食無憂,但也絕對算不上富裕,特別是在馬克思讀大學後,老馬克思的收入還減少了,而支出則增加了。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給兒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生活條件,他還是拿出了家庭收入中最大的一部分給了馬克思。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儘管如此,兒子的花費仍然經常「超過必要的限度」,有時甚至欠債,為此他不得不經常追加給馬克思的費用,這讓他很是煩惱。

比如,1836年3月19日的信說:「談到你附有帳單的那封信,我當時就已對你說過,這批帳目我摸不著頭腦。我能明白的只是:你需要錢,因此我寄給了你50塔勒,加上你帶走的,總共有160塔勒。你離開已有五個月了,直到如今你究竟需要什麼都沒有說過。這無論如何是叫人納悶的。親愛的卡爾,我再說一遍,我樂意把一切都辦到,但我是一個多子女的父親,而你又知道的很清楚,我並不富裕,所以除了你的健康和前途所必需的之外,我不想再多給了。

「因此,既然你已經略有超支,那就不要再扯這件事了,因為事已至此。但是,我要肯定地告訴你,分給你的數目,是最高額。我相信,比這少一點,也盡夠用了。這裡的公證人彌勒先生付出更少的錢,也許能辦更多的事。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多給了,除非我碰到特別好的運氣,而這樣的運氣目前並沒有。相反,我的收入正在減少。我說這些話完全不是為了要傷你的心,絕對不是,而是為了一勞永逸地把我這一堅定不移的決定告訴你。」

1837年12月9日的信又說:「我們可敬的兒子不顧一切協議、不顧一切慣例一年花了700塔勒,好像我們是闊佬,可是,就是最富有的人花的錢也不超過500。」「我為你付了160塔勒的支票,我不能,或者說很難把它算到過去這個學年的帳上,因為這一年的費用你已經悉數支取了。今後我不願意經常碰到這類事。」

1838年2月10日的信說:「現在才是一個學年的第四個月,而你已經拿了280塔勒。今年冬天我還沒掙到這麼多錢呢。」

試想,雖非富家子弟,馬克思的開銷卻比闊佬還大,而且從不體貼父親掙錢養家的辛苦,這樣的兒子當父親的能不責備他「自私」嗎!


馬克思在戀愛中的表現也讓父親大失所望,他覺得在這個問題上自己的兒子不像一個負責任的堂堂男子漢。

1836年夏天,馬克思對「特利爾最美麗的姑娘」──男爵女兒燕妮的追求獲得了成功,兩人在特利爾簽訂了正式婚約。當時,馬克思只有18歲,燕妮大他4歲,而且兩家的社會地位也有些懸殊,因此,照當時的社會風俗看,這樁婚約是極不般配的,燕妮為此做出了犧牲。為此,老馬克思懇切地提醒兒子說:「她(註:指燕妮)的整個身心都獻給你了,──這一點你絕對不應當忘記,──在她這樣的年齡上,她正為你做出一般姑娘無疑不會做出的犧牲。」「如果在你的一生中什麼時候忘了這點,那就太可悲了!」

在老馬克思看來,馬克思對燕妮負有「神聖的義務」。為此,他告誡兒子說:「你用詩人所特有的那種在愛情上的誇張和狂熱的感情,是不能使你所獻身的那個人得到平靜的,相反,你倒有破壞她的平靜的危險。只有用模範的品行,用能使你贏得人們好感和同情的大丈夫式的堅定的努力,才能使情況好轉,才能使她得到安慰,才能提高她在別人和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她為你做出了難以估量的犧牲──她表現出的自制力,只有用冷靜的理智才能衡量……你應當證明,你雖然年輕,但是一個值得社會尊敬、很快就會使世人折服的堂堂男子。」

不過,出於對兒子的了解,老馬克思對他是否能盡到對燕妮的「神聖的義務」從一開始就是懷疑的。他坦誠地告訴馬克思說:「我……在腦海中會像閃電一樣冒出一個想法:你的心是否和你的智慧、你的才能相稱?──在你的心裡有沒有能夠給予那個生活在痛苦中的多愁善感的人以慰藉的那些世俗的然而非常溫柔的感情?……在你心裡活著並主宰一切的那個魔鬼……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你對真正人的家庭的幸福有一顆敏感的心嗎?……你能否使你的親人們感到幸福的這個疑慮,最近一直在折磨著我。」

馬克思後來的表現證明這一「疑慮」並非杞人憂天。在他狂熱的愛情裡,憂心匆匆的老父親根本就找不到他認為應有的責任感,以至於他近乎義憤填膺地責問馬克思道:「聖明的上帝!!!雜亂無章、漫無頭緒地躑躅於知識的各個領域,在昏暗的油燈下胡思亂想、蓬頭亂髮,雖不在啤酒中消磨放任,卻穿著學者的睡衣放蕩不羈;離群索居、不拘禮節甚至對父親也不尊重。與外界交往的藝術僅限於一間骯髒的房間,在那裡,也許在異常混亂的情況下,燕妮的情書和父親的可能是噙著眼淚寫的、善意的告誡……難道在這麼一個荒唐的、漫無目的的知識作坊裡,你和你所愛的人神志清爽的果實能成熟嗎?」



馬克思的自私不僅表現在他與家人和戀人的關係中,同樣也表現在他與其他人的關係中。

就拿他的忠誠戰友恩格斯來說吧。馬克思與恩格斯的關係可謂親密至極。自從1850年晚些時候兩人在倫敦分別以後,20年來,他們一直保持頻繁通信,平均每隔一天就通信一次。不僅如此,多年來,沒有穩定收入的馬克思一家之所以能夠維持生活,在很大程度上靠的都是恩格斯常年的經濟援助。對恩格斯與自己的這份交情,馬克思評價極高。他在給恩格斯的一封信中說:「我們之間的這種友誼是何等的幸福,你要知道,我對任何關係都沒有作過這麼高的評價。」然而,1863年1月初,當同居10年的女友瑪麗‧白恩士因病去世,陷於極度悲痛而難以自拔的恩格斯寫信給馬克思說「我無法向你說出我現在的心情。這個可憐的姑娘是以她的整個心靈愛著我的」「我覺得我僅有的一點青春已經同她一起埋葬掉了」時,急需朋友安慰的他竟然沒有從馬克思那得到起碼的同情。馬克思在回信中只對瑪麗的噩耗說了一句平淡的慰問的話,接著,便開始大倒自己的苦水:肉商、麵包商即將停止賒帳給他,房租和孩子的學費又逼得他喘不過氣來,孩子上街沒有鞋子和衣服,「一句話,魔鬼找上門了……」 收到這封信,處在極度悲痛中的恩格斯自然惱了,一直隔了五天才給馬克思覆信,並在信中恨恨地說:「你自然明白,這次我自己的不幸和你對此的冷冰冰的態度,使我完全不可能早些給你回信。我的一切朋友,包括相識的庸人在內,在這種使我極其悲痛的時刻對我表示的同情和友誼,都超出了我的預料。而你卻認為這個時刻正是表現你那冷靜的思維方式的卓越性的時機。那就聽便吧!」

