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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討論] 【轉載】(象棋) 棋壇典故

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1/22 14:43 編輯

謝俠遜

謝宣(1888年10月1日—1987年12月22日),字俠遜。溫州平陽縣人。著名象棋國手,理論家和社會活動家。精通象棋,長勝不敗,被譽為「棋界總司令」和「百歲棋王」。

生平

1916年,到《時事新報》發行部工作,並兼任該報《象棋》專欄編輯。1935年4月謝俠遜訪問新加坡,在嘉東華僑游泳會遇上英國軍人西洋棋冠軍亨特的挑戰,雙方在表演賽中進行激戰,謝大勝,場內華僑觀眾掌聲不絕。1936年參加在沙面舉行的五國「銀龍杯」西洋棋賽,以勝十八局、負一局、和一局奪得冠軍。曾任全國象棋協會副主席,愛國人士。

著作

致力有關中國象棋棋譜的著述,有《國恥紀念象棋新譜》(與潘定思合著)、《象棋譜大全》、《新編象棋譜》、《南洋象棋專集》等。

稱號由來

其「棋壇總司令」的稱號,源於 1927年,一篇由武進棋友費綿欽在上海《時事新報》所登的《滑稽總司令部職員姓氏表》,當中推舉謝俠遜為「總司令」。翌年謝俠遜發表了《滑稽通電》宣佈就職,登壇點將,羅列當時不少著名棋手的名字;1929年謝俠遜再登一篇《再擬棋壇司令部職員姓氏表》,名單增加了大批棋手。文章本身只是戲言,但就因為他在棋壇上的貢獻和聲譽贏得了稱號。

http://zh.wikipedia.org/wiki/%E8%B0%A2%E4%BE%A0%E9%80%8A


屠景明憶謝俠遜

享盛名於弈林達七十餘年之久的老棋王謝俠遜先生,最近他在上海度過了一百零一個春秋以後,帶著微笑離開了人間。

今天一月四日午,屠與「十連霸」胡榮華、「雙槍將」徐天利第二百餘人參加了在龍華公墓大廳上舉行的追悼會,當向遺體告別時,看到謝先生安祥的面容,使屠想起了當年初會時的一段情景。

一九三七年五月中旬,有一晚,謝老與「山東棋聖」邵次明在青年會作公開表演,當時邵由青島來滬,單騎南征,先後挫敗了竇國柱、連學正、鮑子波等不少名將,聲勢赫赫,因此,邵謝交兵為眾所矚目。他們一共戰了三局,雖然都以和棋告終,但運子有方,攻守相當,工穩嚴謹,令人讚賞。賽後,屠覺得第三局結尾時,謝老如不兌兵而縱馬進襲,很有發展,於是冒昧地提了意見。謝老聽後點頭稍思,即答道:「確乎有此變化,但雙方子力已盡大半,車馬對車馬,勝的可能不大。嗅,今晚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來日有暇,可到大成書局來找我。」接著留下一張名片分手了。

別後未多久,「七七事變」與「八一三」抗日戰爭爆發,京滬兩地烽煙彌漫,謝先生離開上海去重慶,這樣,使屠原想專誠作一次的拜訪化為泡影。

一九四八年春,老棋王謝俠遜由重慶來滬,轉道打算返回原籍浙江平陽。某日傍晚,徐大慶約屠同去拜會,因他與謝原為素識,屠則亦有一面之交,因此唔談甚歡。當謝先生聞知屠等正在編寫《象棋講座》與《象戲新編》等棋譜時十分高興地說:「上海棋友讀者眾多,出版條件好,我的《象棋譜大全》與《南洋象棋專集》等書都十分暢銷,現在你們這樣努力,可以說象棋事業的發展後繼有人了。」

謝老生性爽直,既健談又好弈,接著他就主動展棋盤布子,行兵對壘了。這一晚,屠與謝老共對弈了四局,由於第四局中有一步進車或退車的變化,徐謝兩位見解不同,引起爭議,於是雙方索性重整旗鼓,另又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盲戰口弈。有趣的是兩人都用手絹蒙住眼睛(謝先生與徐大慶後來都喜歡作盲棋表演,公開應眾時慣例用手絹蒙目,效果良好),要屠充作裁判,這樣邊弈邊談,直到深夜,方才盡興而散。

http://www.cchess.com/qirenqishi/1016.html


屠景明再談謝俠遜

一九五一年春,「棋壇統帥」謝俠遜由浙江平陽來到他的第二故鄉──上海。一個周末下午,當他翩然出現於鬧市中心拭目以待八仙橋青年會大禮堂,步履矯健地登上表演台時,群眾中有識棋王者不禁歡呼鼓掌,紛紛離座爭睹棋王丰采,頃刻間會場數百觀眾轟動,沸騰了……謝先生深為感動,頻頻招手致意,並高興地說:「棋友們,你們好!祝大家好,請繼續觀賞表演。」

這場表演是全市性「亦報杯」甲組冠軍周慰元對老將陶青源。謝老一面讚賞小周戰法精彩,一面注視著直徑二米多長的鐵架布製的大棋盤而遐思,並喃喃自語:「見到這一熱烈的場景,睹物思人,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華北大比賽,亦是用這個大棋盤。可民惜風雲人物七省棋王周德裕不辛早逝,委實令人傷感……」

那天,謝老雖未獻技,但已給觀眾們留下了難忘的印象。臨別時,我陪他去看望宋福華先生(華東、華北大賽的主持人),這兩位年逾花甲的長者見面時緊緊地握手良久。看來,他們一方面是慶幸舊友無恙重逢,另一方面可能是青年會這個具有歷史傳統的象棋活動中心,近又展現出品的新貌,煥發出藝術的青春。

(筆者按:青年會自一九四九年冬成立滬青棋社後,固定舉辦每周表演賽,廣東楊官璘、武漢李義庭等不少全國名手都曾到場獻藝角逐。)

http://www.cchess.com/qirenqishi/1021.html


* * * * *



來是「神馬」去亦是「神馬」——「淮揚三傑」之一王浩然

  清末民初,江南棋壇以揚州最為活躍。古揚州風土淳厚。喝瘦西湖水長大的揚州人聰明伶俐。一旦專心於棋藝,容易出類拔萃;古廣陵城經濟比較發達,為弈棋的繁榮提供了條件;其時出了個「棋孟嘗」張毓英,無償提供弈棋場地。舉辦「張宅棋賽」。經濟上幫助窮苦棋人,吸引了眾多名棋手來揚州。這三者的結合,促成了民國初年揚州棋壇出現了具有國手水平的「淮揚三傑」和稍後的「揚州三劍客」。其中之一的王浩然,就是「老三傑」之一。

(一)煙花三月下揚州

  王浩然,原籍江蘇鎮江,約出生於清同治年間。王父業小商,據說在鎮江開有一家小雜貨店,並愛好弈棋。得到家庭的熏陶。王浩然自幼十分愛弈棋,且因悟性特好,不僅得到其父的稱許,也使鄰裡驚異。 其時,鎮江的弈棋場以瑞源、春升園較大,那裡聚集著眾多的棋人。棋壇上以巴吉人最為著名,一般人均可讓雙馬。由於愛弈棋,王父常帶小浩然去茶樓看棋,有時,由巴吉人的弟子讓雙馬弈上幾盤。約在1890年,王父經商去南京,帶王浩然同行。在商務之後,王父帶小浩然去夫子廟的茶館弈棋,竟連勝三人。於是,引來了名棋手「鄒鴨子」,說明讓三先對弈,小浩然意以二勝一負贏得稱許,其時,小浩然尚僅17歲。回鎮江後,本想挾勝「鄒鴨子」之名,向巴吉人等求教,但因巴吉人常隨差船外出,不能得到求教的機會。 王浩然19歲左右時,在鎮江已小有棋名,巴吉人的幾個弟子兼好友如李志良、周秋水等已難以勝他。當時,揚州的棋風十分盛行,特別是三、九月間,一方面是廟會香火熱鬧,另方面是茶館弈棋熱鬧。王浩然常過江去教場茶館弈棋,一來二往,在揚州有了幾個棋友。後經人介紹,進一家民信局謀事,自此較長時間寓居城內彌陀巷,邊工邊弈,十分適意。其時正是煙花三月民間信函往來頻繁之季。

