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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成不了基督徒?

拜什麼都比拜耶氏父子強多了!耶奴拜耶氏父子拜到變白癡,整天在打自己和耶氏父子的嘴巴,證明耶和華是無能/不存在的神!還以為自己是比耶和華還要偉大無所不能的神!

很多耶奴比反基者更像反基者,還受到耶奴和反基者的認同!
本帖最後由 ross 於 2013/8/5 18:05 編輯

1.不能成為基督徒,也許會成為佛教徒或一貫盜及法輪功,最後還是會成為一個典型愚夫愚婦.結果是離開耶教,離不了愚蠢弱智的宿命,離教只是從這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2.西方的羅素批判基督教的論點,我看了好幾次,就是看不出羅素個人對於宗教的結論是什麼,內容是有說與沒說一樣,沒有說服力,對基督教來說只是蚊子釘牛角.不痛不癢,威脅不了耶教的惡勢力

3.至今我還看不到有對基督教非常致命打擊的文件出現過

4.所以說不能成為基督徒這樣文件只是討厭基督教鬥爭耶教的情緒論述而已,套一句宗教徒的無賴話<不然你要怎麼樣>你又奈何得了基督教的惡勢力嗎?
羅素那篇我也譯過呢:http://exchristian.hk/home/article/show/208
支持鼓勵每位離教者 › 閹割神父 刻不容緩 ‹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3/8/1 08:42 編輯

恐懼是宗教的基礎
  我認為宗教基本上或主要是以恐懼為基礎的。這一部分是對於未知世界的恐怖、一部分是像我巳說過的。希望在一切困難和紛爭中有個老大哥以助一臂之力的願望。恐懼是整個問題的基礎──對神祕的事物,對失敗,對死亡的恐懼。恐懼是殘忍的根源,因此,殘忍和宗教攜手並進也便不足為奇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依靠科學的力量已經開始能了解一點事物、掌握一點事物。科學終於在同基督教的鬥爭中,在同一切教會勢力們鬥爭中,在一切陳腐箴言的逆流中,一步一步艱難而頑強地發展起來了。科學能夠幫助我們戰勝多少世代以來人類一直生活在其中的怯懦的恐懼。科學能使我們懂得,我們捫心自問也該知道:我們再也不要到處尋找子虛烏有的幫助,再也不要幻想天上的救星,而寧可腳踏實地,依靠我們自己在地上的努力,把多少世紀以來教會造成的這個世界改造成為適於生活的地方。
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要獨立思考、光明正大他看待世界的一切─善的、惡的、美的、醜的,正視客觀而不是害怕現實。用智慧征服自然而不是僅僅懾於自然的淫威,甘願俯首聽命。有關上帝的整個觀念來源於古代東方專制主義。這種觀念是同自由人格格不入的。當你聽見人們在教堂中自我貶斥,說他們是可憐的罪人這類話時,會感到是可恥的,是同有自尊心的人不相稱的。我們應當昂然奮起、坦率地正視世界。我們應當把世界建設得儘可能美好些,縱然不能十全十美盡如人意,也總要比別人在過去幹的強得多。建設一個美好的世界需要的是知識、善良、勇氣,而不是對以往嗟悔不已,也不是用許久以前無知的人們用過的話語來禁錮我們自由的思想。這需要的是大無畏的觀點和自由的思想。這需要的是對末來的憧憬,而不是對於業已死亡的過去永無止息的懷戀。我們深信:用人類智慧創造的末來世界將遠遠地超過死亡的過去。

為什麼我不是基督徒.
方舟子譯.

http://www.lauwest.com/homepage/diary/russel.html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3/8/1 08:41 編輯

感情因素
  正象前面面說過的那樣,我認為人們信仰宗教的真實原因同論證根本沒有什麼關係。他們信仰宗教是由於感情的原因。人們常說,攻擊宗教是錯誤的。因為宗教使人更有道德。有人這樣對我說過,我沒有理睬。大家當然都知道岔纓爾‧巴特勒寫的《重遊埃瑞璜》對這種論調的嘲諷。你們都還記得他在書中提到,有個叫希格斯的人來到一個遙遠的地方。他在那裏度過一段時間以後乘氣球逃離了那個地方。二十年以後,他又舊地重遊,發現那兒出現一種新宗教,說他希格斯已經升天,並崇拜他為“太陽王子”。他發現紀念他升天的節日即將到來,他聽到漢基和潘基兩位教授在交談,說他們未嘗目睹希格斯的尊容,也永遠不願碰到他;但他們是“太陽王子”教的大祭司。希格斯勃然大怒,就走到他們面前去對他們說“我要揭露這一切騙人的鬼話,我要告訴埃瑞璜的人民,我不過是凡人希格斯,我是乘氣球騰空而去的。”別人卻對他說:“你可不能這樣做,因為這個國家一切的道德準則都是同這一神話聯繫在一起的、他們一旦知道你並沒有升天,便會一下子全變得邪惡了。”他終於被說服,只好俏俏地走了。
  這意思就是說,如果不堅信基督教,我們都會變邪惡了。我倒似乎覺得,信仰基督教的人大多都是極其邪惡的。大家可以看到這種咄咄怪事,就是歷史上無論什麼時期,只要宗教信仰越狂熱,對教條越迷信,殘忍的行為就越猖狂,事態就變得越糟糕,在所謂宗教信念的時代裏,當人們不折不扣地信仰基督教義的時候,就出現了宗教裁判所和與之俱來的嚴刑,於是也便有數以百萬計的不幸婦女被當作女巫燒死,在宗教的名義下,對各階層人民實施了各種各樣的殘酷迫害。環顧今日的世界,你會發現世界上人類的情感稍微有一點進展,刑法有任何改進,緩和戰爭的每一步驟,改善有色人種待遇的每一步驟,奴隸的解放和道德的進步,都曾受到世界上有組織的教會一貫的反對。我可以很慎重地說:“基督教作為有組織的教會,過去是,現在也依然是世界道德進步的主要敵人。
教會是怎樣阻礙進步的