早在這之前,馬克思和恩格斯之間還發生過一件頗能證明馬克思人品的事。

那是1850年,沒管住自己的馬克思讓自家女僕琳蘅懷孕了。琳蘅沒有結婚,眼見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人們即使不懷疑馬克思,也會以為琳衡懷的是外面的野種,那樣他倒是沒了關係,但卻有辱「工人階級導師」的家風。怎麼辦?馬克思急需找個墊背的來為自己開脫責任,頻繁出入馬克思家門而又是單身漢的恩格斯成了他挑中的理想人選。於是,當孩子出生時,馬克思說服他當了這個非婚生子的父親。這個嬰兒取名為亨利‧弗里德里希‧德穆特。「弗里德里希」就是恩格斯的名字。

在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那個時代,非婚生子還是一件很不名譽的事。因此,儘管恩格斯為馬克思背負了這個黑鍋,但心裡對這件事卻始終耿耿於懷。臨死前,他已不能說話,仍在一個紙盤上寫下了:「亨利‧弗來迪是馬克思的兒子,圖西把她的父親理想化了。」弗來迪就是馬克思與琳衡所生的兒子,而圖西是馬克思的女兒,當時在恩格斯身邊,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潔白無瑕,亨利真的是恩格斯的兒子。

當自己遇到麻煩時,讓恩格斯為自己背黑鍋,而當恩格斯遭遇不幸需要安慰時,卻漠然處之,照舊拿自己的難處去麻煩對方,這就是馬克思的真實為人。稱其為自私,不為過吧!


然而,最能夠體現馬克思身上自私一面的還不是他與家人、朋友等相處時的這些表現,而是主宰他一生的個人野心。

普魯士陸軍中尉K.福格特在回憶他印象中的馬克思時曾這樣說過:「他給我的印象是他有著罕見的優秀的智力和明顯突出的個性。假如他有著與他的智力匹配的內心,假如他有著同樣多的愛與恨,我就會為他赴湯蹈火,即使最後他表達出對我徹底的、坦率的蔑視,而他先前也在不經意中流露出了他的蔑視。他是我們所有人中間我第一個和唯一的一個信任的領導者,因為他是一個處理大事時從不會沉湎於瑣事的人。

「然而,在我們看來令人遺憾的是,這個有著絕好智力的人,卻缺少高貴的靈魂。我深信一種非常危險的個人野心已經吞噬了他身上的一切善良。他嘲笑那些對他的無產階級理論鸚鵡學舌的傻瓜,正像他嘲笑維利希的共產主義者和資產階級一樣。他唯一尊敬的人就是貴族──真正的貴族,是那些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貴族統治的人。為了阻止他們的統治,馬克思需要自己的力量源泉,他只能在工人階級身上找到這種力量。因此,他修改自己的理論體系使之適應他們的需要。儘管他的種種相反的保證,他個人的野心才是他努力的目的。」(2)

K.福格特對馬克思的觀察可謂切中要害,入木三分。不過,馬克思的「個人的野心」究竟是什麼,他沒有明說。但從我們之前的分析來看,可以一言以蔽之,就是充當人類的救世主。

儘管馬克思自稱也自以為他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奉獻給了工人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但在我們看來,這只不過是他陷於自我陶醉時對自己的一種誤讀、一種幻覺、一種欺騙。事實上,馬克思不僅沒有也不可能給工人階級和全人類帶來解放,而且推動他投身共產主義運動的內在深層動機,也並不是真想讓窮苦人翻身,而是要藉助這種方式讓自己成為人人感恩膜拜的救世主,從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換句話說,他一生的所作所為,看似是在追求工人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其實歸根結底是為了滿足自己極度膨脹的控制慾和虛榮心。為了滿足這種控制慾和虛榮心,馬克思把人類社會當成了顯示和證明自己能耐的試驗場,而被他捧上天的工人階級,實際上只不過是被他看中和驅使的政治工具。

如果要用利他主義和利己主義這對範疇來對人進行分類的話,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人無疑屬於典型的利他主義者,而一心謀取個人利益的人則顯然是利己主義者。但現實中的人往往是複雜的,利己和利他也不是在任何情況下都絕對排斥的,雙方也可能以一定的方式結合在一起。其中一種常見的形式,我們姑且稱作是穿著道德外衣,以利他主義面目出現的利己主義,或者說是隱蔽的利己主義。對這種人來說,因為自己的德行、功績而受到他人和社會的讚美敬仰,遠比獲得財富、權力和地位更能讓自己得到滿足。因此,他們不但對財富、權力和地位極為鄙夷,可以棄之如敝屐,而且充滿了為他人和社會造福的狂熱,只不過主宰這種熱情的內在深層動機則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道德虛榮心,或是充當救世主的妄想。換句話說,他們具有雙重行為動機,表面動機是利他,深層動機則是利己,利他與利己以這樣一種特殊的形式有機地結合在了一起。儘管這樣的人與赤裸裸的利己主義者看似不同,身上籠罩著一圈迷人的道德光環,給人以大公無私的印象,表現得好像很有犧牲精神、很理想主義,但本質上他們仍然是利己主義者,只不過他們看重和追求的不是個人的物質利益,而是自己的精神利益,而且在精神利益沒有滿足前完全可能犧牲物質利益罷了。馬克思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其實,關於利己主義與利他主義在一定條件下的這種互為表裡的特殊關係,馬克思的父親早就有過透徹的分析。他在給兒子的一封信中說:「那種光彩奪目的、浪漫主義的或英雄主義的自我犧牲」,其實不過是「瞬間的英雄主義或幻想的產物。這樣的犧牲連最大的利己主義者也做得出,因為正是在這種場合,『自我』顯得特別光彩奪目」。馬克思的「獻身精神」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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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本文所引馬克思父親致馬克思的信均出自《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29-887頁
(2)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75-476頁@

責任編輯:李天琦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23/n2974541.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六:信神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12 5:53 AM

【大紀元2018年05月11日訊】我們的心、理性、歷史、基督的道都響亮而令人信服地告訴我們,和基督一致是絕對必要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會被上帝拋棄,而只有上帝才能夠拯救我們。
——馬克思

許多人只知道成年後的馬克思是個有名的無神論者,對宗教始終持敵視和反對的態度,他的「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鴉片」的著名論斷,為共產黨國家打壓宗教奠定了理論基礎,也可以說是宗教信仰在這些國家遭受迫害的苦難之源,但他們卻不知道,上大學前的馬克思也曾是一名信神的虔誠基督徒。

馬克思出生和成長在一個富有宗教氛圍的家庭和社會裡,父母都是猶太人,雙方都是有著濃厚猶太教傳統的家族的後代。在馬克思父親這方面,「16世紀以來的幾乎所有的特利爾拉比(註:拉比是猶太教社團的精神領袖或宗教導師)都是馬克思的先輩」,(1)只不過他本人很早就與家庭斷絕了聯繫,受猶太思想傳統的影響並不多。兒子出生後,馬克思的父親為了避開國家對猶太人從事法律事務的限制,方便從事法律工作,選擇做了一名新教徒,並在1817年8月之前受了洗。

儘管馬克思的父親深受18世紀法國關於政治、宗教、生活、藝術的自由思想的影響,但他對上帝依然有著虔誠的信仰。他曾在寫給馬克思的一封信中說過,「畢竟對上帝的虔誠信仰是道德的巨大動力。你知道,我遠非狂熱的宗教信徒。但是,這種信仰遲早都會成為一個人的真正〔需〕要,生活中往往有這種時候,甚至一個無神論者也會〔不知〕不覺地拜倒在至高無上的神面前。這通常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崇拜牛頓、洛克和萊布尼茨所信仰過的東西。」(2)