(二)「神馬」的由來

  王浩然原就業的民信局是一家小舖,屬私人性質,王只是在那裡當個雜差。由於業務不穩定,不久小舖倒閉,之後王浩然又進輪船公司工作。其時王的棋藝已漸成熟,常到教場茶樓去弈棋博彩,過起了半棋人的生括。 王浩然的棋風重於細致綿密,很少走攻勢強烈的中炮,基本上先手均用進兵局,後手時則大多用「轉角馬」。據楊兆宏先生生前說,王後手應付「仙人指路」,十有九應以飛象局。賈題韜先生在《象棋論壇》上所選的「轉角馬」名局(四局)全部是王浩然所弈。

  以下是王後手對揚州名手沈文熒的一局:



  由於王浩然用馬神奇,久而久之,被江南棋界稱為「神馬」。

(三)南奔北馳

  神馬建功 一十年代中後期,王浩然的棋藝趨於高峰,在「揚州十二名手賽」中獲得桂冠後,被棋界評為「行棋灑脫飄逸,善於用馬」。其拐角馬守中寓攻,縱橫馳騁,曲盡其妙.每能以馭馬而出奇制勝。賈題韜在名局賞析《江南風景》中,稱王浩然為「揚州第一手」。 一十年代中期,浙江名棋手林弈仙征戰江南,幾乎所向無敵。在上海時,連勝諸多好手後,又擊敗了上海第一名手勵志英。林弈仙檀用中炮開局,一時被稱為「無敵中炮」。由於林的戰績彪炳,受某富紳的賞識,聘他在上海設象棋擂台。王浩然悉此情況後,赴上海向林弈仙挑戰,初訂十局賽。林仍慣用中炮進攻,遭到王浩然屏風馬的強有力抵御;當王浩然先行時,又多用轉角馬開局。由於林不適應王的棋,十局賽以王勝結束。但林不甘,續賽六局,才有所挽回。王的聲譽一下子在滬高漲起來,使某富商又屬意於王,請王在一段時間內主持擂台。有關王、林對局,可參看名局賞析。 王在揚州十二名手賽及上海小挫林弈仙後,聲名遠播。受北京富紳李律閣的邀請,於1919年去北京和孟文軒較藝。孟為當時北京的第一名手,棋藝精進,在北京未逢敵手。王、孟的第一個十局賽,王獲得小勝一局的優勢;第二個十局,孟畢竟年歲輕,身體好,且已適應了王的棋路,奪回一局,雙方扳平。經李律閣提議,再賽四局,結果俱和,一時有「南王北孟」之說。王和孟因相互傾慕,據說後義結金蘭。

(四)去亦是「神馬」

  在民國初年的揚州或鎮江棋壇,人人都知王浩然為人謙和,但對王有息隱棋壇的想法,棋友們並無預感。直到二十年代初,王封刀掛印,宣布今後退出比賽,且不再以棋為生,棋友們才大吃一驚。 王為什麼要及早退出象壇呢? 民國初期的十年,揚州張宅的象棋擂台,基本由王浩然主持。來揚州打擂台的江湖棋手確實不少,在接觸中,王看到的、聽到的總是這些棋手的窮困,有的乃至吃飯也有問題。如湖北名手吳淞亭來揚州時,雖然穿的是長衫,但滿是油污;在教場茶樓弈棋時,即使贏了彩,也只敢吃一份雜燴飯。這就使王產生了「棋飯難吃」的思想,總想找機會退下來,另找職業,使晚年不致挨凍受饑。二十年代初,張錦榮技藝已成熟,完全可以接替他主持張宅的象棋擂台,於是,他向東家張毓英說明緣由。張毓英不愧為「棋孟嘗」,贈與一筆較大的錢。王用這筆錢開了家小店為業,空暇時,也去張宅弈弈圍棋。 王浩然雖然息隱象壇了,但他對於象棋事業或象棋後輩的關心並未息滅。有一件事很能說明他的「神馬」特點。二十年代初,周煥文一怒離開揚州後,揚州棋壇又冒出了幾個新進,如開茶食店的竇國柱,周煥文之子周德裕,還有一個更年輕的朱劍秋,棋藝也已日趨精進。朱曾多次請求王浩然對局指導,但王總是沒有答應。當王浩然宣布退出象壇後,朱劍秋的希望看來要落空了,於是朱決定外出闖蕩。不料,就在他「絕望」之後,忽然王浩然差人來叫他。據《朱劍秋傾慕王浩然》載,王對朱說:「聽說你要到外邊去見識見識,這當然是必要的,現在讓我給你掂掂斤兩吧。「費時三天,他們才下了一局和棋。王浩然的舉動,使朱劍秋傾慕尤深,也加深了對「神馬」的印象。這大約是在二十年代末的事。 王浩然晚年仍回居鎮江,以弈棋為樂,常去春升園等處弈玩,直至1940年逝世。



李慶全遺局 第5局、李慶全 勝 劉壽彭
和定勝呀??
淚兒 發表於 2010/7/24 16:44



    從兵力上計算應該算是和局。黑方士象全一車一炮,紅方士象全兩車一兵;一車兌一車,黑方無論用一炮兌兵、雙士換兵或是雙象換兵,紅方剩下單車都難取勝。詳見實用殘局:

單車難勝士象全
單車難勝炮雙士
單車難勝炮雙象

  當然,假如黑方棋形不正,紅方也有巧勝之法。詳見實用殘局:

單車巧勝士象全
單車巧勝炮雙士
單車巧勝炮雙象


  從防守方面來說,炮是比馬強的。一車的力量一定可破馬雙士,但炮雙士卻可守和一車。
回復 19# 龍井樹


    yes
回復 18# 淚兒


    返回原位,即依家正常冇問題係咪?
回復 17# 龍井樹


    我初看到時 ,是在"李慶全遺局 第4局、李慶全 勝 劉壽彭"的簡介處
到重新整理後 ,又返回原位"李慶全(先勝)周德裕  對兵局"
李慶全遺局 第4局、李慶全 勝 劉壽彭
簡介打錯
淚兒 發表於 2010/7/24 16:23


簡介?在哪?
李慶全遺局 第5局、李慶全 勝 劉壽彭
和定勝呀??
怎樣一重新整理又無事的?
李慶全遺局 第4局、李慶全 勝 劉壽彭
簡介打錯
實在太變態了 ,打到......
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1/5 13:09 編輯

人是炮棋亦是炮——江漢三龍之一羅天揚

         象棋對置中的炮,行則直來直往,動則「轟然」一聲漎漕漒潳,誘誧誣誤它的作用比之曲盡其妙的馬來說,當然明快多了。湖北黃岡羅天揚的為人漓漎漕漒,漭滻漷滯爽朗明快,有點像炮。早期彈棋碧碫磁禡,滎潀漅漡喜歡用炮局,且因棋藝高超而顯示其威力獑獃獍獌,滽漟漺滼受到棋界的稱讚。於是有人戲稱羅天揚:人是炮,棋亦是炮。

       (一)武漢三鎮起棋名

         羅天揚,湖北省紅安縣人,清光緒十三年(西元1887年) 出生。羅幼時的名字已難查考,在進入全國棋界時,人們只知道他原業白鐵匠,為此呼為羅鐵匠;又因他的年歲較另一湖北名手雷海山為長,為此呼羅為老湖北;羅又因性格明快豪爽,落子飛快麻利,愛喝酒,而被呼為沖天炮、老酒仙。天揚之名系棋友周煥文所擬,取鐵匠的諧音和「天下揚名」的含義。

         少年時,羅在漢口學習白鐵手藝,很快學會並愛上了象棋。據《黃鶴樓棋話》載:羅曾向一個綽號「混一天」的李姓好手學過棋。由於進步快,不久就在當地出了名。羅20歲左右時,茶館舉辦了一次象棋賽,三鎮內外的大多好手都參加了,羅一舉奪魁,從此稱雄武漢三鎮。

         清政府被推翻後,全國各地的經濟文化有所復甦,就棋藝活動來說,以上海、揚州、北平、廣州等地最為活躍。棋藝已臻成熟且頗有爭雄願望的羅,決計挾技去全國各地闖蕩。30歲前,羅來到上海,初以擺棋攤為生,既擺殘局,也擺滿盤,在自己一方拿去雙馬,表示可以讓子弈棋。之後,羅對上海情況較熟了,就上茶館弈棋,並以此為生。

         約在1918年左右,羅和上海第一名手勵志英作個局賽,有八局用炮,獲得小勝,於是上海棋壇傳開了「羅鐵匠」的大名。

         在棋界,羅天揚又以供品、棋德高潔受人稱頌。如他員以供灼生,但從不主動向人兜攬,對局時不論對手是高手或低手,總是面對棋盤,正襟危坐,不吭聲,不敲子,不悔著,不指劃棋盤,全神貫注地弈棋。羅對提攜後生也十分熱心,且不計功利,為此很受人尊敬。