  我說今日的教會依然阻礙著人類的進步,你也許覺得有些過火。我並不認為這樣。現在只說一件事實。請你們原諒我提到這樣的事。這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但是教會強迫我們談論令人不愉快的事。假定在我們今天居住的世界上,有一個天真無知的少女嫁給了一個梅毒病患者,天主教會就說:“這是不可變更的神聖誓約。你們必須共同生活一輩子。”女方還不能採取任何措施以預防生養患梅毒病的嬰兒,這就是天主教的主張。我認為這是窮兇極惡的殘忍,只要人類天然的同情心還沒有被教條完全泯滅,只要人類的道德天性對苦難的感覺還沒有達到麻木不仁的地步,誰也不能說這種事情是合乎情理的,這種事態應該繼續下去。
  這還只是一個例子。目前,教會仍然擁有各種手段堅持它所稱為的道德,使各種人民蒙受不應有和不必要的痛苦,當然,正如我們知道的那樣,它仍然反對減輕世界上痛苦的各種各樣的發展和進步。因為它把某些同人類幸福毫無關係的狹隘的行為準則,美其名為道德;如果你認為應該做這做那,因為它有利於人類幸福,他們卻說這同問題毫無關係。人類的幸福與道德有什麼關係呢?道德的目的並不在於讓人類幸福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3/8/1 08:40 編輯

道德問題
  接著講道德問題。我認為在基督的道德品性中存在著一個非常嚴重的缺點,那就是他相信地獄。我自己認為,真正非常慈悲的人決不會相信永遠的懲罰。《福音》書中描繪的基督無疑是相信永遠的懲罰的,我們也一再發現把不聽從他訓導的那些人視為寇仇的報復心理,這種態度在傳教士中並不少見,但它確實有損於他至善至美的形象。舉例來說,蘇格拉底就沒有這種態度,他對不聽從訓導的人總是和顏悅色,彬彬有禮;我自己認為,採取這樣的態進要比採取忿怒的態度,對於聖賢來說、是更值得稱道的。也許大家還記得他臨終的遺言,以及他平時對持不同觀點的人所說的活吧。
  你們會發現基督在《福音》中曾說:你們這些蛇類、毒蛇之種啊,怎能逃脫地獄的刑罰呢?”這是對那些不聽他教誨的人講的。我認為這並不是很高明的口氣,而諸如此類關於地獄的描寫也比比皆是。當然,還有一段經文,是關於褻瀆聖靈的罪的,也是大家很熟悉的:“唯獨說話幹犯聖靈的。今世來世總不得赦免。”這句經文給世界帶來了無窮苦難,使各種各樣的人都以為自己已犯下了褻瀆聖靈的大罪,今生來世都不能得到饒恕。我堅決相信,生性還有一點仁慈的人,就決不會把世界置於這種畏懼和恐怖的籠罩之下。
  基督還說:“人子要差遣使者,把一切叫人跌倒的,和作惡的,從他的國裏挑出來,丟在火爐裏。在那裏必要哀哭切齒了。”他還不斷談到哀哭切齒,這種說法在一節又一節的經文中一再出現,使讀者明顯地覺得,說話的人對於別人哀哭切齒感到某種樂趣,否則他就不會這樣津津樂道。大家當然記得分別綿羊和山羊的故事,講到他第二次降臨時將如何把人類分成綿羊和山羊兩大類。他要對山羊說:“你們這披咀咒的人,離開我。進入那永火裏去。”他繼續說:“這些人要往永刑裏去。”他又說:“倘若你一只手叫你跌倒,就把他砍下來。你缺了肢體進入永生。強如有兩只手落到地獄,入那不滅的火裏去。在那裏,蟲是不死的,火是不滅的。”他也一再重覆這一說法。我必須承認,我認為把地獄的永火當作是對罪惡的懲罰的這種種理論,是一種慘無人道的理論。它是給世界帶來殘忍,使世界多少世代受到殘酷折磨的理論。《福音》中的基督,如果你相信他的傳記編寫者所描繪的那樣,無疑是對於這一點必須負部分責任的。
  另外還有些重要性較小的例子。例如格拉森豬群的事件,驅使惡魔進入豬群,使它們撞下山崖,投海而死,這樣做法顯然是不很仁慈的。你要記得他是無所不能的,能叫魔鬼走開了事,但他卻讓它們進入豬群。還有無花果樹的那個奇怪的故事,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知道無花果樹的遭遇:耶穌餓了,遠遠的看見一棵無花果樹,樹上有葉子,就往那裏去,或者在樹上可以找著甚麼。到了樹下,竟找不著甚麼,不過有葉子,因為不是收無花果的時候。耶穌就對樹說:從今以後,永沒有人吃你的果子。”……彼得……就對他說、拉比,請看,你所咒詛的無花果樹,已經枯幹了。這個故事荒謬絕倫,因為當時並不是結果子的季節,你很難歸咎無花果樹。無論從智慧上看或者從品德上看,我自己都覺得他不像歷史上傳頌的某些人那樣高超。我看在這些方面,釋迎牟尼和蘇格拉底的地位要比他高。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3/8/1 08:38 編輯