1824年,馬克思也受洗做了一名基督徒。大約12歲時,他進了家鄉的弗里德里希-威廉中學讀書。這是一所耶穌會學校,同學中有五分之四的人是天主教徒,宗教是必修課程之一,約瑟夫‧居佩爾牧師負責講授這門課,也是他在1834年3月給馬克思施行了堅信禮。從保存下來的特利爾中學學生畢業證書上看,校方對於馬克思的宗教知識的評價是:「他對基督教教義和訓誡認識明確,並能加以論證;對基督教教會的歷史也有相當程度的了解。」(3)

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少年馬克思,對上帝有著與一般基督徒相同的虔誠信仰自然是不足為奇的,而最能夠證明這一點的倒還不是校方對他的評價,而是他本人寫於1835年夏天的一篇畢業作文──《根據約翰福音第15章第1至14節論信徒和基督的一致,這種一致的原因和實質,它的絕對必要及其影響》。

這篇作文闡述了基督教信仰對於人類道德的全面發展的意義。圍繞著這一主題,馬克思首先肯定了信徒和基督一致的必要性。為此,他列舉了三方面的理由。

首先,從歷史上看,任何一個民族,即使達到了最高度的文明,即使出現了一些最偉大的人物,即使它的藝術達到了充分的繁榮,即使科學解決了最困難的問題,但如果沒有對於上帝的信仰、沒有和基督的一致,也無法具備真正完美的德行和滿足對於真理與光明的追求。

接下來,馬克思的筆端轉向了人性。他認為,「人是自然界唯一達不到自己目的的存在物,是整個宇宙中唯一不配做上帝創造物的成員。」(4)儘管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神性的火花、好善的熱情、求知的慾望、對真理的渴望,但是慾望的火焰經常會把永恆的東西的火花吞沒,罪惡的引誘會淹沒我們追求美德的熱情,生活的威力也會嘲弄這種熱情,貪圖富貴功名的卑鄙企圖會排擠我們求知的慾望,虛偽的甜言蜜語會熄滅我們對真理的渴望。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需要與基督一致。

在馬克思看來,與基督一致的最後一條理由在於「基督本人的道」。他寫道,基督把自己比作葡萄籐,把人比作枝蔓,枝蔓靠本身的力量是不能結果實的。「因此,基督說,離了我,你們就無所作為。」(5)

闡述完以上三方面理由後,馬克思總結道:「我們的心、理性、歷史、基督的道都響亮而令人信服地告訴我們,和基督一致是絕對必要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沒有這種一致我們就會被上帝拋棄,而只有上帝才能夠拯救我們。」(6)

在馬克思看來,和基督的一致不是徒勞的,它能夠產生的「最偉大的作用之一」,就是把人的德行提升到「超越於任何別的道德之上」的水平,從而使人的道德擺脫掉一切世俗的東西而成為真正神性的東西,變得更溫和更近人情。而一旦達到這種道德水平,人就能泰然面對命運的打擊,勇於對待慾望的衝動,無畏地忍受一切苦難的折磨。不僅如此,「和基督一致得到的是這樣一種快樂,這種快樂是一個伊壁鳩魯主義者在其膚淺的哲學中、一個比較深刻的思想家在未被發現的知識奧祕中想要找到而沒有找到的,只有和基督並且通過基督而和上帝結合在一起的天真無邪的孩童心靈,才能體會得到它,並且它能使生活變得更加美好和崇高。」(7)

馬克思的這篇作文得到了他的老師約瑟夫‧居佩爾牧師的稱讚。時隔一百七十多年,重讀馬克思的這篇作文,我們仍能感到約瑟夫‧居佩爾牧師當年的首肯是有道理的。遺憾的是,跨入大學校門之後的馬克思很快走火入魔,背棄上帝,成了一名無神論者,對自己原先的信仰大加撻伐,並由此漸漸走上了創立和宣傳共產主義、禍害人類的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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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32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28頁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19頁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19頁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20頁
(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22頁

責任編輯:李天琦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26/n2976689.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七:瀆神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20 8:34 AM

【大紀元2018年05月20日訊】當我快進入死神之國,
我定要向上帝與生活,
送上我最痛恨的詛咒……
──馬克思

步入大學校門後,在時代浪潮的不斷衝擊下,再加受到青春期內心危機等因素的影響,馬克思原有對上帝的信仰很快便土崩瓦解,沒多久,昔日虔誠信神的馬克思就變成了一個與上帝不共戴天的瀆神的馬克思。


根據現有的資料,儘管我們一時很難確定馬克思從一個有神論者轉變為一個無神論者的準確時間,但至少在寫於1836年左右的《願望》一詩中,他已直言不諱地宣布了與上帝的決裂。這種決裂實際上也是他與神的決裂──因為受基督教的影響,在歐洲,人們談到神,多半都是指上帝。

馬克思在這首詩中寫道:

你已經做出決定──對你說來,
當然囉,天門將會為你敞開,
你的精神將會長留在那兒……
這全是一場空,要腐爛衰敗!

精神於我何有,天堂算什麼?空空!
你,只不過是永無結果的一個夢。
要知道,蘊藏在我胸懷裡的一切,
不知時間為何物,也不知道天公……

———

如願意,你就去供奉上帝──
你已經從他的內部站起,
你不能夠使我同他和解,
我和他已經永遠揚鑣分離。(1)

從上述詩句的內容來看,馬克思之所以決定與上帝「永遠揚鑣分離」,是因為在他看來,上帝也好,天堂也好,都不過是「一場空」,「是永無結果的一個夢」。換句話說,此時,他已徹底否定了上帝和天堂存在的真實性。不久之後,這種否定又以嘲諷的形式再現於馬克思對末日審判和三位一體說的攻擊中。

我們知道,末日審判和三位一體說是構成基督教上帝信仰的兩大重要內容。在寫於1837年的幽默小說《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中,馬克思對這兩者都做了極為尖刻的諷刺。

《聖經》告訴人們,末日審判來臨的那一天,主耶穌將同眾天使一起降臨人間,坐在他榮耀的寶座上。屆時,就像牧羊人從羊群裡分別出綿羊和山羊,把它們分別安置在右邊和左邊一樣,耶穌將把聚集在他面前的萬民分別為善惡兩類,善人將被安置在他的右邊,升上天堂,惡人將被安置在他的左邊,罰下地獄。屆時,耶穌會對右邊的善人說:「你們這蒙我父賜福的,可來承受那創世以來為你們所預備的國。因為我餓了,你們給我吃;渴了,你們給我喝;我作客旅,你們留我住;我赤身裸體,你們給我穿;我病了,你們看顧我;我在監裡,你們來看我。」然後,耶穌還會對左邊的惡人說:「你們這被詛咒的人,離開我,進入那為魔鬼和他的使者所預備的永火裡去!因我餓了,你們不給我吃;渴了,你們不給我喝;我作客旅,你們不留我住;我赤身裸體;你們不給我穿;我病了,我在監裡,你們不來看顧我。」