       (二)頗有俠氣百局棋

         二十年代初,揚州名棋手周煥文,與慢國手張錦榮賽棋失利,一氣離揚州,在上海老西門廣益善堂懸壺行醫,並常去暢國茶室弈棋。由於羅和周常在一地,就交上了朋友。周煥文感到羅雖身在江湖,但江湖氣不重。其時,周煥文正在督促兒子周德裕習弈,為了讓他接觸各種棋路,周煥文請羅住到自己家,和兒子周德裕弈一百局棋,羅欣然同意,這對周德裕今後壓倒慢國手張錦榮,稱雄全國,具有一定的作用。為了報答羅的俠氣,周還薦羅去揚州「棋孟嘗」張毓英宅攻擂,這正合羅的心意。當周撰寫薦信時,對羅的稱呼感到犯難:用諢名太不雅致,於是以「鐵匠」的諧音,取「天揚」兩字為名,從此「羅天揚」這名字開始載入象棋的史冊。

         其時,揚州張宅的象棋擂臺,由張錦榮擔任台主,會戰各地來訪的象棋高手。羅到揚州張宅時,恰逢湖北籍江陵名手吳淞亭在攻擂。這張錦榮果然了得,弈至傍晚,已取得勝勢。吳淞亭要求明日續弈,張認為:吳已在劫難逃,同意明早續弈。晚上,吳因鄉情向羅討教,羅慨然答應幫吳共同尋求解救之法,直到次日天明,才找到可和的辦法,使吳十分感激。

         羅天揚的「俠氣」還反映在收徒方面。舊時,江湖上的收徒,規矩較多,如徒弟今後弈彩贏得錢,除生活必需外,須孝敬師傅,要付學費等,至於「徒不跟師鬥」則是最起碼的了。三十年代初,小揚州林榮興來到上海,人生地不熟,且棋藝尚未成熟,為此由萬介紹,初投羅天揚的門下,羅除悉心教授外,絕不向林勒索什麼。以後林榮興的棋藝,打遍上海無敵手,有「小剃頭」之稱,收入一度可觀,羅也不向林榮興索要什麼。對於另一同鄉名手李義庭的培育和提攜,羅更是不遺餘力。李的棋藝初成於湖北武漢,為了磨練常去上海弈訪,羅天揚又是陪弈指導,又是介紹對弈。1954年夏秋之際,李義庭再次往上海弈訪,想攻楊官璘的擂臺,但李還只17歲,經羅天揚千方百計懇請,終於由董文淵轉求楊官璘加賽一場,時間為8月31日晚,地點在大新公司的棋壇,前後兩局,李竟全勝,一時轟動了上海。在棋界,人人都知道羅天揚雖是窮漢子,但頗有硬氣。據 《棋中高士羅天揚》載,羅有時手頭桔據,別人要借錢給他時,他總是拒絕,以恩賜的口吻借給,他更為嚴拒,寧可挨餓。一次,有個有錢而要名的棋迷想送錢給他,但要他在公開場合輸一盤給他,被他嚴拒,只有當確實感到對方有誠意時,才肯接受,而且以後有錢時必然歸還。由於羅很有氣節,因此,他雖是個文盲,仍被商務印書館聘為象棋指導,享受一般棋手較難得到的光榮。

       (三)備地征戰棋名顯赫

         羅天揚從一十年代後期離開武漢後,打出「黃岡羅天揚象棋訪友」的旗幟,曾在江、浙、魯、鄂、粵等省奔棋,鮮逢對手。三十年代初,在湖北黃鶴樓擺象棋擂臺,歷時半年多,充分顯示了羅熱愛棋藝的秉性和樸實可愛的性格。當他離開後,引起棋人們的懷念,有人作了幾句打油詩:天揚已隨輪船去,此地空餘黃鶴樓;天揚一去不復返,將帥士相空悠悠。

         在二十年代中期,羅天揚 在滬落腳謀生,且戰績比較突 出,基本上和「揚州三劍客」之首周德裕齊名,為此,邀請他作表演的較多。如 1928年3月22日上海青年會舉辦名手表演賽,由周德裕和羅天揚對陣,羅以迅速飛快的落子及一勝一負較好的戰績,贏得了陣陣掌聲。尤其是第二局,羅以極乾脆的殺法取勝,為此,鄞縣名手馮友笙撰文介紹了這兩局棋的精彩著法,刊 於《時事新報》。下附羅勝周的一局。如圖30周走馬3進5去相,本意是以殺求吃掉羅的七路車。豈料羅眼睛一眨,計上心來,不 慌不忙地走了步馬三進五去炮,這個解殺還殺大出周德裕的意料,於是周白失一馬而迅速呈敗勢。

         1932年,浙江寧波市邀請上海名手訪甬,由當地名流李濟民贊助,在寧波江北青年會舉行「滬、甬象棋名手友誼賽」。上海方面由羅天揚、竇國柱、朱劍秋三人組隊成行,寧波方由浙江名手張觀雲、徐葆康及另一位寧波好手謝鴻元應戰。由於上海方面的都是大名手,從四鄉趕來看比賽的人山人海。結果羅勝了寧波謝鴻元。賽後,羅天揚無意中吐露了一句直心腸的話——「謝的棋可讓單馬」,而被好事者傳播。後由李濟民懸彩,羅、謝讓單馬再弈,仍為謝負,使寧波棋界充分看到羅的不凡棋力。

         1935年,羅天揚已48歲,但愛棋之興不減,風聞華南高手如林,棋風繁盛,就和另一湖北名手方紹欽(方為漢口冠軍)聯翩南下。在征戰香港時,和曾展鴻、何魯蔭等名手交流過棋藝,員五有勝負,但影響不小。在廣州,他又和周德格、方紹欽三人合成聯軍,和華南隊作了交流,也取得好成績。

         解放後,羅天揚以 60多歲的高齡,曾力戰眾多的新進名手,其中以1951年9月27日在大新公司力戰楊官璘成和的棋,最為膾炙人口。1955年春,羅天揚在武漢同李義庭一起,力戰上海隊的何順安和屠景明,並 於同年秋訪問廣州,力鬥廣東棋壇雙雄楊官璘和陳松順,可見他寶刀未老!這時,羅大 揚已70歲高齡。

         大約1958年前後,上海的各個弈棋場所停頓,羅返回湖北家鄉,被聘為湖北省文史館員,做棋藝史料的整理工作。經濟上雖菲薄,但生活尚安定。羅 於1964年逝世,終年77歲。




出處: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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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0/28 19:09 編輯

黎子健談鍾珍
(──摘自黎子健 著《棋壇秘奧錄》一書)

  鍾珍,是廣州近郊,以產桂味荔枝著名的羅崗洞鄉人。世業米,故有「米仔」的綽號,性嗜象棋,有練習苦心,早年已和黃松軒,曾展鴻並稱「嶺南三鳳」。為人多智,好用左道,故棋友輩多懷著敬而遠之的念頭,和他交接,生平軼事之多,傾全國棋界也無出其右。

  鍾珍居廣州時,棋藝雖高,卻從不作公開競技,所以他的棋藝程度,實在怎樣捨他自己之外,更無人知得清楚了。鍾知交的棋友不多,和李慶全的哥哥「大梳桂」(李桂)卻相當要好,常常對奕觀摩,相互練習,負則作吃喝的東道,已成慣例了。

  一天,兩人又如常對下,李桂採用慣走的半路列手包,應付鍾當頭炮的攻勢。當時的布局如下:炮二平五,馬8進7,傌二進三,車9平8,車一平二,包8進4,兵三進一,包2平5,傌八進七,馬2進3。這時輪到鍾走,剛舉手想拿棋子,忽跌去銀幣數枚,於是未及思索,遽走傌三進四,即匆匆俯拾銀毫。既復就坐,愕然對李桂說:「這著進傌,因撿拾銀毫,未加考慮,可以不算啦。」李驟視之下,以為進炮可搶先,遂說:「這未免不公平吧!你吃虧就悔子,要是有便宜又怎辦?」鍾卻搶著說:「你以為我真的想悔子?你錯了!其實這是一步妙著,你叫我不走也不肯哩。」李桂給他這樣一激,心中有氣,且以為鍾故作驚人之言,以進為退,好作悔子的退路,便和鍾博了巨彩。