伸張正義的論點
  此外,關於道德的論點還有一種奇怪的形式,那就是他們說,為了給世界帶來正義,我們就需要上帝的存在,在整個宇宙的我們知道的這一部分中,確實存在著極大的不公平,好人總是受氣遭殃,壞人往往青雲直上,很難說哪種情況更加可惡。如果你要在這整個宇宙中到處都是正義,就得假定還有個來世以彌補今生的不平。因此,他們說必定有個上帝,也必定有天堂和地獄,使正義最終得到伸張。這真是非常奇怪的論點。如果用科學的眼光看待這個問題,你就會說:“我到底還只知道這個世界,對於宇宙的其他部分我並不了解。如果能根據概然性來研究。人們也許會說,“這個世界大概是最有代表性的樣板,既然這裏有不公平,其他地方多半也有。假如你打開一箱桔子,發現面上一層全壞了,你決不會說“為了保持好壞均衡,下面一定是好桔子。”你會說:“可能整箱桔子全是壞的。”這是有科學頭腦的人對宇宙當然具有的見解,他會悅:“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發現很多不公平,因此我們有理由認為世界上並無正義可言(而依照這樣的說法,就為人們提供了一個反對神明之說而不是贊同神明之說的道德論點。)”我當然知道,我給你們談到的這種理智的論點並不能打動人的心弦。真正使人信仰上帝的完全不是什麼理智的論點。絕大多數人信仰上帝,是因為他們從兒童時代起就受到這種熏陶,這才是主要的原因。
  此外,我覺得另一個最強有力的原因是人們要求安全的心理。希望有個老大哥照應他們。這對人們產生信仰上帝的要求起了異常微妙的影響。
基督的品性
  我現在談談我總覺得理性主義者闡述得很不充分的一個問題,就是基督是否在人類中最有道德最有智慧的問題。一般都是人云亦云地認為情形就是這樣。我卻不以為然,我自信在很多觀點上要比那些自稱為基督教徒的人更同意基督的觀點。我並不認為我能完全同意他的觀點,但是我同意的程度卻遠遠勝過那些自稱為基督教徒的人。你們都記得他曾說過:“不要與惡人作對。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這並不是什麼新的箴言或原則。早在基督以前五、六百年,老子和釋加牟尼就用過這樣的訓諭。事實上,基督教徒並沒有接受這一原則。比如,我毫不懷疑現任首相確是非常虔誠的基督教徒,我卻並不主張你們去打他的耳光。我相信你們會發現他認為這句話只有像征性的意義。
  我認為另外還有一點也說得好極了。基督說:“你們不要論斷人,免得你們被論斷。”我相信你一定會發現,在基督教國家的法庭上,這條原則是並不流行的。我這半輩子認識過好些虔誠的基督教徒的法官,根本就沒有人覺得他們自己的行為是違背基督教的原則的。基督還說:“有求你的,就給他。有向你借貸的,不可推辭。”這也是極其高尚的原則。
  主席提醒過大家,我們在這裏不要談政治,但我還是免不了要提一下,在上次的大選中。激烈爭辯的就是對借貸的人推辭是多麼必要。顯然我們可以肯定,我國自由黨和保守黨的成員都是些不同意基督教導的人,因為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都肯定無疑地要推辭的。另外還有一條箴言也是很有意義的,但我看在我們基督教徒的朋友那裏卻並不時髦。基督說:你若願意作完全人,可去變賣你所有的,分給窮人。這是一條很好的箴言,但是,正如我講過的那樣,實行的並不多。上述各項箴言都很不錯,但是有些難以做到。我也並不標榜自己要去實踐這些箴言,不過,這同基督教徒不去實踐,到底並不完全是一回事。
基督訓導的缺點
  講了基督箴言的高尚之處之後,我要提出幾點,說明我們不能象《福音》書中描述的那樣承認基督睿智而又至善的說法。我在這裏還要聲明一下:這並不牽涉歷史問題。歷史上究竟有無耶穌其人是大可懷疑的。即使真有其人,對他的生平我們也一無所知。因此,我不打算探討這個很難說清楚的歷史問題,我只準備根據《福音》的描述,研究基督在《福音》中的形象,我們從這些記載中確實可以發現一些似乎不很明智的地方。舉例來說:基督肯定地認為,在當時的人死亡之前,他的第二次降臨就會在光採奪目的雲霞中出現。《聖經》中有許多章節都證明這一點。例如他說:以色列的城邑,你們還沒有走遍,人子就到了。接著又說:站在這裏的,有人在沒嘗死味以前,必看見人子降臨在他的國裏。還有許多章節都明白無誤地說明,他相信他的第二次降臨將在當時還活著的人有生之年實現。這是他早期信徒的信仰,也是基督許多道德箴言的基礎。他說不要為明天憂慮這類話時,他主要是認為第二次降臨是很快就要實現的事,一切日常的俗事都算不了什麼。事實上我就知道,有些基督教徒確實相信基督復臨巳經迫在眉睫了,我還認識一位牧師,他把他的教徒嚇得惶惶不可終日,說什麼基督即將來臨;後來他們看到牧師自己在庭園裏栽樹才放了心。早期的基督教徒對這一點確是深信不疑的,他們絕不參加在花園裏栽樹這樣的事務。在這一方面基督並不像某些人那樣聰明,自然也就肯定算不上大智。
本帖最後由 dior13dior13 於 2013/8/1 08:33 編輯

為什麼我不是基督徒
作者:羅素(Bertrand Arthur Willian Russell, 1872-1970)
[這是羅素於一九二七年三月六日在倫敦現世學會發表的演講辭“為什麼我不是基督徒”(Why I Am Not A Christian)的中文譯本] 羅素Bertrand Russell著. 方舟子譯.
  
  主席對大家說了,今晚我演講的題目是:“為什麼我不是基督教徒”。首先.也許應該搞清楚,人們所說的“基督教徒”這個詞是什麼含義。現在.許多人用起它來是很不確切的。有人以為基督教徒只是指那些想過高尚生活的人。照這樣說來,我想各種宗教,各種教派中都有基督教徒了,但是我看這不是這個詞的本意,最大的理由是,這樣說言外之意就是說凡不是基督教徒的人─一切佛教徒、儒教徒、伊斯蘭教徒等等,都不想過高尚的生活.我說的基督教徒並不就是想按自己的看法過清白生活的人。我想你有權利自稱為基督教徒,一定有某種程度的具體信仰,今天,基督教徒這個名詞遠不如聖奧古斯丁時代和聖托馬斯‧阿奎那時代那樣含義單純明確。
當年,如果有人宣稱自己是基督教徒,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接受一整套嚴謹精確地制定的信條,而且全心全意,剛毅堅定地信仰這些信條的一詞一句。