顯然,根據《聖經》的上述說法,人在末日審判時究竟是被耶穌安置在他的左邊還是右邊,完全取決於往日他們對主耶穌的態度和所作所為。照理說,這本是個純粹的信仰和道德問題,但馬克思卻自以為是把它轉換成了一個空間位置問題。循著這種荒謬的思路,他在《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中竟大言不慚地稱要「把它們(註:指末日審判)的富有詩意的辭藻上的詩意的外衣剝掉」。為此,他調侃道:「我們的生活就像是一個圓形的競技場,在我們摔倒在沙地上,角鬥士即生活把我們殺掉之前,我們一直繞著圈子奔跑,尋找它的左右兩邊」,「啊!在我們研究出什麼是右、什麼是左之前,我們的一切努力都無濟於事,我們的渴望都是癡心妄想」,「但不管怎麼研究,我們仍然不能區分出左邊和右邊,我們不知道,它們在哪裡」,因為「這不過是兩個相對的概念……如果他轉過身來,他的臉朝著另一個方向,因為夜裡他做了個夢,那麼,按照我們膚淺的想法,山羊就站在右邊,而虔誠的教徒們卻站在左邊」。顯然,馬克思的意思無非是說,所謂末日審判的說法是完全站不住腳的,用他的話講,那不過是「飲智慧之酒得到的……愚蠢和狂暴」。(2)

在基督教中,把聖父、聖子、聖靈稱為三位一體,也就是三個位格、一個本體;本體又稱為本原、本質等。基督教相信:只有獨一的上帝;聖天父完全是上帝,聖子完全是上帝,聖靈完全是上帝。換句話說:聖天父的神性、聖子的神性和聖靈的神性,本質上是同一個神性。﹙3﹚

顯然,基督教中的三位一體是一個神學意義上的抽象概念,用人的感官是感覺不到它的,用人的理智是測量不了它的,用人的邏輯也是無法解釋它的,但這並不影響它的真實存在,因為神學遵循的是與實證科學截然不同的邏輯。然而,在崇拜實證科學的青年馬克思看來,三位一體並非看得見摸得著的具體事物,純粹是個抽象概念,當然無真實性可言。因此,他在《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中諷刺基督教說,肯定三位一體的真實性就如同把抽象概念和具體的女人等同起來一樣荒謬──「抽象概念和女人該有多大區別呢?但是我認為恰恰相反,我可以用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只是不在本章,而是在另一本根本不分章節的書裡;一旦我確信了神聖的三位一體,我就去著手寫這本書。」(4)

接著,馬克思還挖苦道,如果有人想獲得有關三位一體的直觀概念,他們得到的只不過是「『不』──『虛無』──『不』」。他說,「如果有人想獲得有關這一點──我指的既不是希臘的海倫,也不是羅馬的盧克萊修,而是神聖的三位一體──的直觀的而不是抽象的概念,那麼我能向他提出的最好的建議就是:不要去夢想任何東西,甚至不要入睡,相反,要保持清醒,並對這個原理進行探究,因為那個直觀的概念就在他的心中。假如我們從現在的立足點升高五層,到達概念的頂端,像一片雲彩那樣飄落在上面,那時在我們眼前就會展現一個巨大的『不』;如果我們降落到它的中部,我們就會面對著龐大的『虛無』不寒而慄;如果我們掉進它的底層,我們就會發現兩者在那個『不』中和諧地融合起來,而那個『不』是用端正的、線條分明的、火焰般的字體寫成的,一下子就映入我們的眼簾。

「『不』──『虛無』──『不』」

「這就是三位一體的直觀概念,至於抽象概念,又有誰願意對它尋根究底呢?」(5)這意思也就是說,三位一體是荒謬的。


儘管所有的無神論者都否定神的真實存在,但他們並不一定仇恨神。可以說,那些既不信神又仇恨神的人,不是一般的無神論者,而是極端的無神論者,馬克思便是這樣的典型。

在《暴風雨之歌》中,馬克思寫道:「我在打破所有的鎖鏈,我要向萬里長空飛翔,我燃燒著烈焰般的激情,要把全世界緊緊擁抱。」然而,讓他倍感受挫的是,他的身體成了他「靈魂的鎖鏈」,頭頂的天空束縛了他的思想,「到處都給人世間的生活,設置了不可逾越的界限。」這種挫折感激起了馬克思對創造世界的上帝的滿腔怒火,他咬牙切齒地詛咒上帝道:

你,上天,塌下來,塌下來,
我願意同你一起垮台,
我願自己永遠地成為,
壓成碎片的一堆殘骸。

當我快進入死神之國,
我定要向上帝與生活,
送上我最痛恨的詛咒……(6)

普羅米修斯是希臘神話中敢於公開反抗天神領袖宙斯的著名人物,也是馬克思青年時代崇拜的精神偶像。在博士論文中,馬克思借普羅米修斯之口吐露自己的心聲說:「老實說,我痛恨所有的神。這是哲學的自白,它自己的格言,藉以表示它反對一切天上的和地上的神,這些神不承認人的自我意識具有最高的神性。不應該有任何神同人的自我意識相並列。」(7)

除了赤裸裸的詛咒和仇恨,馬克思還在《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中噁心上帝,把上帝虔誠的使徒譏為一條狗,將對上帝的信仰諷刺為引發便祕的病因。

默滕是《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中的一個裁縫,也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他養了一條名叫博尼法齊烏斯的狗。因為認定這條狗跟德國使徒博尼法齊烏斯是同一個人,默滕平日裡對它極為迷信崇敬,不但給它在飯桌上特地留了個固定的座位,而且不允許任何人坐這個座位,還把這個座位裝飾得分外雅緻,幾乎就像「布瓦洛在詩集《讀經台》裡描繪的高僧的內殿一樣」。

一天吃飯時,默滕發現博尼法齊烏斯不在它的座位上,頓時嚇得臉色刷白,渾身直打寒顫,每個關節都在抖動,頭髮也豎起來了。「博尼法齊烏斯在哪裡?」他憂心如焚地大聲問道。一邊問,一邊揮舞雙手,將燈盞都打翻了,弄得屋子裡一片漆黑。

最後,當默滕終於發現博尼法齊烏斯時,它正躺在屋內一個陰暗的角落裡,眼睛發出陰森森的火光,渾身發高燒,嘴裡鮮血直流,不想吃東西。默滕見狀對女廚師格累特嚷道:「格累特,博尼法齊烏斯有幾天沒解大便啦?難道我沒指定你每星期至少要給他灌一次腸嗎?看來今後我得親自來做這樣重要的事情。去拿些油、鹽、麩子、蜂蜜和灌腸器來!」

「可憐的博尼法齊烏斯!自從你不能再用言談和寫作來表達你的神聖思想和觀點以來,那些神聖思想和觀點便造成了你的便祕!」

「啊!你這深邃思想的可敬可佩的犧牲品,啊,你那由虔誠信神而引起的便祕!」(8)

在《斯考爾皮昂和費利克斯》裡,馬克思還將《聖經》中關於道成肉身的說法嘲笑為是道長在了女人的大腿中。

小說中寫道:「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道就是上帝。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我們也見過他的榮光。」「天真無邪的妙想!但是聯想把格累特帶得更遠,她認定道是長在大腿裡的,正如莎士比亞筆下的瑟息替斯認為哀傑克斯把內臟裝在腦袋裡、把智慧裝在肚子裡一樣。而她,格累特(可不是哀傑克斯)確信,並理解到:道是如何成為肉體的;她把大腿看成了道的象徵性表現,發覺了大腿的榮光,所以,就決定──將大腿大洗一番。」(9)



更準確地說,馬克思不僅是一個極端的無神論者,而且是一個戰鬥的極端無神論者。

威廉‧布蘭察德教授說,「馬克思在與上帝作著鬥爭,它極力模仿普羅米修斯。但他不是要從上帝那裡盜火,他將用他的智慧表演出驚人的技藝,他將撼動地球和天庭。」(10)固然,沒有誰真能撼動地球和天庭,馬克思當然也不能,但這卻是他青年時代一度癡心妄想過的。

天堂是上帝創造的「永恆之鄉」,背棄上帝後的馬克思一心盼著它的毀滅,並把這一天視為自己「甜蜜的瞬間」。他在《願望》中懷著滿腔仇恨寫道:

難道我一定要委身於一個信念,
壓在他的下面,生活在黑暗之鄉,
不惜用大千世界和天堂來發誓,
要信誓旦旦,永遠不變,天人共見?