  誰知鍾珍早將此局勢,加以縝密演拆,伺機陷李的。李既入彀還懵然不知,於是續走包8進1,傌四進六,包8平3,車二進九,馬7退8。走到這個階段,李桂以為鍾頂多是傌六進七去馬,保持子力均勢,則個人可走馬8進7保中卒,然後車1進2捉馬,仍可佔得些微的優勢。豈料鍾竟棄子謀局,遽走傌六進八窺臥槽,採馬後炮催殺,兼緊脅邊車。李在無辦法之餘,只有走包5進4叫將軍,希望把鍾的中炮釘死,順便切斷敵車橫出的通道。這本是如意的算法,要是搞得通的話,不只說不輸,即勝也並不出奇。問題是鍾既經過全盤策劃,豈容李獲得這般便宜,所以未須考慮,即走出一步和傌六進八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炮五平六,棄空頭攔炮。至此,李桂除走將5進1救車之外,再無挽救之方,終於在鍾珍圍攻之下,損失巨資。

  有相士某,於穗設館論相,以稍具名氣,前往研究者很多,時日一久,相資積聚相當可觀。相士對象棋,造詣不弱,館裡附設有讓雙馬擂台,經常於談相之餘,邀客人來一兩局雙馬讓賽,彩金則一元數角之間,收入也不錯,象棋儼然成為相士的副業了。

  鍾於相士動態,早有所聞,遲遲未發動攻勢者,想多收些明了相士品性的牒報而已。及準備周全,即偽往看相,既見棋局,詢該相士說:「你很喜歡下棋嗎?為什麼一邊沒有馬的呢?」相士見他問話外行,便說:「是呀,要是先生有興趣的話,我就讓雙馬吧。」鍾愕然地說:「下棋可以讓雙馬的,那倒要一試啦!」結果每局一元成議,由相士讓鍾珍雙馬。對壘不旋踵,鍾連負三局,掏出三元給相士說:「輸得不值!『舖頭』吃飯啦,明天准來跟你下,誓報此仇。」以後鍾總於快要吃晚飯的時光,去跟相士對奕,卻每次下兩局或三局不等。一連輸了六、七天,忽然絕跡不到。

  相士吃開「順野」,驟失主顧,以為鍾感「肉痛」不敢再來。悔恨沒有問鍾住處,致造訪無門,每於晚飯前,不自覺地便跑到門外張望一次,才悵然回館裡吃飯。這樣的差不多一個月,相士也漸漸地忘記了。一天突然眼睛一亮,見鍾已推開小門入內,相士暗喜財神重降,為恐事過情遷,鍾已失掉興致,於是說:「很久沒有來交學費啦!今天什麼風,吹得你光臨?」

  「跟你下雙馬局,輸得頭昏腦漲,太不值。」鍾答:「所以在過去的一個月間,走遍名山大川,尋求名師學棋,現在成功了。再來啦,三元一局。」相士見鍾說得好像講笑又像認真,頗存怯意。再一想:「鍾已輸過廿多元,何妨一博?不幸而負,也不致輸『入肉』,何樂不為?」意決,相與入座,戰事隨起,相士初意以為定有惡鬥,誰知又像從前般,毫不費力,「九塊」即已袋袋平安。相士見一下子已獲九元進帳,比談相還要好得多,心想:「這次碰著個大傻瓜,一天送來九元,單是下棋每月已有二百七十塊,若能常此以往,則發達也非難事啦!」直樂得手舞足蹈,正是錢迷心竅,所有戒備念頭,通通飛到九霄雲外了!

  這樣的過了兩天,將屆晚飯的時光,相士又在作進帳的期待了。但失望得很,直候到晚餐擺開,還沒見客仔的蹤影,弄得相士連吃飯也覺乏味,懊喪之餘,姑且到門外張望散悶,忽見鍾醉眼模糊,腳步斜歪,直趨至相館的「貴妃床」躺下。相士為爭取時間計,急說:「喂,起身下棋啦。」「不。」鍾說:「今天收數的時間長,太累,又喝醉了酒。」相士以鍾酒氣熏熏,荷囊腫漲,正是千載良機,那肯放過。於是邀之益力。鍾卻糊糊塗塗地說:「你欺我喝醉酒嗎?好,跟你下卅元。」

  相士聆聽之下,差點不相信他的耳朵,再問清楚之後,大喜過望,還以為鴻鵠將至!賽事展開,相士聚精會神,準備財來直受。那邊廂鍾珍也使出「較線」的看家本領,把棋局走得像一團糟,給相士來一個大包圍,然後慢慢的棄子求兌,作謀和狀。爭持到殘局,鍾卻以多卒僅勝。再接再厲,相士又遭同樣覆敗!鍾發言了:「想不到喝醉酒,卻會贏棋!早知如此,不致給你殺得這樣慘啦。」相士本已有打退堂鼓之意,這一說,又使他燃起了新的希望!再看鍾珍那醉態可掏的狀態,實在也捨不得罷手。於是邊擺棋子邊說:「你今天下棋,比以前好得多,雙馬讓不起了,讓單馬先啦。」其實這不過是試探之詞,如鍾要讓雙馬,他還是照讓的。

  「好啦。」鍾答:「既然不敢讓雙馬,就讓單馬先啦。不過,我已經贏得六十元,作為一局下罷。」邊說邊從懷裡,取出六十元放到桌上,更有意無意間,給相士看見懷裡的鈔票。相士在這雙重引誘之下,貪念掩蓋了理智,再無暇顧及利害了。至所負已多,又感欲罷不能,終被鍾珍用讓少加彩之計,一夜之間「起底」!

  後來鍾珍獲曾展鴻的介紹(按:當年曾任越南先施分公司高級職員),遠渡越南,挾棋走埠。專揀棋風旺盛的去處穿插,以「低棋客」的姿態出現。以下是鍾所述在越的情況:

  鍾每到一地,即進行查訪該處最高棋王是誰(查訪方法則向煙館的道友著手),首先要認識棋王的廬山真面,和居住地段以及經濟狀況,俾一旦碰頭時易於趨避。探詢清楚之後,開始「放水」(即詐輸,一如上文對付相士一般),由心目中的起點地段放至終點,再從終點像收利息般,一路收返起點。到和那些較次的棋人,差不多通奕過了,然後侵入棋王的境界,先將棋王手下的蝦兵蟹將,來一個掃蕩殲滅,於是棋王為了保土有責,勢必出而大呼來將通名了。

  見面之後,鍾必先作怯戰之狀,以驕其心,繼則按度棋王和他的信徒的經濟情況,邀博巨額彩金,約期會戰(按:約期會戰目的,恐棋王資源短絀,使他有周轉餘地)。棋王既屬一地之尊,擁護者必多,就算個人經濟狀況惡劣,籌措不來,信徒們亦必集齊該數量,和鍾相博。鍾珍棋藝既高,那些棋王輩,卻祗是鄉下高手,故鍾並不難獲勝利。殺「大花面」之後,消息喧騰全埠,棋人聞鍾名而生畏,鍾又須改名換姓向別處發展了。

  鍾又講述一宗黑吃黑的事跡,原來越南棋手某,藝冠群儕,早有國手稱號。每年於禾稻將熟之際,即環國旅行,四處博奕,據說一匝所得,足供渠全家一年所需。鍾訪得實情,預早攜資赴離該越南國手家鄉不遠的一處必經歸途相候。因為該國手於將返抵家鄉時,已滿獲勝利品,荷囊大脹,故鍾選擇該處為截擊之計,可謂狠毒了!

  話說越南國手,於環國奕棋,滿載榮歸踏上歸程,途經將抵家鄉的一小埠。旅館主人介紹鍾跟他認識說:「這是金重原先生,很喜歡奕象棋,你可和他玩玩啦。」言畢更暗示鍾有多資,使該國手不至走雞(按:鍾珍假名很多,金重原含有原來姓鍾意。一次跟人下棋,改名鍾奕禪,奕禪意即奕的佛祖,暗示棋藝神通廣大。現在粵籍棋手,多有知他這名號者)。越棋手既享有國手盛譽,平素對旅越的華人棋手,素所認識,棋藝也較越華棋手好(按:這是指當年情形,現在越華棋手已有顯著進步了),所以華人棋手敢和他對下的,並不很多。

  現在跟他對面的,卻是一陌生華人,從來未在棋壇露面,這很使他產生了錯愕的念頭!再一想:「華人名棋手能和我對抗者已少,此陌生華人又何足懼哉?」這一英雄驕念,促使他趨向失敗歧途了!於是和鍾訂奕巨彩,從事拼命。

  開仗之初,越國手還以為有絕對操勝的把握,表現滿不在乎的驕態,竟踏進鍾方圈套仍不自覺,及局勢危殆想挽救,卻已太遲,頭關失守了!

