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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高燒的世界

凡獲得國際大獎的電影,我都會盡量抽時間去看,因為那些獎項表示該電影所表達的觀點獲得了世界主流意見的認同。我只需花兩小時去看戲,就能沉浸式地感覺到世界在有關方面的脈搏,這確是一個非常劃算的學習方式。

最近我看了榮獲四個奧斯卡獎項的戰爭大片《西線無戰事》,聽到了世人在戰爭與和平這個範疇的心聲。電影描寫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法兩國對壘廝殺,導致在三年多的時間內雙方共有三百多萬軍人喪生在一片小小的平原上。屍山血海的鏡頭,把世界的殘酷現實展現得淋漓盡致。面對著血腥的戰場,德國士兵卡特說了一段經典的台詞:「在這裡的一切就像發高燒,沒有人想發燒,但忽然間就燒起來了。我們不想要,敵人不想要,但我們卻走到了這一步,半個世界都走到了這一步。而且天主眼睜睜看著我們互相殘殺。」

我相信卡特這句話可以代表世人的心聲,因為我在現實中也經常聽到這種抱怨天主不作為的話。這種人對殘酷的現實難以理解,他們內心普遍認為人類是渴望和平的,但卻偏偏遇到戰爭而被迫互相殘殺,所以質問有能力處理這種狀況的天主為何冷眼旁觀着人類自殘而不加以制止。然而,世人所抱怨的是事實嗎?天主真的對人類的互相殘殺袖手旁觀嗎?當然不是。

天主在人類第一場戰爭爆發之前,已經出手干預了。這場戰爭發生在第二代人類加音與其弟弟亞伯爾之間。加音因為在獻祭工作上做得不好,不蒙天主悅納;而亞伯爾卻做得很出色,獲得天主讚賞;因此加音大怒,垂頭喪氣,對弟弟心生妒忌,因妒成恨,繼而萌生殺意,戰爭一觸即發。天主在這個時候向加音發出警告:「你為什麼發怒?為什麼垂頭喪氣?你若做得好,豈不也可仰起頭來?你若做得不好,罪惡就伏在你門前,企圖對付你,但你應制服它。」(創世紀4:6-7)天主在這場戰爭爆發前一刻明確指出:人若「做得不好」,罪惡就會推動人去犯罪,自己也成了罪惡攻擊的對象;所以人必須「做得好」,必須制服罪惡。加音既做得不好,又放任罪惡在心中蔓延,發動了不義之戰,殺害了弟弟亞伯爾,最後自食惡果,被罪惡控制,「在地上成了個流離失所的人」(創世紀4:14)

對於像發高燒似的戰爭,大兵卡特說「我們不想要,敵人不想要」,好像在說人類真的很渴望和平,可惜事實也並非完全如此。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隔了20年又爆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這場導致全球七千萬人喪生的大戰結束後,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能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各國既要對付外來的威脅,也要提防內部的顛覆。在過去80年的「太平日子」裏,地球從未安靜過,國與國的戰爭每天都有發生,國內黨派的爭鬥、人與人之間的傾軋每刻都在上演;總而言之,人類一直都在自找麻煩。如今,隨着俄烏戰爭和以哈戰爭的發展,以及全球各處的火藥桶持續升溫,我們已處在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前夕了,世界又要發高燒了。

世界再次走到這一步,是因為人類「做得不好」,所以被伏在門前的罪惡纏上了,自已無力制服它。那麼為何人類在千萬年的歷史長河中,永遠都因「做得不好」而被罪惡纏繞控制,無可奈何呢?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始祖亞當背叛天主之後離開了真理,離開了真理就永遠「做得不好」,離開了真理就會失序,你不想發燒也得發高燒,因為人一旦背叛了真理,就成了真理的仇敵,再不能靠自己返回真理之中了。

幸好,天主正在治療這個發燒的世界,只不過祂的醫治方法世人無法理解罷了。「正如梅瑟曾在曠野裡高舉了蛇,人子也應照樣被舉起來,使凡信的人,在他內得永生。天主竟這樣愛了世界,甚至賜下了自己的獨生子,使凡信他的人不至喪亡,反而獲得永生」(若望福音3:14-16)。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主耶穌基督,就是天主賜給世人、引領世人返回真理的唯一道路,「耶穌回答說:『我是道路、真理、生命,除非經過我,誰也不能到父那裡去。』」(若望福音14:6)跟隨真理本體耶穌基督的人,就在真理中行走,就會「做得好」。雖然世界上有不少人拒絕跟隨基督,但願意「做得好」的人都會跟隨祂,耶穌基督會引領追隨者進入真理的世界,那裏不再有發燒,不再有戰爭;若望宗徒為此作證:「隨後,我看見了一個新天新地,因為先前的天與先前的地已不見了,海也沒有了。我看見那新耶路撒冷聖城,從天上由天主那裡降下,就如一位裝飾好迎接自己丈夫的新娘。我聽見由寶座那裡有一巨大聲音說:『這就是天主與人同在的帳幕,他要同他們住在一起;他們要作他的人民,他親自要「與他們同在」,作他們的天主;他要拭去他們眼上的一切淚痕;以後再也沒有死亡,再也沒有悲傷,沒有哀號,沒有苦楚,因為先前的都已過去了。」(默示錄21:1-4)

天主並不是「眼睜睜看著我們互相殘殺」,天主子耶穌基督親自來到世界接引我們離開罪惡,進入真理,可惜「光明來到了世界,世人卻愛黑暗甚於光明,因為他們的行為是邪惡的。的確,凡作惡的,都憎惡光明,也不來就光明,怕自己的行為彰顯出來」(若望福音3:19-20)。因此,願意接受真理的人並不多,戰爭與不安至今仍是世界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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