算什麼?你那漫漫的永恆的旋轉,
還有這個令人難堪的永恆之鄉?
我將要在你的毀滅的懷抱裡面,
去享受一下死亡的甜蜜的瞬間。(11)

在馬克思成為激進的青年黑格爾派的一分子後,攻擊有神論、批判人們對上帝的信仰,一度更是成了生活中他最關注也最起勁的一件事。

布魯諾‧鮑威爾是青年黑格爾派中反對宗教的領軍人物,也是馬克思當年最親密的朋友。他撰寫的《復類福音書批判》不承認耶穌的歷史性,把福音書描述為神話編撰故事。據《馬克思傳》的作者戴維‧麥克萊倫記述,1840年早期,馬克思曾與布魯諾‧鮑威爾合作編輯黑格爾的《宗教哲學》,並考慮親自寫一本類似的書。他還打算在波恩辦講座課程,反對天主教神學家海爾梅斯,後者曾竭力調和宗教和康德哲學。到1840年夏天,馬克思已經完成了關於這個題目的著作,只是這本書後來因故未能出版。當時,他還想寫一個滑稽劇,題目是《費希爾‧瓦普蘭斯》,以此作為手段反擊K.P.費希爾試圖用哲學證明有神論的合理性。

從1841年3月起,馬克思還曾計劃與鮑威爾一起創辦題為「無神論卷宗」的評論,它將以鮑威爾的福音批判為基礎。對此,馬克思的另一位朋友盧格在致友人的一封信中這樣評論道:「布魯諾‧鮑威爾、卡爾‧馬克思、克利斯提安森和費爾巴哈正在形成一種新的『蒙太涅』,正使無神論成為他們的格言。上帝、宗教、永恆被從它們的王座上推下來,人類被宣告為上帝。」格奧爾格‧榮克,一位成功的科倫青年律師、激進運動的支持者,則寫信給盧格說:「如果馬克思、布魯諾‧鮑威爾和費爾巴哈走到一起創辦一個神學──哲學評論雜誌,上帝最好讓他所有的天使圍護著,耽於自憐,因為他們三個人毫無疑問地將把上帝趕出他的天國……無論如何,對馬克思來說,基督教是最不道德的現存宗教之一。」由此可知馬克思當時射向上帝和宗教的子彈是何等凶狠了!(12)

1841年11月,鮑威爾匿名出版了一本小冊子,題目是「對黑格爾、無神論者和反基督者的末日宣告」。在攻擊黑格爾的幌子下,小冊子意欲表明他是一位真正的無神論革命者。戴維‧麥克萊倫推測,馬克思很可能本打算與鮑威爾合作寫這本書,有些人甚至認為這就是他們的共同作品。此外,馬克思和鮑威爾還曾計劃共同出版一本書──《黑格爾對宗教和基督教藝術的憎恨以及他對全部國家法律的破壞》。(13)

大學畢業後,馬克思的關注點開始從宗教轉向社會政治,儘管如此,他對神的敵視態度卻終生未變。

戴維‧麥克萊倫在他的《馬克思傳》中曾向我們講述了這樣小事:

1847年初,馬克思的二女婿拉法格曾與專業鐫版工人勒‧穆修合作,後者曾發明過一種新型的複印機。他們打算一起開發這項專利。還有第三個合作夥伴喬治‧穆爾,也是一位雕刻家。後來,拉法格和勒‧穆修吵了架,馬克思就取代了他的位置和穆修合作,他的股份是由恩格斯支付的。1874年初,馬克思因為專利的所有權問題也和勒‧穆修發生了爭執。為了避免公開的法律官司,他們決定把案件提交給仲裁人弗里德里克‧哈里遜來了結。這位仲裁人是比斯利的一位實證主義者朋友,那時正從事律師職業。哈里遜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在他們提供證據之前,我要求他們按規定的儀式,按著《聖經》發誓,因為當時法律要求合法的證詞。這大大地惹惱了他們兩人。卡爾‧馬克思抗議道,他永遠不會這樣侮辱他自己。勒‧穆修說沒有人曾指控他行為卑劣。他們爭論、抗議了半個小時,每個人都拒絕當著另一個人的面首先發誓。最後,我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證人同時「接觸《聖經》」,不用說詞。在我看來,兩個人似乎要從接觸《聖經》的污染中縮回,正像歌劇中的梅菲斯托菲勒從十字架上縮回一樣。(14)

彼時的馬克思早已不再熱衷於抨擊上帝和宗教,但從他竟然將按著《聖經》發誓視為對自己的侮辱,甚至視接觸《聖經》為污染這一極端反應來看,可見他心裡對上帝的厭惡和仇恨是何等的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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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752頁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下)第816-817頁
(3)百度百科的「三位一體」詞條
(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下)第826頁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下)第826頁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版,第40卷第第777-779頁
(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189-190頁
(8)《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下)第824頁、830頁
(9)《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1卷(下)第809頁
(10)《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53頁
(1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752頁
(12)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6-47頁
(13)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7頁
(14)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430-431頁@

責任編輯:李天琦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27/n2977832.htm


鮮為人知的馬克思之八:魔性的馬克思
作者:真言
更新 2018-05-23 7:40 AM

【大紀元2018年05月23日訊】他似乎千萬惡魔攫住身體,攥緊可怖的拳頭狂奔不停。
──埃德加爾‧鮑威爾

有人推斷,青年時代的馬克思曾加入過撒旦教。(1)不管這種推斷最終能否被證實,馬克思身上的魔性卻是顯而易見的,那是一種糅合了仇恨、毀滅、暴力、陰冷與瘋狂等因素,並且包裹著惡的內核的混合物。


馬克思就讀柏林大學時,老馬克思曾在一封信中不安地告訴兒子:「當我想到你和你的未來時,我的內心就充滿喜悅。但我有時仍不能擺脫那使我感到害怕的憂鬱而紛亂的念頭。因為有時在腦海中會像閃電一樣冒出一個想法:你的心是否和你的智慧、你的才能相稱?──在你的心裡有沒有能夠給予那個生活在痛苦中的多愁善感的人(註:指馬克思的未婚妻燕妮)以慰藉的那些世俗的然而非常溫柔的感情?因為,顯然在你心裡活著並主宰一切的那個魔鬼,並不是附著在一切人身上的魔鬼,那麼這是什麼樣的魔鬼呢?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你對真正人的家庭的幸福有一顆敏感的心嗎?這一疑慮使我心裡感到十分痛苦。」(2)