  越棋手既輸首局,鍾珍又施激將術了:「我以為一定輸啦,誰知竟會贏,奇怪!今天必是棋運亨通了,捉雙啦。」越國手因大意失荊州,已感滿肚「嚕蘇」,更被鍾一氣,不禁冷笑說:「捉雙倍?好啦。」言下頗有你不識死之概!

  這一局越國手固然聚精會神,謀奪勝利,鍾珍也因彩金過巨,如負則難覓翻本資源,在許勝不許敗的條件下,亦戰戰兢兢絲毫不苟地應付。以越國手的棋藝,和鍾比較,本有一點距離,現在雙方同時傾力競賽,越棋手怎能抵擋?不久鍾珍的手,又若「而字」般把鈔票撥到腰包裡了。

  越棋手連敗兩陣,不覺滿頭大汗,且生怯念,但因損失已不菲,為求翻本及挽回聲譽計,拼死對戰,卒盡把所有輸光為止。越國手雖喪盡巨資,崇拜英雄本性不減,對鍾說:「你的棋藝這樣精湛,相信在貴國也可居首席了。」鍾微笑答:「並不,以我的棋藝,在中國實不算好。不要說這麼遠,就現在貴國營商的華人,也有比我更好的。」越棋手當然不相信,鍾遂約期帶他去跟曾展鴻對奕,且訂博彩金(按:曾展鴻為絕不賭棋的業餘高手,棋度則與鍾伯仲之間)。鍾一經約妥,立即訪晤曾展鴻,謊說已與友人賭下一席酒菜,卻略去博彩一項,請曾替他擊敗越國手,使該友不敢小覷曾公的棋藝。曾雖明知鍾有「古怪」,以既成事實,不欲令他失望,終亦允渠所求。屆期,越國手果然囊資赴約,在他之意,當存有「失之東隅,收之桑隅」的念頭,誰知交手之後,連告敗北,於是鍾又重獲一筆了。

  鍾珍旅越不下十年,奕棋收獲本來很豐,如肯積存,當可助於回粵後的發展。可惜不良染習太多,到手輒盡,歸國時,已是囊空如洗了。鍾居港的一段期間,因周德裕一句誇言,富商陸某捧他出來和周對壘,參加籌款義賽,獲得一致好評。當時有好些擁護鍾的棋界,勸他改變以往作風,把握機會,以樹立良好基礎。無奈言者諄諄,聽者藐藐,終不能打動他那怪誕的僻性。

  鍾的棋藝,布局中變都好,殘棋尤精,運用車兵的工夫,更有驚人成就。以殘局自詡的董文淵氏,和鍾對擺棋局博奕,亦被他所擺的那「雪擁藍關」所困(按:鍾、董曾對奕殘局,每人擺兩局,每局彩金十元,和棋紅勝。當董執紅子奕「雪擁藍關」時,幾被鍾所殺,後鍾走錯成和)。為人好研究,富於創作性,象棋、猜枚,人稱鍾珍雙絕。

  日敵陷港後,鍾離港赴東江一帶謀生,和平後頓失所蹤。或說他已客死於梅縣,雖難證實,但空穴來風,未必全無根據。是則一代藝人,從此長眠於地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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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珍——難為棋中仙》
作者:徐清祥   
出處:《象棋近代國手名局》

  華南名棋手鍾珍,以有傳奇色彩而著稱。鍾珍是個江湖棋人,一生飄泊江湖,行蹤不定,人們對他的身世諱莫如深。而且他的棋路、棋事頗為譎詭神秘,也使人難以捉摸。

(一)未稱「棋仙」先有謎

  鍾珍,廣東番昌縣蘿岡洞人,清光緒十五年(1889年) 出生,又名靈寶,為了以棋謀生,又用過弈禪、重源等名。由於他行棋頗多警著、仙著,早期人們亦稱他「棋仙」。鍾珍又 因擅長排局「七星聚會」而被呼「七星王」。關於他的身世,有三種說法:一種說他出身於底層社會,年少時就在一家米店當傭工,為此,肩膀上總是搭著一個米袋,而被棋人稱為「米仔」。另一種說法主要來自《棋城外史》,說鍾珍原出身於富貴之家,因落拓不堪,當人們探詢他身世時,總是避而不談。再一種說法是,鍾珍是旗人,在滿清被推翻後,因恐漢人仇恨滿人而不願吐露身世。  

  青少年時,鍾珍即潛心枰場,當棋力漸進,達到相當水平後,就向廣州老名手唐昌挑戰。清光緒三十四年左右,廣州城的棋藝以綽號「老蝦」的唐昌為第一。棋藝初成的鍾珍多次向唐挑戰,但都為唐昌所敗。鍾受此挫折,仍不甘失敗,每天臨場看唐昌與人對弈,孜孜以求地拆解唐昌的棋路並研究破解之法。當作了充分準備後,鍾珍以巨彩再次向唐昌挑戰,於是, 一場「鍾珍成名戰」拉開了序幕。這局棋由唐昌執紅先行,用當頭炮進攻,鐘珍應以屏風馬,行至第13回合時,鍾以棄馬陷車之法,使唐昌處於劣勢。棋未到局終,唐昌因身體不支而認負,並約定明日再賽。但不料唐昌因氣鬱而致病,第二天不能赴約續賽,不久竟病重抱憾而去世。而鍾珍卻因博巨彩並擊敗唐昌,一舉成名,成了廣州的著名著手,其時只19歲。

  大約在1912年之後的幾年,鐘珍的職業是背米袋。我們從他能夠背誦詩句、寫得一手好書法等情況來看,鐘珍很可能出身上流社會,也可能是滿族子弟。鐘珍戀棋,常在送米途中,在棋攤邊蹲下去看,有時乃至一看個把時辰,既是欣賞,也是研究,並常常創造出新的局法,用於實戰並取得較好的效果。

  二十年代前後,廣州逐漸趨於安定,在伍家花園、翩翩茶室有了弈棋活動。此時鍾因棋藝高而放棄了背米的活兒,專業以棋為主。在「翩翩」等處,他以弈彩過活。因為要靠弈彩生活,鍾既隱晦自己的棋藝,又研究各種局法,每有成果,並不用於平時的小彩,而是伺機在大彩時用,常使對手落入圈套。鍾珍曾創造一種棄馬陷車法,是《梅花譜》一種局法的發展,曾使不少人入彀。為此其著被稱為「仙著」,而譽他為「棋仙」。

(二)詐術的是是非非

  鍾珍在棋壇上還以詭橘和玩世不恭著稱。「三鳳」之一的黃松軒,在廣州棋壇稱霸多年,因為都是以棋為生,所以一直未和鍾珍較過藝,但鍾珍很想和黃試一次手,正面交手恐怕不 妥,於是鍾就想用「仙法」。有一天,鍾找了個姓陳的棋客,告訴他如何如何找黃棄棋,辦法及實施步驟都一一關照,還想好了萬一事情敗露的對策。陳棋客覺得有妙趣,就依計去約黃松軒對弈。

  傳說賽場設在陳的家裡,座上無第三者,議定每局彩金5元,由黃松軒讓陳二先開盤,以後老黃勝再加一先,若黃負則減去一先,直至分先或倒讓先等。黃對陳的棋藝是了如指掌的,初以為二先、三先必操勝券,一先更不用說,為此,下棋時有些漫不經心,結果第一局為陳擊敗,而黃以為是偶然失手。第二局減為陳先,陳不但不怕,且要求彩金增至每盤10元,黃自然樂於答應。弈著弈著,陳不但能識破黃的種種欺著,而且著著深沉鋒利,咄咄逼人,又使黃處於劣勢而致負。第三局開始前,陳有些得意洋洋,竟要求再增加彩金,並且按原協定,應由黃先行。黃連負二局,既大惑不解,又不甘就此罷手,有先走之利,認為斷無輸棋的道理。