 
什麼是基督教徒
  現在的情況並未完全那樣。我們理解基督教這個詞的含義就要稍稍含混一些。不過,我認為有兩條是每個自命為基督教徒的人都不可不具備的。第一是教義性的,就是你必須信仰上帝和永生。你如果並不信仰這兩點,我看你就不能很適當地自稱為基督教徒。其次,再進一步,顧名思義。你必須對基督有某種的信仰。舉例來說,回教徒也信奉上帝和永生,然而他們決不自稱為基督教徒。我認為你至少要相信基督即使不是神明,至少也是人類中最有道德,最有智慧的。如果對於基督不能信仰到這個程度,你就根本沒有權利自命為基督教徒。當然,你在惠特克編的年鑒上,在地理書上還會看到另一種意義,這些書把世界人口劃分為基督教徒、伊斯蘭教徒、佛教徒、拜物教徒等等;而根據這一意義,我們就成了基督教徒。地理書籍把我們算進去了,但這純粹是地理學的含義,我認為我們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這些。綜上所述,我認為要說清楚我為什麼不是基督教徒這個問題,就必須從兩個不同方面加以闡述。首先,我必須說明我為什麼不信仰上帝和永生!其次,說明我為什麼認為基督並不是最有道德,是有智慧的人,儘管我承認基督的道德還是十分高尚的。
  如果不是由於非宗教信仰者過去所作的卓有成效的努力,我就不能象現在這樣對基督教這個詞採用這樣靈活的定義。正像我在前面已經指出的那樣,在悠遠的過去,這個詞的定義要嚴謹確切得多。比如:其中也包括信仰地獄的存在。直到不久以前,信仰地獄中有永遠的烈火,還是基督教信仰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大家知道,由於英國樞密院的決策,這一條才被取消了,而坎特伯雷大主教和約克大主教還曾對此持有異議。但是在我們國家裏,國會法令可以左右我們的宗教,因此樞密院才能夠無視兩位大主教大人,使基督教徒不再需要信仰地獄了。既然如此,我便不必硬說基督教徒必須相信地獄的存在了。
上帝的存在
  談到上帝存在的問題,這真是一個涉及面很廣的嚴肅問題,我要是面面俱到地加以論述,我會把你們留在這兒直到天國來臨,因此,我只得講得簡短扼要些,尚請各位鑒涼。大家當然都知道,天主教會把上帝的存在可以用不言而喻的理由來證明這一點作為教條而規定下來。這是多少有些荒唐的,然而卻是他們規定的教條之一。他們只好採用這一教條,因為自由思想家一度採用了這樣的習慣,說是有這樣或那樣的許多論點,僅僅理智就可以用這些論點來使人懷疑上帝的存在,但是當然,天主教徒從信仰出發,卻知道上帝確實是存在的。這些論點和理由長篇累牘地提了出來,因此,天主教會感到再也不能任其發展了,於是他們規定上帝的存在可以用不言而喻的理由來證明,並且提出他們認為可資佐證的論點。當然,這樣的論點是不會少的,我只選擇幾點談談。
最初起因的論點
  也許很簡單易懂的就是最初起因的論點(據認為,我們看到的世界萬物都有起因,你一步一步地追本溯源,最後就會發現一個最初起因,我們就給這個最初起因以上帝的名稱)。我們看這個論點在今天完全無足輕重,因為首先今天所講的起因,同當年所指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哲學家和科學界人士已經對於起因進行研究,它並沒有當年那樣的活力了。除此以外,大家也一目了然,所謂必有最初起因的論點也是沒有活力的論點.我年輕時頭腦中對這些問題進行過認真的思想交鋒,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也贊同最初起因的論點。直到十人歲那年,有一天讀到約翰‧斯圖亞特‧穆勒自傳時,忽然發現這麼一句話:“父親教導我說,‘誰創造了我?’,是無法解答的難題,因為接著人們必然要問,‘誰又創造了上帝?’”今天我仍然認為,這句極端簡單的話指出了最初起因這一論點的荒謬。如果說萬物都要有起因,那麼,上帝也必有起因,如果存在著沒有起因的事物,那也很可能就是世界,正和可能是上帝一樣,因此這一論點就毫無活力可言。這和印度教的觀點是性質完全一樣的,他們認為世界置身在一只象背上,而這像山置身在一只龜背上。如果有人追問“烏龜又在誰的背上呢?”他們就只能支吾其詞:“還是談談別的吧!”最初起因的論點確實並不比這高明。沒有任何理由說世界沒有起因就不能產生。另一方面,我們也沒有理由說世界不應該本來就是一直存在著的。我們更沒有理由認為世界一定要有個開始。認為萬物必定都有個開始的觀念實際上是因為我們缺乏想像而造成的。因此,我大概不必在最初起因的論點上浪費時間了。
自然法則的論點
  其次是根據自然法則而提出們一個極為常見的論點。這在整個十八世紀,特別是在艾薩克‧牛頓爵士及其宇宙進化論的影響之下,確是受人重視的論點。人們觀察到行星按萬有引力定律圍繞太陽運轉,便認為上帝命令這些行星按照這種獨持的方式運行,這就是它們這樣活動的原因。這當然是簡單而便利的解釋,使他們省卻進一步探求引力定律的說明的麻煩。今天,我們用愛因斯坦介紹的比較複雜的方法來解釋引力定律。我不打算對你們演講,介紹愛因斯坦解釋的萬有引力定律,因為這又要花費很多時間。無論如何,你們現在已經不再有牛頓理論中的自然法則了,按照他的理論,自然由於人們還不了解的某種原因而有規律地運行。我們現在才知道,許多我們過去當作是自然法則的東西,原來只是人為的約定俗成的框框。誰都知道,在無限遙遠的太空,一碼還是等於三英尺。毫無疑問,這是非常顯著的事實,但你卻不大會稱之為自然法則。許多被認為是自然法則的事物就是屬於這類性質。另一方面,你要是能認真地研究一下原子活動的真實情況,就會發現它們遠不如人們所想像地那樣嚴格服從規律,而人類所掌握的規律只是隨機事件出現的統計平均數。大家都知道有個規律:擲骰子大約每擲三十六次只會出現一次雙六,這時我們總不會說這就證明骰子是受到某種意志的支配,要是每次都是雙六,那才是受到支配呢。自然法則中很多都是屬於這種性質的。它們只是事件根據機率的規律出現的統計平均數,因此,所謂自然法則這一整套說法就不像過去那樣引人入勝了。且不說這些法則反映的只是不斷變化著的科學的暫時現象,認為有自然法則就有法則制訂者的這一意見,就是由於把自然的法則和人為的規律混為一談。人為的規律是有關人類的行為方式的種種規定,你可以服從,也可以違犯。而自然法則則是對事物運動方式的如實反映。也僅僅是客觀地反映而已。你決不能說有誰命令自然服從某一法則,因為即使是這樣假設,你也不能迴避這個問題:為什麼上帝只提出這些自然法則,而沒有提出別的法則?要是你說上帝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並沒有什麼理由,那你又會發覺有些事物並不服從規律,於是,關於自然法則的一系列理論便說不下去了。如果按大多數正統神學家的說法:上帝規定的一切法則,其所以是這些而不是那些,當然是為了創造最美好的宇宙,儘管你決不會認為應該當真去查看一下這個“最美好的”宇宙;如果上帝創造的法則真有理由。那麼上帝本人也應受法則的約束,因此,把上帝搬出來作為法寶,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你確實具有一條超越並且先於神旨的規律,上帝並不能幫你什麼忙,因為他不是規律的最初創造者、簡而言之,有關自然法則的整個論點再也沒有它昔日的魅力了。我正在依時間順序逐個檢視那些論點。隨著時間的推移,昔日用以證明上帝存在的論點已經改變了性質。當初,這些嚴格而富有思想的論點就含有某些顯見的謬誤,而到了現代,在理智上便顯得不那麼可敬了,並且越來越顯得有種空洞的說教味道。