在同一封信中,老馬克思還對兒子說,「你的前途,你要在某一時候成名的這種值得讚許的願望,以及你當前所處的順境,——這一切不僅是我記掛在心上的事情,而且也是我內心深處早就珍藏著的幻想。……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即便這些幻想成了現實,也不會使我感到幸福。只有當你的心始終是純潔的,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真正人道的,任何一個惡魔都不能把你心中比較高尚的情操趕跑,──只有那時候,我才會得到我從你那裡夢寐以求的幸福。否則,我將看到我一生最美好的目的被毀滅。」(3)

顯然,想到愛子的心靈可能落入魔鬼的掌中,老馬克思不禁憂心忡忡。從前一段話看,他不僅肯定此時馬克思的心裡已經有了個魔鬼,而且認定它已主宰了馬克思的一切,只不過這魔鬼究竟是「天上的還是浮士德式的」他尚不清楚罷了。事情就像馬克思主義者弗蘭茲‧米哈林在《卡爾‧馬克思》一書所說的:「雖然卡爾‧馬克思的父親在他兒子20歲生日之後不久就死了,但他似乎已隱隱覺察到,他喜愛的兒子是魔鬼。」(4)

老馬克思的這種擔憂並非杞人憂天,完全是事出有因。因為在馬克思當時寄給他的大量詩歌習作中,非但屢屢出現魔鬼的身影,而且明確表露出了對它的認同和依附。下面這首《小提琴手》就是個再確鑿不過的證據。

小提琴手撥動琴弦,
淡淡褐髮垂額間,
腰佩長長的寶劍,
身披寬寬的皺褶衣衫。

「琴手呵琴手,你為何奏得如此急切?
為何你怒目環視?
為何你熱血沸騰?
琴手呵,你可要把琴弓摧折!」

「何必問我如此拉琴?請看一看海在咆哮!
它衝向巉巖,聲若驚雷,擊得粉粹,
我也要拉到雙目失明,胸膛迸裂,
讓靈魂沉入地獄,帶著餘音迴旋!」

「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
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
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
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

「什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
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
是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那藝術,
它從冥冥地獄爬進頭腦裡面。

「我從魔鬼那裡買來這生機勃勃的藝術,
它使我魂飛心醉。
魔鬼為我擊拍還用粉筆譜曲,
我得如癡若狂演奏死神進行曲,
我得日日夜夜拉琴,
直至弓弦使我腸斷肝裂。」

小提琴手撥動琴弦,
淡淡褐髮垂額間,
腰佩長長的寶劍,
身披寬寬的皺褶衣衫。(5)

熟悉馬克思早年詩作的人都知道,與「歌手」和「船夫」等形象相同,馬克思在寫詩時也常用「小提琴手」指代自己,因此這首詩其實就是馬克思的自畫像。按照詩中馬克思對自己的描繪,他演奏的不是上帝賜予的「飛上九天」、「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的「樂曲」,而是從魔鬼那裡「買來」的、從「冥冥地獄爬進」自己「頭腦」中的「死神進行曲」。更重要的是,魔鬼不僅為他「擊拍」,還用粉筆為他「譜曲」。儘管「上帝不懂也看不起」這曲子,它卻讓自己「魂飛心醉」、「如癡若狂」。可見,此時的馬克思已完全拜倒在魔鬼的腳下,猶如被它附體了一般。

在《歌手的愛情》裡,馬克思則頗為柔情地吟唱道:

不是他不想嚐到幸福,
不是他不想得到平靜,──
而是他心中的激情澎湃奔騰,
命中的魔鬼催趕他走向征程。(6)

這個「他」顯然指的並不是別人,而是馬克思自己。「魔鬼」不但讓他「激情澎湃奔騰」,而且「催趕他走向征程」。如此聽命於「魔鬼」的召喚,說明馬克思的意志已被它主宰。

來自朋友的印象也印證了這一點。到柏林大學讀書後,馬克思加入了崇尚「批判」的青年黑格爾博士俱樂部,並很快成為其中一名活躍的中心人物。埃德加爾‧鮑威爾是該俱樂部領路人布魯諾‧鮑威爾德的弟弟,也是俱樂部的成員。他曾在一首詩中這樣描寫當時的馬克思:

「是誰風暴般地奮勇前行?
一位自由魔怪,來自特利爾的黝黑身影,
似乎想要抓住天空使它匍匐在地,
他自信的步履敲擊著地面
震怒的雙臂直指蒼穹。
他似乎千萬惡魔攫住身體,
攥緊可怖的拳頭狂奔不停。」(7)

可見,在埃德加爾‧鮑威爾眼中,當年的馬克思純粹就是一個被「千萬惡魔攫住身體」的「自由魔怪」。

無獨有偶。大學畢業後,馬克思在波恩加入了科倫社團。這個社團的核心人物格奧爾格‧榮克也曾是柏林博士俱樂部的成員。在科倫社團中,他很快成為馬克思最為親密的朋友。他也曾向人介紹說:「馬克思博士是一位革命魔鬼。」


仇恨是構成馬克思「魔鬼般性格」的一個基本元素。

首先被馬克思仇恨的是上帝、是神,但他的仇恨並不止於此。基督教認為,人是上帝創造的。因為仇恨上帝,馬克思對上帝創造的人自然也很仇恨,在這一點上馬克思的態度與撒旦教十分相像。

在馬克思眼裡,人類不過是一堆「垃圾」。他說:「沒有人來拜訪我,我喜歡這樣,因為現在的人類是粗言穢語,他們是一群混蛋。」(8)在青年時代所寫的悲劇《烏蘭內姆》裡,馬克思借臨死前的烏蘭內姆之口說道:「毀滅,毀滅。我的時候已到。/時鐘停止了,那微小的建築倒塌了。/很快我將緊抱永恆,/並伴隨著一聲狂野的嘶吼,說出對全人類的詛咒。」(9)可見其對人的仇恨之深。

在各種各樣的人群中,馬克思最鄙夷憎恨的莫過於有錢有勢的人。他在《人的自豪》裡痛斥和詛咒他們說:

對那青雲直上的一班人,
難道我也應該叫好奉承?
對這浮華加貪婪的生活,
難道我也應該俯首屈服?

巨人們,侏儒們?你們算什麼?
還不是堆堆沒有生命的石料!
我生命之火不會獻給你們,
我不屑用眼光朝你們一瞟。

……

等待著你們的當然是滅亡,
你們都得在華麗的宮殿裡腐爛精光,
不管你們是否保持著無憂無慮的神采,
還是直截了當地化為塵土飛揚。(10)

身為猶太人的馬克思對自己的民族也十分仇視。1856 年,他在刊登於《紐約論壇報》的《俄國貸款》一文中寫道:「我們知道,每個暴君背後都有一個猶太人,就像每個教皇背後都有一名耶穌會成員一樣。耶穌會的軍隊扼殺了所有自由思想,於是,這被壓抑的世界的慾望有機可乘了,若不是因為那些偷竊全人類財產的猶太人,資本家們也無需挑起戰爭。怪不得1856年前,耶穌要把放高利貸者逐出耶路撒冷聖堂。他們就像暴君和暴政背後的當代高利貸者,他們的主體就是猶太人。猶太人已變得如此強大,以至能危及這世界的生命,這一事實,使我們必須揭露他們的組織和他們的企圖,以此臭氣喚起全世界工人與他們作戰,並將這癌腫徹底消滅。」(11)試想,這種論調跟希特勒有何分別?