  第三局黃松軒以當頭炮攻陳的屏風馬,至第9回合,輪到黃走子,黃走車三進二去馬,於是黑馬3退5,弈成了棄馬陷車的局勢,結果共15回合黃又失一局。

  這局棋,黃松軒雖認真對待,但畢竟有些心急,當第10回合棄馬陷車成立後,黃一邊暗暗叫苦,一邊奇怪陳君的棋藝大大超出常規,有幾著十分仙妙,而且陳平日出手較快,今日卻著著經過「深思熟慮」。但房中沒有第三人,不可能有人幫著。當第15回合陳已成勝局時,黃情不自禁地跺了跺腳,無意中發覺腳下似有東西絆阻。黃當然想探個究竟,就故意將褲頭的荷包一抖,讓銀角子灑得滿地。於是,黃乘收拾角子的機會,彎腰下看,才發現秘密。原來,陳的腳下套著一條麻線, 線頭連著板壁的一個小圓洞,通向另一房間。由此可見這是一條弈棋的通訊線、指揮線,陳和黃弈棋不過是一種形式,真正和黃弈棋的人在另一房內。這個「腳套」是陳君在黃不經意時套上的,欺黃是深度近視不易發覺。黃正待發作,並擬沖入另房中探個究竟。陳知事情敗露,只好按原計劃行事,立即離座,陪笑認錯,說「我是和七哥開玩笑的」,表示願將三局彩金全數奉還,還要在日後賠酒道歉。至於進入另房看究竟,因陳執意不讓而作罷。

  鍾的詭橘棄棋還反映在一些詐術上。一次,他和早期名手李貴在曾展鴻家中相遇。幾句閒談後,鍾忽然邀李弈棋。李和鍾曾經下過幾次棋,有勝有負。弈棋開始前,鍾故意抬高李, 說李是「棋王」,應讓自己先行。弈到第6回合,鍾「馬三進四」後,忽然說自己出手太快,錯摸了子,「馬三進四」不算。 李不知是計,不同意悔著。鍾又詐說,那作和棋算了,李還是不肯。此是,鍾才顯露本意,使出激將法說:剛才和您開玩笑,你想和我還不肯呢。鍾問李貴敢不敢加彩,李認為此著是鍾的錯漏,自己有打馬之利,當然同意加彩,於是這局棋從無 彩到有彩,結果鍾勝。原來,這也是鍾平日研究有素的棋路,用詭橘詐術引對手入我而贏得彩金。這樣的詐事多了,使人感到鍾神鬼莫測。

(三)難吃的棋飯

  在舊社會,以棋為業,吃的是江湖飯,長期在一個地方就不太合適,因為不管你如何變出新法子,人家總會認識你的真面目。為此,鍾在廣州待一段時間後,就到外地過一些日子再回廣州。

  鍾珍有一棋友曾展鴻(「粵東三鳳」之一),常常給他帶來一些外地可以謀生的信息,如華東的上海和揚州、華北的北平和天津、東北的沈陽和哈爾濱,以及安南 (當時為法國殖民地)等地。去上海、揚州吧,路太遠,更不用說北平、天津等地。比較現實還是安南,因為從廣州南行,路途較近,且資費低廉,更因為曾展鴻在經營商業中,可以帶他南行,那裡不僅有許多華僑下棋,安南人中也很風行象棋。

  1925年,鍾珍在曾的帶領下,終於踏上弈游安南之路,轉輾數千里,到過南北圻一帶,和當地名手交流了棋藝。在和當地的名棋手阮霸先、何光布、許文海等對局中都取得極好的戰績,又和號稱「八傑」的葉世珍、胡鑒生、劉焯、鄭元諒、梁桂章、吳堂、 梁國強、趙文壁等好手交流,對當地棋藝活動的開展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所以,《越南象棋譜》中提到「粵東三鳳」的鍾珍及曾展鴻兩君。鍾珍南游南北圻,經數載約千里之轉戰,一時越南棋風大盛。鍾珍在安南除全局弈彩外,還鬥殘局。一次,當地的一個殘局好手和鍾約鬥殘局,傍晚擺出,次日上午鬥。對方擺出的是《雪擁藍關》,這是《百局象棋譜》中的一個和局。鍾初以為很容易,後一想,會不會有其它變化?回到旅店手腳未洗就拆棋,按書行棋,順其自然,形成和棋,直至深夜無新發現。但鍾仍未停息,到凌晨四時許,鍾突然發現這局棋「脫帽」後,按百局譜走車2平8,是一步「空著」,如走卒1平2,發展下去可成黑勝局。鍾就是這樣孜孜不倦地探究棋藝,並對《百局象棋譜》有所突破而取得勝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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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鈞老祖  李慶全

李慶全名萬,順德大良人,世業梳篦,故有梳篦萬的混名。遜清以後,男子廢除長髮,梳篦業務一落千丈,情緒鬱鬱難舒,日中無聊,以象棋作消遺工具。時間一久,藝漸精進,這時的象棋一道,日趨興盛,反視梳篦行業則日漸沒落,因而促起專研象藝的決心,這就是他從事象棋職業的起緣了。

李棋藝陰柔穩健,度數深遠,局勢被困垂危之際,每能藉兌子機會解厄,且反奪先手。屏風馬局的研究,尤有獨到。是以他奕名,早著於華南區,雖不能譽稱無敵,但以當時的棋手與較,實無人能駕而上之。

一九二七年,廣州舉辦第一屆全省公開象棋大比賽,華南好手,如數參加。在比賽過程中,李由始至終,未負一局。且屢克強敵,負時譽的馮敬如和盧輝兩高手,都先後敗在他的手裡,本來成績是一時無兩的。可惜不懂得積分制度,以為只要保持不敗,即有冠軍資格。致和局較多,影響分數低落,棋賽結束遂屈居第四,雖然獲得四大天王的美譽,以及賽會的特別獎贈,卻也難免悒怏不歡了!

一九三○年,香港華南象棋會,主辦華東華南象棋大比賽,李慶全,馮敬如膺選為華南區代表。值華東代表周德裕,林奕仙抵港時,距開賽日期還遠,李和周德裕接納棋友的建議,先來十局友誼賽,藉以探討雙方棋藝。結果李萬發揮了優美的藝術,以多勝兩局的戰績,挫敗周德裕,首施下馬威。所以周德裕第二次南下香港時,他所編的棋譜象戲勾玄,有著這樣稱贊李慶全的語句:「李佈局運子,如銅牆鐵壁,無懈可攻,臨以大力,亦復顛撲不破,洵為一等能手。」服善之意,溢於言外(按:周棋譜出版時,李慶全已經逝世)。

東、南比賽正式開始,四代表爭持甚力,李慶全和周德裕兩人,因有私人賽的一段恩怨,搏鬥得更覺激烈,李固欲再顯玄功,周則想湔雪讎仇,每局必作寸土之爭。因雙方都藝有獨到,結果祗是總和。但李卻擊敗另一代表林奕仙,替華南棋隊奪得較多的積分。若非馮敬如在賽程最後的一局,因為怯了周德裕,無故輸去的話,則華東隊難以爭回平分的戰績。

東南大比賽結束,李慶全的奕名,日益雀噪,惜絀於交際,且環境坎坷,故藝雖高而難展抱負!後來棋友梁伯昌,介紹渠到香港華南象棋會,任象棋教練,會友輩無不深慶得人。

李萬不止精於象藝,據說對圍棋也有兩手,待人接物,則更和藹可親,惜天不假年,於一九三三年春,病歿於穗市,為四大天王最早駕鶴西歸的一位。消息傳出,棋界人士,靡不同聲婉惜,即後學者亦失卻一良好導師了!

http://203.64.26.1/~cybera/history/history_master_ancient.html


「華南四大天王」之一 李慶全

以屏風馬佈局為顯著特色而馳譽二三十年代華南棋國的李慶全,有銅牆鐵壁之譽,曾得到「七省棋王」周德裕、「三鳳」之首的黃松軒的高度坪價。三十年代初期廣東省賽中,李慶全以保持不敗的戰績,躋於「四大天王」的行列,為此有人以 「撼山易,撼李天王難」,來稱譽李慶全最為善守、難以攻破的棋藝特點。

(一)樸實而謹慎的阿萬

李慶全,小名阿萬,廣東番禺人,因業梳篦,因此亦稱 「梳篦萬」。李的生於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比黃松軒和馮澤略小,比盧輝約長12歲。李慶全中等身材,瓜子型臉龐,天庭飽滿,中年財即已謝頂。李為人純樸而誠實,小商販出身的市民生活,使他有一種求穩怕亂、不敢冒風險的精神狀況,反映 在棋藝上,有「不求速勝,先求不敗」的風格。為此他在執後手屏風馬時,板少紕漏,板維攻破。李慶全的兄任名李貴,也以經營梳篦為止,也愛好象棋,是清末民初廣州的知名棋手之一,有「嶺南棋王」之稱。

