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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少奶收到她妹妹的電話,談到有關她們老家那公屋的戶藉問題.細節沒什麼關係,反正結果就是因為少奶的收入,算起來除去戶藉比較好.
少奶家裡姊妹眾多,除了她以外都已成家,母親就跟少奶唯一的弟弟住.現在就剩下少奶這位妹妹和丈夫住在老家裡,但這單位的戶藉表中,少奶的名字還是寫在那裡.自從好幾年前少奶跟家人鬧翻後,就一直搬了出來獨居,直至遇上我就一起生活.其實除名與否,早就沒啥關係.但向來比較感性的少奶,覺得這樣一除名,就好像有點被家人遺棄的感覺.掛了電話,眼眶紅一大圏.看到她那樣,我跑過去擁著她安慰一下.
她突然抬起頭說,"莊,不要離開我,我就剩下一個人了."
明知這是她的傻話,但也忍不住脫口逗了一下,"你才是不要離開我.我可過了英俊瀟灑的年紀啦;要是你丟下我而我又找不到像你一樣美麗善良的老伴時,我不跟你生前死後纏個沒完沒了才怪."
少奶看著我認真的表情,樸哧的笑罵,"你這壞人就是會嘴甜,人家可傷心得要命耶..." 說著說著粉拳便往我胸膛招呼了幾下.少奶當然知道我從未有過英俊瀟灑的年紀,但能引得她破涕為笑,哪管是要我有三頭六臂也心甘情願.
我們就這樣談了點自己老家的人和事,不多久,少奶在我懷中安睡了.
我不是家中老大,但這老大的角色一當就是三十多年.在我而言,為家庭而犠性,對我而言是家常便飯,理由很簡單,懂性以來,除了自立前的幾口苟且飯,我從沒期望過老家能為我做啥;而且今天多做了的一分,日後便可少欠父母親人一分.
我同意天下間沒有不愛子女的父母,但世上懂得如何愛子女的父母卻是不多.這方面少奶比我好運,她的父親愛惜她同時又懂得愛惜她,這樣看著家庭分散,對少奶而言是一種不大不小的受罪.
她父親作古以後,少奶成長了很多,學會了反省,學會了包容,也學會了關愛.希望她將來也會懂得愛惜自己和我的孩子.
人生漫長而短促,每個人在生命中各階段都擔當著不同的角色.這世上,親如父母子女,也不過是命運使然,更何況是兄弟姊妹.雖然大家經過類同的成長歷程,但一朝成長了,還不是要為自己的領域而自私地生存下去?人一天活下去,就不停被逼去選擇和放棄,肉體如是,精神如是,人情如是,時間如是.每個人不論能力際遇,其實都是被生命一步步逼入死胡同,等待著風過殘燭的一刻.
但與其嗟嘆當中的無情,還不如去欣賞昨日曾有過純真的笑臉.世上是沒有人必然的要待你好,偶爾碰上了更要好好記住.盡量用自己的能力去美化人生,去關愛身邊的伴侶.自己當了幾這些年人,雖然還談不上甚麼資格,但我總相信這才是快樂的單程路.
看著少奶,看著她甜夢裡泛著微笑的嘴角,心中泛起一絲莫明的感動.雖然年少不再,但這種末路狂飆的深情,倒像兩個被追捕的雌雄大盜,在時間這塵世間最大的賊阿爸手中,一點點的把原屬我倆的快樂偷回來.
有著少奶的日子,儘管是如何窮途末路,也總是陽光燦爛.
皇.后.大盜
路中他緊緊挽她手臂
盡把過去以後都不理
繼續去路 已斷去路
浪蕩裡我跟你
路邊響起聲聲的嘶殺
在追逼一雙珠寶竊賊
繼續去路 已斷去路
浪蕩裡我跟你 我跟你
我跟你一個
共你悽風苦雨
共你披星戴月
共你蒼蒼千里度一生
共你荒土飛縱
共你風中放逐
沙滾滾願(但)彼此珍重過
路中他輕輕親她的臉
又給她戴上珍珠冠冕
繼續去路 已斷去路
浪蕩裡的跟你
路中把今生虛空驅散
願把她送上風光今晚
瑰麗一刻 孑然一身
浪蕩也要給你
我給你 我給你 我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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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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