馬克思不僅仇視猶太人,也仇視德國人。他聲言:「只有棍棒才能喚起德國人。」他慣於談論「啞的德國」,並稱「德國人、中國人、猶太人都像街頭小販」。他還說:「德國全國性的狹隘思維真令人厭惡。」

馬克思還給黑人貼上「白癡」 的標籤,在私人信件裡,他還經常使用侮辱性的詞「黑鬼」。他稱拉薩爾為「猶太黑鬼」,並很清楚地表明,這不只是針對一個人的蔑稱而已:「對我來說,這一點是絕對清楚的,因為他的頭形和頭髮紋理顯示,他是那些參加了摩西的出埃及之行的黑鬼的後代,除非他老媽或祖母跟黑鬼雜交過……這傢伙的粗魯也跟黑鬼一樣。」

對於眾多國家的人民,馬克思所表達的都只有恨,沒有愛。他認為俄國人是最低等的民族,「一個野蠻種族」,他還將斯拉夫人稱作「種族垃圾」。馬克思在其1848年的新年作品集中寫到 「斯拉夫賤民」,其中也包含了俄國人、捷克人、克羅地亞人。他認為,這些「反動」種族,應該立即在世界革命風暴中毀滅,除此之外,命運再沒留給他們什麼了。又說:「即將來臨的世界大戰不僅將消滅反動階級和王朝,還將讓所有反動民眾從地球表面徹底消失。這就是進步。」「他們的名字將湮滅。」(12)

更讓人吃驚的還在於馬克思對親人的無情。當燕妮90歲的伯父因病臨近離世時,垂涎其遺產的馬克思竟然在給恩格斯的信裡寫道:「如果那條狗死了,就對我無礙了。」恩格斯回覆道:「祝賀你,你繼承遺產的障礙得病了,我希望他現在就大難臨頭。」「那條狗」死後,馬克思於1855年3月8日寫道:「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昨天我們被告知,我妻子那90歲的伯父死了。我妻子將接收大約一百塔勒;若不是那條老狗把財產的大頭給了他屋子的女主人,我妻子還能得到更多。」(13)


馬克思身上的魔性還體現為一種強烈的毀滅慾,這在他的青年時代表現得尤其明顯。

「一切存在都應該被毀滅」,馬克思很喜歡複述《浮士德》中惡魔靡菲斯特斐勒司的這句名言。在他早年的詩歌中,「毀滅」是使用頻率最高的詞之一。他曾在《致燕妮》中直言不諱地宣布:「我幾乎無法把七絃琴彈響,/因為胸中熱血在奔騰激盪,/如今我可以嘲笑眾神,/我有了毀滅一切的膽量。」(14)在《感想》中,馬克思甚至對毀滅高唱讚歌:「在遏制不住的運動中,/太空把一切侵吞,/從毀滅的廢墟裡/一個新世界在誕生。」(15)

那麼馬克思究竟想要毀滅什麼呢?除了上帝的「永恆之鄉」,他敵視的現實社會當然是一大目標。他在《人的自豪》中直言:「面對整個奸詐的世界,/我會毫不留情地把戰挑,/讓世界這龐然大物塌倒,它自身撲滅不了這火苗。」(16)

在《聖經》裡,魔鬼被天使投入了無底的地獄;而在馬克思筆下,《烏蘭內姆》裡的人物盧欽多則想把人類投入地獄。他惡狠狠地說:「我年輕的雙臂已充滿力量,/將以暴烈之勢,/握住並抓碎你──人類。/黑暗中,無底地獄的裂口對你我同時張開,/你將墮入去,我將大笑著尾隨,/並在你耳邊低語:「下來陪我吧,朋友!」(17)

按照威廉‧布蘭察德教授的看法,馬克思「好像飲下了某種毒藥,使他總是與其他人不同,並與他們隔離開來,他要麼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要麼就摧毀世界」。(18)這不,馬克思筆下的另一個戲劇人物──《烏蘭內姆》的主角烏蘭內姆就曾這樣赤裸裸地表示要把整個世界都毀滅掉:

「哈!在火輪上受刑之時,
我必須愉快地在這永恆之環上跳舞;
如果存在一種吞沒一切的東西,
我將跳進去,以毀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在我和無底地獄之間,顯得過於龐大,
我要用我持久的詛咒,將它擊成粉末。
我要在它粗糙的現實周圍投擲武器,
擁抱著我,這世界將啞然死去,
然後墮入絕對的虛無,
毀滅、不復存在──那才是真正的活著。」(19)

用老馬克思的話說,戀愛中的馬克思有著「病態的敏感」。為瘋狂的激情所折磨的他,有時甚至陷入一種自我毀滅的妄想中。在他寫給燕妮的情詩裡,諸如「呵!但願我能溫存地擁抱你,/然後在你的懷抱中死去」;「在耗盡了一切精力以後,/我將默默地倒下,/為了我的愛情和我心中的希望,/我將喝下這杯導致死亡的苦酒」這樣的句子可以說比比皆是。


與絕大多數共產主義前輩不同,馬克思對暴力有著不同尋常的偏愛,這也是他最為鍾情的毀滅方式。

在《小提琴手》一詩中,面對著「如癡若狂」演奏著「死神進行曲」的小提琴手,有人勸道:「琴手呵,你冷嘲熱諷揉碎心,/英明的上帝賜予你的藝術,/你該把它化作樂曲飛上九天,/讓它伴著燦爛群星舞翩躚!」不想這善意的規勸竟一下激怒了小提琴手,他一臉殺氣地答道:「什麼話!我要把這血污的長劍/直插在你的靈魂心間。」一言不合,就要以劍取對方的性命,而不是與之進行平和理性的溝通,可見其暴戾的程度。

讓我們再來看具有自畫像特點的《海上船夫歌》:

「在那洶湧的碧波中,
早就埋葬著我的兄弟,
正是你們的歌聲把他勾引去,
如今你們還在撕碎他的遺體。

當我還只是個毛孩子,
他就把船兒裝備駕駛,
冒著危險奮勇前進,
可船兒卻觸上了礁石。

對著那一望無際的海空,
我向你們發誓,一篇誠心,──
我要一輩子替他報仇,
鞭打得你們痛苦淚流。

我信守心中的諾言,
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我狠狠地把你們鞭打,
無窮盡地把你們鞭撻。」(20)

「狠狠地」鞭打,「無窮盡地」鞭撻,儘管不比《小提琴手》中一劍穿心那麼血腥,但也夠暴力的了!