李慶全決定走上職業棋人的道路,和他所經營的本業在晚清時逐漸衰落有關。梳篦是舊時代人民日用的手工業產品,梳的「牙」較粗,一般為木製;篦的「牙」十分緊密,一般為本身竹「牙」。晚清時男有辮子,女有友髻,業務十分發達。為此,李慶全及其兄李貴經營梳篦,常往來港、穗間,只是業餘弈弈象棋。進入民國後,由於各項工業的逐漸興起,加上男人被剪了辮子,木製梳篦業開始衰落。而同時由於經濟的逐步發展,廣州街去棋檔和荼倌弈棋逐漸增加,出現了一批以棋為生的職業棋人,這也促使李慶全棄本業而向職業棋人的過渡。

李慶全年少時,即受其兄李貴的影響而開始弈棋,基本接近乃兄的水平。梳篦並逐步衰落後,李慶全閒著沒事幹,用更多的時同投入弈棋。他一經沉浸棋藝,功力過人,廣州西關一帶,誰也不能和他比擬,實際水平超過乃兄,於是「西關棋王」的稱號就被慢慢傳呼起來。

約23歲時,李慶全開始棄業從弈,起初擺街頭棋檔。1924年,廣州的翩翩茶室開張,一些棋藝較高的棋手如黃松軒、馮敬如等常在此落腳,此時,李的棋名已基本接近於黃、馮,於是也移師於「翩翩」,被廣州棋界稱為「三寶佛」。

(二)東南大戰逞雄風

1930年初,經述上海萬國象棋台的謝俠遜和華南象棋會的穿梭聯系後,決定舉行一次「華東、華南區際象棋比賽」,由華東和華南各出兩人組隊比賽。為了迎接這次比賽,華南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首先是有棋壇少林寺之稱的翩翩茶室沸騰起來了,大家認為華東代表周德裕和林弈仙久負盛名,來頭甚大,必須認真遴選人員。最理想的人選是黃松軒,其次再考慮鍾珍、馮澤和阿萬及後起的盧輝,不巧的是黃松軒因母喪不能參加,鍾珍遠在安南,盧輝雖為新秀,但恐經驗不足,於是華南象棋會主任曾展鴻等在廣泛徵求意見後拍板,由馮澤和阿萬為華南隊的代表。

8月上旬,華東隊周德裕和林弈仙抵達香港。為了使華東隊的隊員,既解除旅途的疲勞,又抽空逛逛香港,還考慮到秋涼時觀眾更多,效果更好,華南象棋會安排一個月友誼練兵的時間,於9月中旬起,才正式比賽。不過,這一個月中的27局練兵賽也頗引人注意,總的是旗鼓相當。

東南大賽於10月中正式舉行,地點在香港青年會,由華南象棋會主持比賽,棋證由華南方面擔任。觀眾除香港本地人以外,不少廣州棋迷也趕來參觀。在這場比賽中,李慶全有出色的表演。

第一場由李慶全先對周德裕,周為華東方第一硬手,李的策略是「保持不敗」,事況果然如此。第一場李與周兩戰兩和,取得預期的戰果。

第四輪又是李慶全對周德裕,第一局李先,他仍不敢輕進,以起兵開局,經過激戰後成和。接下來是李和周的最後一局,他們都全力以赴。周以當頭炮開局,李以屏風馬防禦,並伺機反擊,周因急於求攻,被李馬、兵並進而破相,反得先手,這局棋李勝。

這局勝利,打破了周的不敗紀錄,極大地鼓舞了華南隊。李慶全因為未失一局,而被稱為「無敵將軍」。他的「鐵腿屏風馬」由於受到全國最著名的兩位中炮選手的考驗,更加被棋界確認。

(三)「省賽」晉號「天王」

在上海舉行的「華東華北象棋大賽」和香港舉行的「華東華南象棋大賽」,為廣州棋界注入了極大的活力,也引起了某些地方行政機構對象棋的重視。當時象棋局於文化娛樂性質的項目,儘管參加活功的人最為廣泛,但歷來無人專管此項目,只有各地的民分教育館還管一管;另外,基督教青年會也過問一下。但是,要正式舉行比賽,民教館和青年會都缺乏權威性,於是,在省政府要員的關心下,廣東省教育廳出面組織了一場大賽,定名為「廣東省象棋比賽」。

那時的比賽,報名者不限地區乃至國域,只要你在廣州,任何人都可報名參賽。考慮到參賽人數多達140多人,為此,將比賽分為初賽、複賽和決賽三個階段。李慶全在初賽中順利出線,進入單循環制的複賽。李慶全因和局過多,雖未能進入奪冠賽,但李在強手如林的複賽中,未敗一局。由於李在眾多棋手心目中的地位,人們普遍認為李的棋藝是第一流的,完全可和黃、盧、馮媲美,應該有個稱號,經過廣東幾個文化棋人的研究並取名,合稱「四大天王」。

小商出身的李慶全在中年就患有「鼓脹病」,1933年時舊病復發,因無錢醫治,只好送入方便醫院,不幸於院內逝世,年僅41歲。

李慶全星隕五羊城

  在東南大賽和廣東首次全省象棋比賽獲得極大聲譽的李慶全,是1931年和1933年這二年光照廣州棋壇的巨星。他以一雙屏風馬奠定了不可動搖的「天王」席位,還獲得「洪鈞老祖」等各種稱號。當廣州大新公司設立棋壇時,他是首任的台主,但他常在病中,所以不久即由黃松軒接手。這時李慶全的哥哥李貴已死,遺下一子李永聲。李慶全的病狀為蠱脹,1933年春已成重症,在家無余資又沒有人資助的情況下,只能乞求於方便醫院收容。入院後,醫治無效,撒手而去。巨星隕落,廣州和香港、澳門的棋友無不為之惋惜。

  李慶全雖如曇花一現,但他的棋藝對廣州棋壇的影響極大。七省棋王周德裕對李慶全最為心折。李慶全逝世的次年周德裕與李善卿合編《象戲勾玄》,特地選輯了《李慶全遺局》二十局,並由李善卿撰寫了一篇《華南象棋名手李慶全事略》,其中說:「李君生平對於象弈造詣高深,且弈性謙和,得失不形諸色,凡曾與對弈者,罔不稱道之。君最長者,厥惟解困局及算度步數,每於搏去一兩子之後,覆著多佔先手;被困至危急垂亡之際,神著自出。近數年間,其與人對局,勝者居多,然和亦不少,敗則更十不得一,故間有能勝其一局者,則認為無上光榮。」又說:「周君德裕亦許為勁敵,嘗謂李佈局運子如銅牆鐵壁,無懈可攻,臨以大力,亦復顛撲不破,洵為一等能手。服善之意,溢乎言外。及後廣東全省第一次公開比賽,先後奮戰百餘局,未嘗一敗,惜其當時諳積分例,以故和局多,積分少,因是列為第四名,無複賽權。否則冠軍屬誰,未敢斷言也。」李善卿此文,實際上代表了周德裕對李慶全的評價。

  當時凡是與李慶全接觸過的人,一致認為他的棋藝已臻「爐火純青」。 黃松軒曾說在他們四大天王當中,「棚仔年輕,火候略嫌未夠,澤叔遇大敵當前時常有怯意,獨阿萬安如泰山,算棋的度數穩而且準,堪稱勁敵。」

  黃松軒與李慶全甚少公開對弈,即使有時好事的棋友促他倆對局,亦很少下得成,原因是大家不願下沒把握的「頂手棋」。黃擅長攻,李長於守,各擅勝場。他們二人所有對局,究竟勝局誰多,還沒有完整的資料來說明。下列一局,黃松軒的當頭炮輸給李慶全的屏風馬,是李的名局之一。



http://www.lava-lava.com/bbs/viewthread.php?tid=24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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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惶誠恐按】這局棋,黃松軒本可在第21回合妙手棄車取勝,可惜黃當時沒走這步棋,而走兵七進一,錯失良機。21.馬四進二之後,如果黑炮吃車,則變化如下。末著馬炮兵成蚯蚓降龍之勢,絕殺無解。當然黑可不吃車,但演變下去還是紅優。

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1/4 22:49 編輯

九省棋王  黃松軒

黃松軒,滿州八旗軍屬之後,入籍於廣東南海縣,行七,故有「旗下七」的混名。滿清鼎革後,八旗子弟失所憑藉,多要各奔前程。黃賴餘蔭,頗堪溫飽。時尚年青,性嗜棋藝,日中閒暇常到城隍廟前,跟馮敬如對棋讓雙馬,作為初步練習。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旗人象棋高手「解糧官」(曾任前清的解糧官,故名,真姓名反不傳)日夕懇求他教授棋藝。「解糧官」喜黃聰穎,也有意成全他,於是醉心象藝的黃松軒,得償學棋的宿願了。