事先計劃的論點
  以下我們要講到事先計劃的論點。大家都知道,事先計劃的論點就是說,世界萬物正好造成現在的狀態是使人類得以在其中生存,稍加改變我們便無法生存下去。這就是事先計劃的論點。這種論點有時採取了十分可笑的形式。例如,說上帝讓兔子長白尾巴,是要使人容易瞄準捕捉。我不知道兔子如何看待這一妙論。這是很容易仿製的拙劣論點,你們都記得伏爾泰的話,他說事先計劃把鼻子造成現在這個樣子顯然是為了能架眼鏡。這類翻來復去的妙論已經不再象在十八世紀時那樣顯得文不對題,因為從達爾文的時代起,我們逐漸更加了解生物為什麼能適應環境,不是環境被造得適宜於生物的生存,而是生物逐漸適應變化的基礎,這就是適應性變化的基礎。這裏絲毫也不能證明有什麼事先的計劃。
  當你深入研究事先計劃這一論點的時候,最今人驚嘆不已的是,人們居然能相信這個世界以及世界萬物,儘管缺點很多,卻是全智、全能的上帝在千百萬年中能夠創造的最完美世界。我可怎麼也無法相信這一點。你如果有全智和全能,並且有千百萬年的時間來使你的世界臻於完善,你難道創造不出比三K黨和法西斯更美好的東西麼?而且。你只要承認科學的一般規律,就必然認為,地球上人類生命和一切生命到了一定階段都將滅亡,這是太陽系逐漸衰亡的過程。太陽系在衰亡的某一階段中產生了適宜原生質生存的諸如溫度之類的條件,於是在整個太陽系存在的過程中,生命可以存在一個短暫的時期。你在月球中就可以看到表示地球發展趨勢的某些情況──死寂、寒冷、沒有生命。
  有人說,這種觀點使人沮喪。也有人說,要是相信這種觀點,他們簡直就無法生活下去。不用理睬這種胡言亂語。決沒有人會為幾百萬年後行將發生的事情擔憂。即使他們自稱確實非常憂慮,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他們憂心仲仲地關心的是更現實的東西,或者僅僅是消化不良;但是,不會有人因為想到億萬年後世界發生的事而悲哀。因此,儘管一切生命都將滅絕的觀點肯定是令人不快的─至少我想我們可以這樣說;儘管我有時沉思默想著人們活著所做的一切,這種觀點倒反是一種安慰──它畢竟還不會使生活苦不堪言,它只是讓人們去注意另外一些事情。
神明道德的論點
  我們現在再進一步看看有神論者提出的上帝存有的道德論點,我將稱之為他們的理性傳統。大家當然都知道,歷史上一向存在用以證明上帝存在的三種理性倫點,都巳經披伊曼努爾‧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駁倒了。然而,康德自己又馬上發明了一個新的論點,也就是道德的論點,這使他深信不疑,和許多人一樣,他在知識方面敢於大膽懷疑。但在道德方面卻盲目地相信他在母親的膝前學到的道德箴言。這就說明精神分析學家不斷強調的早期接觸的事物比起晚期來,對人的思想具有更強大得多的影響。
  如上所述,康德為上帝的存在創造了個新的道德論點。在十九世紀,不同形式的這種道德論點是非常流行的。它有各種各樣的形式。一種形式說,如果不存在上帝,便沒有是非可言。我現在不想說究竟有無是非之分,這是另一回事。我要講的是:如果你堅信確有是非之分,那就得說明是非之分是否出自上帝的聖旨。如果是的,那麼對上帝本身來說便無是非之分,再說上帝至善便毫無意義了。如果你象神學家那樣,認為上帝至善,那就得承認是非具有某種不以上帝的聖旨為轉移的含義,因為上帝的聖旨所以善而不惡不能僅僅因為它們是上帝提出的。如果你要這麼說,你就必須承認,是非的產生並不完全是由於上帝的聖旨而事實上是有邏輯上早於上帝的存在的。當然,加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說還有個至高無上的神明命令上帝創造了世界,或者象諾斯替教徒那樣,說世界是魔鬼乘上帝疏忽之時創造出來的──我常認為這是非常動聽的說法。這種說法花樣百出,我就不打算一一駁斥了。
我知道包括我太太在內的許多基督徒朋友恐怕不會同意我的很多觀點,有的可能感覺受了侮辱,我對此很抱歉。但如果我不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寫出來,我覺得那是我對他們的欺騙。我只是感慨世界上的人是如此不同以致同樣是一本聖經居然能有如此不同的基督徒。我不否認對有些基督徒有一種羡慕和嫉妒的感覺,因為他們從他們的宗教信仰上得到了精神上的力量,他們體會到了一種我無法體會到的奇特的感覺。聖經裡的很多東西對我而言象無法越過的鴻溝,而他們或憑理解,或憑信心而不斷從中找到了力量和依靠。我想就象耶穌聽到施洗約翰被殺後躲到無人的地方長時間禱告一樣,一個虔誠的基督徒在遭遇到挫折和不幸後的盡心禱告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良藥。相信有一位宇宙的主宰與你同在,做你的指路明燈,做你的力量源泉,做你來世入天堂的保證,那是挺美妙的。你不再害怕死亡,你有了標準答案,你盼望永生,你瀟灑今生,你沒有與家人的生離死別,因為你們將在天堂重逢,一起敬拜上帝。然而正如聖經中說,“因為被召的人多,選上的人少。"(可22:14) 雖然我聽過一些與神直接交流的見證, 自己也做過禱告,卻從未感覺到有這樣一種神秘的力量的存在。我想我大概便是沒被選上的。我想我最終能做的便是對自己的誠實,如果我對基督教的基本教義都不能接受的話,我想我對聖經和基督教的真偽已經懶得追究了。我對一個完美的神有太美好的想像和太高的標準以致要我接受舊約上的這位我所不齒的神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雖然我已經暫停了對基督教的追求,但我對一年來參加的查經和教會活動並沒有覺得是浪費。至少對基督教的瞭解幫助了我理解和欣賞伍迪艾倫的電影,尤其是其中很多精彩的臺詞。我覺得恰恰是因為對基督教的矛盾心理促使我對許多信仰,人生觀,死亡等問題做了很多反省和思考,這其實可以說是我一年教會活動最大的收穫。我也在與基督徒朋友的交往中深深感受到信仰自由的重要 -- 我覺得他們選擇信仰基督教的
自由是不應該受到任何侵犯的,就好象我選擇不信仰基督教的權力不應該受到侵犯一樣。以前我以為自己相信的是無神論,其實對有神論可以說所知甚少,這也難怪接觸到一點基督教的一些積極的價值觀便很快迷惑了。