即便是在對愛情的想像中,暴力也是一個令馬克思感到興奮的因素。正如威廉‧布蘭察德教授所指出的那樣,馬克思早期詩作的「一個主題是對愛情的渴望──對他願意為之獻出生命的偉大的、撼人心魄的、戲劇性的愛情的渴望。這些愛情詩有著同樣的要摧毀世界的力量。幾乎無一例外,男主角(有時女主角也一樣)最後都死去了,主人翁的命運裡充滿了極度的緊張、血腥以及誤會,只有在死亡中,他的愛情才能得到實現。在這些詩中,導致死亡的原因多種多樣,但總是與暴力有關:自殺、毒藥、衝突」。(21)

馬克思對暴力的偏愛後來更集中地反映在他對暴力革命的鼓吹中。而在這方面又以他撰寫的《共產黨宣言》的結束語最為赤裸裸,也最具代表性。

「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22)

這段話把一個惡狠狠的黑老大般的馬克思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了我們面前──他不但宣布要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而且還毫不掩飾地用暴力對統治者進行威脅和恐嚇。

1849年,馬克思在為《新萊茵報》所寫的一篇文章中曾對「保皇恐怖主義者,上帝和法律所寵愛的恐怖主義者」坦言:「我們鐵面無情,但也不向你們要求任何寬恕。當輪到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不會用虛偽的詞句來掩飾恐怖手段。」(23)馬克思還曾把在沙俄因為犯了殺人罪而被處決的恐怖分子稱為「不朽的烈士」,或 「驚人能幹的夥伴」。(24)為什麼共產黨嗜血成性、殺人如麻,看了馬克思的這段自白,你該明白源頭了吧。




馬克思對神、人和世界的仇恨是陰冷的,而他的毀滅慾、他對暴力的偏愛則是瘋狂的。時而陰冷,時而瘋狂,陰冷中有時透著瘋狂,瘋狂中有時又含著陰冷,這種詭異多變的內心世界從另一個側面展現了馬克思「魔鬼般的性格」。而最能體現這一點的則莫過於他早年的詩歌。

先讓我們來看看下面這首《絕望者的祈禱》,它是一首集中反映青年馬克思陰冷內心的代表作。全詩寫道:

「如果天神把憐憫心也忘掉,
橫加的災禍使人無法忍受,
他的天下我落得一無所有!
那麼剩下只有一條路──報仇!

我將高傲地對自己進行報復,
對那高高在上統治著的造物主,
我將使他的力量變得渺小,
反正我的善行不會得到善報。

我給自己建了一座威嚴的城堡,
它將聳立寒宮,直插雲霄,
這城堡的圍牆將用恐怖砌造,
那裡面統治著的將是痛苦和煎熬。

如果有人無意中往上一瞧,
那就讓他害怕得直往後跳,
讓他只能聽到死神的召喚,
讓他掘好墳墓把幸福埋掉。

讓那至高無上的高傲的神,
從高處鐵石無情地用雷閃擊,
縱使我的圍牆全被夷為平地,
永恆的時間會為我重新建起!」(25)

讀罷這首詩,讓人直覺一股涼氣向你逼來,心中不禁一陣寒顫。尤其是詩中寫到的那座城堡,不但是用恐怖砌造的圍牆,而且還被「痛苦和煎熬」統治著。更可怕的是,誰要是往裡瞧一眼,就會「害怕得直往後跳」,因為他會「聽到死神的召喚」,掘好墳墓把自己的幸福埋掉。試想,這是何等陰森恐怖的場景!儘管我們尚不能斷定這個「絕望者」就是馬克思自己,但這個形象顯然寄托了他的諸多情感。

馬克思還在《願望》中劈頭寫道:「我要把靈魂沉沒在/那毀滅的汪洋大海,/把我的整個心傾吐,/流露一切痛苦,悲哀!」「一切靜悄悄。暴風雨也寂然,/可是心中的火焰卻在閃燃,/有一個惡魔在心坎裡號哭,/放聲狂笑,把命運埋怨、責難。」(26)聽,暴風雨停息了,「一切靜悄悄」,在一片「寂然」中,有個惡魔卻在「號哭」和「狂笑」。不難想像,這聲音是何等地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說《絕望者的祈禱》淋漓盡致地表現了青年馬克思內心的陰冷,那麼《小提琴手》則讓人身臨其境般地感受了一回他的瘋狂。馬克思在詩中化身為一位正在瘋狂拉琴的小提琴手,只見他「魂飛心醉」,「如癡若狂」,「怒目環視」,「熱血沸騰」,「日日夜夜拉琴」,「直至──腸斷肝裂」,「雙目失明,胸膛迸裂」,「靈魂沉入地獄,帶著餘音迴旋!」而他演奏的那首「死神進行曲」,則像「咆哮」的大海,「衝向巉巖,聲若驚雷,擊得粉粹」。通觀全詩,演奏者也好,樂曲也好,是不是都瘋狂到了極點?

與《小提琴手》難分仲伯的還有《人的自豪》。馬克思在詩中豪情萬丈地寫道:

可是這心靈,火一般燃燒,
它要把整個宇宙懷抱,
它毫不憐恤地想要把
成百個太陽從長空摘掉。

瞧,它飛入天空,越飛越高,
直飛到雄偉壯麗的雲霄,
把深居那裡的上帝搖撼,
心之劍把擊世的霹靂造。(27)

馬克思「火一般燃燒」的「心靈」,不但「要把整個宇宙懷抱」,還想把「成百個太陽從長空摘掉」,甚至於要「飛到雄偉壯麗的雲霄」,「把深居那裡的上帝搖撼」,造出「擊世的霹靂」,讓整個世界都化為一片廢墟。試想,這跟瘋子還有多少區別?


馬克思身後一直有兩個形象──一個是我們熟知的經過黨文化精心塑造過的失真的馬克思,一個是鮮為人知的真實的馬克思。前一個馬克思被稱作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的偉大導師,共產黨不但把他當作自己的上帝來頂禮膜拜,而且還想要人們也匍匐在他的腳下。後一個馬克思則是典型的自大狂,他敵視和反對一切神靈,不但專制虛榮,而且好鬥自私,魔性十足。他之所以要與資本主義為敵,歸根到底並不是為了解放無產階級和全人類,而是想要充當人類的救世主,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可想而知,發端於這樣一個人的共產主義運動怎麼可能不帶有自大專制、虛榮好鬥和自私魔性的劣根性呢?共產主義運動為什麼與生俱來就是邪惡的,它帶給人們的為什麼不是許諾過的幸福,而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災難,一個重要的原因即在於此。
因為主客觀條件的限制,本文只是粗淺地勾勒出了鮮為人知的馬克思的若干側面,更多的真相還有待人們去不斷挖掘和還原。

最後要說明的是,在研究馬克思的生平時,筆者曾受到威廉‧布蘭察德教授的《革命道德》、戴維‧麥克萊倫先生的《馬克思傳》和Von Richard Wurmbrand先生的《馬克思和撒旦》等書的有益啟發,本文更多處引用了它們的相關內容,在此特別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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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57-858頁
(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858-859頁
(4)《馬克思與撒旦》中文網絡版
(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20-21頁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13頁
(7)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35頁
(8)《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9)《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0)《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5-666頁
(11)《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2)《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3)《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4)《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第40卷第634頁
(1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56頁
(1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8頁
(17)《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18)《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43頁
(19)《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0)《馬克思恩科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468頁
(21)《革命道德》中文版,第144頁
(22)人民出版社《共產黨宣言》中文版,第58頁
(23)戴維‧麥克萊倫著《馬克思傳》中文電子版,第227頁
(24)《馬克思和撒旦》中文網絡版
(25)《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28-629頁
(2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750頁
(27)《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第40卷第667頁

責任編輯:李天琦

https://www.epochtimes.com/b5/10/7/28/n2978870.htm

本帖最後由 哈佛專家 於 2023/11/21 03:54 編輯

馬克思是撤旦門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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