對基督教的幻滅對我有一點打擊,人畢竟是不太甘心到這個世界上只走一會。但是恰恰是出於對神的存在的幻滅,使我越發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溫情的重要。我們就象一群沒有父母保護和照料的孤兒在這茫茫的宇宙之中生存掙扎,彼此能做的也就是相互拉一把。我覺得羅素的話有一定道理,“你只要承認科學的一般規律,就必然認為,地球上人類生命和一切生命到了一定階段都將滅亡,這是太陽系逐漸衰亡的過程." 讀到這裡我不由想起前不久看過的迪士尼電影《恐龍》,當時我在觀看時就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咱們人類不就挺象那一群恐龍嘛?卡爾.薩根說得好,“在這個因為愛和深深的道義而顯得如此精美的世界上,我們沒有理由用一些沒有多少證據的美麗的故事來欺騙自己。對我而言,更好的是在我們意識到生命的脆弱之餘,用我們的雙眼面對死亡,並且每天為短暫的生命所提供的如此豐盛的一切而由衷地感激。”

話又說回來,人即便有了永生又如何呢?永遠地跪下崇拜上帝,聆聽地獄的哭泣嗎?

我為什麼成不了基督徒?
http://www.cppblog.com/lovedday/articles/26829.html
我認為人類的本性和其他動物一樣,那便是自私。但用惠特尼修斯頓的歌詞來說,那是自愛。自私是一個比較難聽的詞,但是如果你說我到這個世界上來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幸福而是為了成為上帝的工具,為了完成上帝交給我的使命,為了別人的幸福,那麼我是一個有自由意志的人嗎?我不知道人的本性是美是醜,但我覺得人類物質文明的發展的動力便來自人類自私的本性,而智慧則是工具。人類今天之所以能有如此的文明,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的,都應該感謝夏娃偷吃的智慧的禁果。當然隨著物質文明的發展,人類也面臨著許多前所未有的新問題,如某些方面的道德敗壞,環境汙染等,但總的來說比起幾千年前的落後愚昧,畢竟是在進步。而關於人類整體的道德水準,我覺得很難說是在墮落還是提高。因為沒法畫一條準確的線。好比離婚率上升,既可能顯示越來越多的人對婚姻的不負責任,也可能表明越來越多的人擺脫了不合適的婚姻的枷鎖從而尋找到真正的幸福。

第五點是關於信心。教會裡最常提到的是信心和愛這兩個詞。信心是指對上帝的絕對信任,即便有許多難以理解的或相互矛盾的事實也不能動搖。這一點毫無疑問是與科學研究的懷疑一切的態度針鋒相對。我有時想,如果真有上帝,為什麼耶穌的死和複活沒有被設計得和布魯諾的死一樣毫無爭議,而基督教的真實也可以象地球圍著太陽轉一樣清楚明白。當然對有些基督徒來說耶穌的死而復活及基督教的真實是無可非議的,但我讀到的材料則顯明對很多人來說這些都遠遠還沒有定論。我可以對一個價值觀或未來的理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抱有信心,比如我相信人人平等,我相信中國的美好未來,但是我對於一件歷史事實,一個現存的現象,更希望的是理解基礎上的相信,這就是我對有無上帝,創造論的真偽,及耶穌是否復活等等難有信心的原因。有人說世上有一種人寧願生活在沒有答案的問題之中,也不願意接受他無法理解的答案。我想我就是這樣的人。對我來說,當我將舊約中的“上帝”改寫成“皇帝”的時候,
我便理解了自己為什麼對上帝缺乏信心 -- 我只是從來沒有敢於用人類的標準來衡量和判斷上帝而已。難怪有人說如果當一個神被當作人的時候我都蔑視他的話,我怎麼能崇拜他呢?當然我常常聽到的對慕道友的評論是太自大,太相信自己,既然不崇拜神,那就是崇拜自己。問題是為什麼一定要崇拜一樣東西,崇拜的必然性是不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上帝是不是因為人類崇拜的需要而產生的?當很多基督徒對聖經,對世事的不公平不理解的時候,信心便是他們最有效的武器。常常聽到有人說等耶穌再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有答案的。但是我想如果耶穌今生沒有給你答案,憑什麼你相信來生就有答案,我看耶穌會象在那艘暴風雨中的小船上做的一樣,質問你為什麼沒有信心。按我對聖經的理解,對一件事情死後要去問耶穌搞清楚原因就已經說明一個人對基督教沒有信心。另一點是常常聽到的因信稱義。似乎一個人在死之前信基督是最合算的,因為上天堂只需要相信而不需要行動。但是雅各書第二章清楚地說明“信心若沒有行為就是死的", 就好象魔鬼也相信上帝和耶穌,但卻進不了天堂。 耶穌打的十個童女的比方,精明的管家的比方都說明沒有行動的信心是要被上帝一腳踢到地獄裡去的。

第六點是關於名人的宗教信仰。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偉大的人物都是基督徒, 但是同樣也有很多偉大的人物不是基督徒。我認為許多基督教的宣傳在關於名人的信仰問題上是很不負責任的。最常見的是聲稱愛因斯坦也相信有一位主宰一切的神的存在。我讀了一些愛因斯坦的親筆文章,發現愛因斯坦筆下的上帝只是神秘的大自然的代稱。而關於他有宗教信仰,相信有一位主宰宇宙的人格化的上帝的傳聞,他自己說那是“有系統地捏造的謊言”。愛因斯坦不相信基督教的人格化的上帝,也不相信人死後靈魂仍然存在,這一點從他的很多文章中都可以看到。在科學家中間,上帝這個詞常常是神秘的自然規律的代名詞。所以如果有人說科學家大都信上帝,還是要先把定義搞搞清楚。我還讀到一些美國開國國父(佛蘭克林,華盛頓,傑弗遜,亞當斯,湯瑪斯.培恩,等)的引言,發現他們對基督教有譴責,有異議,而至少是持懷疑和不接受的態度。他們明智地在憲法中專門強調了美國政府對各種宗教的中立態度並且堅持了政教分離的原則,按傑弗遜的話說“立一堵將政治和宗教分離的高牆。”這一決定為美國避免了難以想像的麻煩和災難。所以如果有人說美國是基督教立國或是基督教國家,那說明他對美國憲法的第一修正案沒搞清楚。

第七點是關於人類起源,人生的意義以及人神的關係。按我對基督教的理解,基督教認為神創造了人,而人生的意義便是恢復與神的關係。關於進化論與創造論我只想說根據我所讀到的反基督教的資料,這遠遠不是某些基督教刊物宣傳的那樣好象在科學界“漏洞百出”的進化論已經很大程度上被創造論否定了。

我發現其實我對基督教最反感的一點是它所強調的絕對的崇拜。這恐怕也是大多數人包括我自己在某些方面相對比較能接受耶穌的原因。任何人都有權對上帝發出發自內心的讚美,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是人人都必須做的。如果我認為宇宙的主宰不需要我的讚美,不需要我的奉承,不需要我的崇拜,而更在意我對他的尊敬,對他的教誨的理解和接受,那麼請問我可不可以不參加主日崇拜? 你能想像一個宇宙的主宰,仁慈公義的上帝一定要聽一群渺小的人類對他的讚美,奉承,馬屁嗎?什麼樣的人或者神才會覺得對他的讚美是必不可少,而且必須是連續不斷的呢?聖經的主題是神揀選了猶太人,要他們永遠歸向他,崇拜他,從而得到拯救。然而我們可以看到神一次又一次失敗了,整本聖經可以說是一本記錄上帝如何失敗的書。即便是今天猶太人還在等他們的救世主,因為他們不承認耶穌是上帝派來的特使。所以按天主教或基督教教義,猶太人還是沒有被拯救。如果世上真的有位萬能的神,那他會覺得聖經是對他的萬能的證明呢還是無能的證明?而對於舊約中記載的神的血腥暴行,他會覺得是對他公義慈愛的證明嗎?他簡直是地球有史以來的頭號殺手,不管是看受害者人數之多,年齡分佈之廣,種族之雜,還是看殺人效率之高,手段之多,之殘忍。難怪有人說如果真有上帝的話,有神論比起無神論來說是對他更大的侮辱。

基督教談到創造論常常用世界的精美來說明一位設計者的存在。然而對於世界醜惡的一面,則統統歸罪於撒旦和人類。請問一方面不願意對消極的一面承擔責任,一方面又希望被讚美為萬能的,完美的,至高的主宰,這是健全的心態嗎?關於神的萬能,古希臘的一位詩人曾打了這麼一個比方:如果上帝是萬能的,那麼請他找一塊他無法舉起來的巨石來,如果他找不到,那他不是萬能,如果他找到了,那仍然證明了他不是萬能。如果耶穌真的是萬能,為什麼他每次只治好一個瘸子,一個癱子,一個瞎子,為什麼他不能讓整個人類永遠與疾病無緣?為什麼他不能讓這個世界美麗得過分?使空氣成為備用食品,非洲難民再也不受饑餓之苦,在沒東西吃的時候猛吸兩口氣便填飽肚子,剛出生的嬰兒個個健康聰明,世上的蚊子,蒼蠅,臭蟲,蟑螂,病菌,疾病,統統消失,或者至少讓蚊子不叮人類只叮老鼠,等等。所以用伍迪埃倫的話來說,上帝最多是一個“underachiever”。

在我聽到,見到的基督徒的見證中,有述說如何依靠上帝而從不治之症中奇跡般恢復的,也有生患絕症者說上帝是如此青睞他以致一定要讓他患上絕症以便來傳揚福音。有人曾經打過這樣一個關於基督徒見證的比方,某架飛機失事,一百個人中九十九個死了,倖存的那位見證耶穌救了他。這個故事的意思是說如果那位倖存的可以見證上帝的存在,那麼是否可以說死去的九十九位便可證明上帝的不存在,或者不公義呢?

人類的災難和上帝的仁慈萬能之間的矛盾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困惑我的問題。最常聽到的回答是上帝不想讓我們成為“溫室裡的花朵”,所以要讓一些消極的東西如災難之類存在。我聽到這些回答常常想到林肯的一句話,“每次我聽到有人為奴隸制辯護時,我總有一種衝動,一種將奴隸制施加在他個人身上的衝動。”我並不是針對某個人有成見,我只是不太相信有人能告訴一個被日本兵強暴的母親說仁慈萬能的上帝之所以沒有制止那個日本鬼子用刺刀刺死她的嬰兒是因為他不希望她成為一朵“溫室裡的花朵”。

聖經中對災難的描述最有代表性的是約伯記。我讀完後沒完全明白,只感覺上帝比人類更自私。為了與魔鬼打個賭,為了檢驗約伯是否對他忠誠,他可以讓約伯的全家成為犧牲品。其實從整本聖經看,這似乎便是上帝生存的意義和目的 -- 讓人類認識他,崇拜他,必要時檢驗他們的忠誠。至於是什麼手段,是用今世的災難如降災于長子,降瘟疫等等來逼迫,還是用自己兒子的死來感化他們,或是用來世天堂的誘惑或地獄的威脅,上帝無所謂,可謂是不擇手段。 讀一讀舊約那些繁瑣無比的宗教禮儀和教條我們便可以看到上帝對人類是否忠誠聽話的重視遠遠超過他對人類自身的幸福快樂的關心,我也不難理解為什麼林肯說“聖經不是我的書,基督教也不是我的宗教,我永遠也不會贊同聖經中冗長煩瑣的教條。”

我現在開始慢慢理解人性解放的意義了。它不是指從人類道德的約束中解放出來,而是從基督教教條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明正言順地追求人類自己的幸福和快樂。當一個人聽了基督教的福音但不接受的時候,常常會有人用約翰福音3章19節來說明原因,"光來到世間,世人因自己的行為是惡的,不愛光倒愛黑暗,定他們的罪就是在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想問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基督徒有資格對別人下這樣的論斷。聖經中耶穌教導年輕的富人應該將他的財富分給窮人,雅各書中提到“人若知道行善,卻不去行,這就是他的罪了。”(雅4:17) 這樣的標準有幾個人能做到?對許多做不到這兩點的基督徒來說,如此論斷別人是否有點五十步笑百步?我看只有在亞非洲貧窮的國家傳道的牧師才有資格這樣評論別人。我對他們有一種複雜的感覺,一方面對他們傳達的資訊我不知道是更多地安撫了心靈還是麻痹了知覺,一方面又對他們無私的獻身精神由衷地尊敬,羡慕,甚至嫉妒。我參加的教會活動中最感動的,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看一位從美國去羅馬尼亞向一群大陸的生意人傳福音的牧師的錄像。我不是被福音感動,我是被他個人在那樣艱苦的環境裡對他的理想的追求而感動,而落淚。

道德的標準是無法定義的,我想道德標準之所以沒有成為法律的一部分,便是因為它的難以定義。事實上要定義法律已經是何其難。我倒相信世界上大部分的道德問題應該是把握分寸,就事論事,而不是一刀切。也許一個人行為處事能多為別人著想,能願意犧牲一部分自己的利益就很不錯了。世界上最不道德的是什麼?是戰爭,疾病,災害,事故,地震,饑荒,貧窮,是天生的不健康的嬰兒,而如果一個能制止這一切的人對這一切無動於衷的話,我們當然要譴責他的不道德,但是一旦人換成神,他的無動於衷為何就不受譴責,反被當作高深莫測,當作深謀遠慮,當作別有安排?基督教以聖經為標準我認為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也就是如何理解聖經的問題。世界上說起來只有一本聖經,然而在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個不同版本的聖經。否則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出現這麼多基督教派別了。就說“愛人如己”這句話,英文是“愛你的鄰居如愛你自己”。有人可以理解為“愛所有的人”,有人可以理解為“愛你家周圍一英里的鄰居”,也有人可以理解為”愛你家周圍五英里的鄰居”,當然也有人可以理解為“愛與你在信仰上相近相似的人”。再說教會裡最常聽到的“愛”這個詞你如何定義,哥林多前書十三章中的定義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了,然而也有極端的基督徒認為以屠殺制止別人犯罪是“愛”。試想如果你認為一個人馬上要經受不了一個誘惑從而犯罪下地獄的話,你殺了他。從而他上天堂你下地獄,那你可以說是犧牲了自己而救了他。我覺得“愛”和寬容,理解,同情都是應該提倡的。與信心相比,理解不是基督教宣導的重點。而要實現一個人內心的平靜,人與人之間的和諧,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和平,理解應該是最理想最有效但可惜也是最困難的途徑。人與人是如此的不同而相互理解又是如此的困難,這恐怕是人類最大的悲劇之一。我想即便是天天生活在一起,深深相愛的夫妻都時常會體會到這一點。寬容可以說彌補了理解的不足,可是基督教的教義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對其他不同思想的排斥和不寬容,這也就難怪會出現十字軍東征及迫害異教徒的現象。新約中好容易有點寬容別人罪過的教誨,但仍然是建立在基督教本身的一套是非標準上。而且馬太福音第十章則使這一教誨很難讓人有清楚的理解。與愛相比,對陌生人的寬容和同情更容易一點。然而如果基督教對很多不同的意見和沒有傷害到別人的行為很輕易得就定為“罪”,那麼“愛”是不是太遙遠,太不切實際了一點?

提到極端分子這也是我開始不太明白的問題。我們常常可以看到不少變態的殺人犯或者恐怖分子是有宗教信仰的,而世上也有不少極端的原教旨主義基督徒。他們的所作所為很難讓人將他們和耶穌放在一起。然而,聖經上的確是有很多的非常極端的教義,比如說咒駡父母的要處死(出21:17),通姦的要處死(利20:10),割自己的手,挖自己的眼(太5:29-30),等等。當然很多基督徒會說聖經中很多是比喻,而非教條,當代的基督教早就吸取了過去的教訓。問題是在美國最近的10年裡,我們可以看到持極端基督教觀點的總統候選人如派特.羅伯遜,派特.布坎南以及其他極端保守的基督教領導人是如何借助教會的力量力圖使基督教參與和影響政治,從而使之成為道德的準則和強加的信仰。布坎南便在講演中將無神論者,同性戀者,非法移民,燒國旗者,罪犯,等等歸入一類。羅伯遜則說“我們不是一個國家,我們是兩個完全分離的國家,基督徒和非基督徒。”他們對非基督徒的仇視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希特勒對猶太人的仇視。說起來似乎華人基督徒都不太會那麼極端,都是只講耶穌的愛,但是只要你相信世界上有魔鬼撒旦,那麼無論如何你都是朝著相信某個人是魔鬼的化身或附身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小步。我們全家常去的華人教會就發生過請人來驅靈趕鬼的事,雖然說起來是用了比較好聽的詞。結果是導致信徒的迷惑和彼此間的意見看法不合。

大部分人談基督教都是基督耶穌的愛,而不是舊約的老上帝。耶穌的很多教誨是發人深省,讓我時常為我自己的自私和對他人的漠不關心而感到慚愧。但是說他的所作所為是人類道德的最高境界是否有點過分,其實在他之前的希臘哲人早就提出了類似的道德教誨。耶穌如果是全人類的救主,為什麼他說“我奉差遣,不過是到以色列家迷失的羊那裡去。"(太15:24)。舊約雖然充斥了血腥的暴力,但更殘酷的地獄的概念似乎反倒是新約中象徵著溫情,容忍,仁愛的耶穌提出來的。除了地獄,耶穌最讓我難以接受的幾句話是馬太福音第十章。“你們不要想我來,是叫地上太平。我來並不是叫地上太平,乃是叫地上動刀兵。因為我來,是叫人與父親生疏,女兒與母親生疏,媳婦與婆婆生疏。人的仇敵,就是自己家裡的人。 愛父母過於愛我的,不配作我的門徒,愛兒女過於愛我的, 不配作我的門徒。" 看看中世紀的黑暗,耶穌的這段話可謂是準確的預言。我最喜歡的新約的一句話卻偏偏不是耶穌而是一個普通的文士說的。"並且盡心,盡智,盡力,愛他,又愛人如己,就比一切燔祭,和各樣祭祀,好的多。"(可12:33)  這或許是因為我個人比較討厭表面形式。

最後再談談教育孩子的問題。中國人都認為讓孩子在對一個權威的尊敬和服從中長大比較保險,這樣的孩子不太容易走歪路。我同意這一觀點主要是因為在孩子對很多事情還沒法理解的時候是需要學會服從。但是我不同意我們應該將自己和自己長大的孩子永遠當作嬰兒從而對一個權威永遠服服貼貼。只有用講道理來說服孩子,才是最好的教育。人類今天的主要科學成就可以說與對上帝的崇拜沒有太大關係,恰恰相反,對上帝及其他的權威的盲目崇拜始終是科學進步的主要障礙之一。

作為一個非基督徒,我認為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他生來就是罪人,他的本性就是邪惡的時候,這是扭曲人性,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他的成就實際不是出於他,而是一個至高的神通過他而完成的時候,這是扭曲人性,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他的過錯都是出於他自己罪惡的本性的時候,這是扭曲人性,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絕對地服從一個至高的權威的時候,這是扭曲人性,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只分為兩種,一種進天堂,另一種進地獄的時候,這是扭曲人性,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對不能理解的東西盲目地相信甚至崇拜是一件美德時,這是扭曲人性, 當我們教育一個孩子說為了取悅一個至高無上的權威而獻上自己親人的生命是一種美德的時候,這不是扭曲人性,這是扼殺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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