藝成之後,以當時華南地區最負盛名的棋手,首推香港的郭乃明,黃為討經驗和揚名計,即買棹來港,向郭挑戰(按:郭在香港成名已很久,是當時華南地區執棋壇牛耳的高手,輩份比馮敬如還要高,年紀已經五十多歲了)。郭以前輩身份,跟黃接仗,黃運用最擅長的新穎佈局,中炮聯馬挺中兵棄馬局,攻陷一城。第二局也以後手屏風馬再度獲勝。黃松軒奏凱返穗,郭亦宣佈收山罷奕,自此黃即平步青雲,加以嫻於交際,各界人仕擁護者多,隱然成為華南棋壇的領袖人物。

一九二七年,黃參加廣州舉辦的第一屈,全省公開象棋大比賽,以凌厲的棋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保有常勝之身,成績冠於同儕。但因盧輝積分冒升,與黃相等,故黃松軒須於大佛寺的廣場,和盧輝再來一次「人棋」準決賽,作冠亞軍的爭奪戰(按:當時賽會向仁威小學校,借用學童卅二名,加以訓練後充任棋子,在衣服前後書明車、傌、炮、兵等字樣,以資識別,大棋盤則畫於廣場上。比賽員每走一著,充任該棋子的學生即照走一步。如屬走炮則更好看,因充炮的學生走動時,作炮狀指向對方,常令觀眾捧腹大笑。更於兩邊各搭司令台一座,給黃、盧發號施令,故觀眾人山人海,熱鬧非常)。這種盛大場面,真是一生難得一見,故黃、盧兩人,都難免有緊張的感覺!

比賽開始盧執得首局的先行權,用他畢生最擅長的五七炮,直橫車局搶陷一城。當時觀眾大為喧噪,因料不到盧輝能擊敗黃松軒的。這一喧鬧,更帶給黃松軒莫大的壓力。但畢竟黃戰鬥經驗遠比盧輝豐富得多,能夠臨危不亂,?c鬥順手炮的弱點,採取直車壓馬局穩定攻勢,又趁盧進車的躁失,挺棄中兵,運連環馬躍進,一輪急行軍突襲,扳回一局。這時盧輝已呈再衰三竭的疲態,黃卒以二比一奠定勝局,力奪冠軍。自此榮居四大天王首席,享譽更隆了。

一九三○年,東南區大比賽之役,華南本派定黃松軒和李慶全為代表。但黃因丁母憂,故改由馮敬如替代。要是該次黃能夠出席的話,則成績可能會好一點的。

黃松軒棋法,以雄悍著稱,中炮局更有雷霆萬鈞的勢力,走著大刀闊斧,凌厲迅速,對手每感抵擋不易。無怪華東謝俠遜氏,譽他的中炮局,為全國的第一手。

廣州大新公司,天台遊樂場增設象棋擂台部,交黃松軒主持,他對攻擂的棋客,從不趕盡殺絕。每到相當時間,例有一局和棋奉贈,使他們得著大堆獎品,笑逐顏開地捧回家裏(按:當年大新棋壇的獎品,全屬商號所報銷,台主是不必自掏腰包的)。所以雖有趙培和另一較低棋手作副台主,也是擂無虛設,戰無虛夕。

當大新棋壇,擂台最旺盛的時候,設有高若小童的巨形銀鼎一座,陳列於台畔。有能連勝台主兩局者,則可扛鼎而歸。但黃之人緣素好,且同道向少相扼,普通棋迷則自問無舉鼎的能耐,以故陳列只屬陳列,實無人過問。爰因某副台主分派入場贈券不得其法,引起部份棋手的不滿,商議倒黃。為增強實力,四出拉攏好手參加。當時參與攻擂的棋手,計有:頭路先鋒蘇天雄,後路先鋒趙坤,元帥盧輝,顧問湖北羅天揚,棋壇怪傑鍾珍則作為參謀總長。四處張貼街招,書明每天攻擂的將帥姓氏,直把好觀熱鬧的棋迷,樂得像瘋魔般手舞足蹈。

好戲上演之日,頭路先鋒蘇天雄,首先上陣攻打三局,跟黃松軒拉成一勝一負一和的平等戰績,雖然不錯,但台例所關,問鼎絕望。接著大元帥盧輝衝出,黃松軒恐墜入車輪戰陣,急掛出免戰牌,改派副車接仗。盧既失目標,興緻已減,為免有勝之不武之嫌,於副車一仗,暫時鳴金收軍。翌日由曾獲兩廣棋賽冠軍的陳鏡堂氏,自掏腰包擺酒替雙方勸和,於是一幕哄動華南棋壇的倒黃活劇,於焉寢息。黃松軒卻飽嘗提心吊膽之苦了!

周德裕在上海獵獲七省棋王的美譽之後,南下香江,捲土重來,大有囊括華南棋壇的雄邁氣概。黃松軒保壇有責,先後和周氏大戰三場六個回合,雌雄未決。值廣州舉行四省土產展覽,會場之內,附設棋壇,穗市棋手由黃松軒以下,到場主持者為數不少。四鄉同好爭往觀熱鬧,頓有冠蓋集穗垣之概。周德裕也赴廣州隨喜,順便向黃挑戰,務求一見高下。這一挑戰不打緊,誰知竟為後來黃、周隔埠罵戰一事,種下了導火線!

話說黃松軒接受了周德裕的挑戰,準期到四省展覽會場內的擂台,公開對仗。雙方捧場的「啦啦隊」,紛紛集資作勝負的暗博,形成是戰比前數戰的嚴重性。這一消息傳出之後,棋迷相爭入坐,於是和參觀會展的仕女們肩摩踵接,鬢影衣香,棋壇亦頓感生色。比賽結果,黃先行攻陷一局,後手卻被周搶回一關,仍屬平分春色。

本來和局終場,兩不輸虧,已經沒有「是非」的了。雙方的啦啦隊,卻認為未夠刺激,要求再接再厲,因而演成最後一個回合(即第十局),周德裕為謀中原定鼎,走馬取象(按:本來該局,周如肯穩健從事,是不會負的)。冷不防黃松軒運炮平中,將周方陣地轟得瓦解肢離,於是雄據香港未曾敗仗的七省棋王周德裕,頓告應聲落馬,被黃松軒所擒了。

黃松軒擊敗周德裕之後,華南棋國人士,以黃既戰勝七省王,加上打垮廣西蘇兆南的功績,理應將黃冠上九省棋王的榮銜。當時報章亦以大字標題刊載該段消息。這邊廂周德裕聞訊,以為擁黃輩有意令渠難堪。「一聲可怒」星夜招集智囊團,開其緊急會議,密謀對策。結果再次向黃松軒投下挑戰書,要求開闢第二次炮馬對仗。擁黃派卻認為既經賽過十局,數已不少。周之失敗,顯屬技不如黃,如接納所求,豈非終生難了結,於是一聲相應不理。故周等挑戰函件,雖若雪片紛飛,卻總為黃派閉門所拒,直把七省棋王周德裕氣煞。

日寇南侵,廣州陷落,棋手紛紛避禍,遠走大後方者有之,來港的為數亦不少。黃松軒則獨走濠江,又跟梁兆光結下一段棋緣。

話說添男茶樓,經常有四大天王在喝茶下棋(澳門棋手黃蘇、鄒青、梁兆光、薛炳光,稱濠江四大天王)。黃松軒捨象棋外無雜好,獨茶癮極深,暇則嘆其一盅兩件,積習既深,到澳亦難例外。一天黃赴添男品茗,見有人下棋,喝了兩杯濃茶,便過檯觀戰。梁兆光乍見一生面老者,看棋看得津津有味,向之兜搭。黃松軒遷澳以後,一直未下過象棋,吊癮吊得發慌,經梁邀奕,喜出望外,真有吐飯應承之勢。條件訂妥,開始推車躍馬,對打起來。梁兆光見黃肯平下,以為釣得「順」客,於是好整以暇,準備落手擒「王」。嗣覺黃走子迅速,綿密雄勁,雖竭力應戰,仍落下風。便詢黃說:「老伯尊姓名?」「黃才」黃松軒答。梁兆光想遍腦海,總想不起有以黃才為名的棋手,雖滿腹疑團,卻存著黃或者偶然走得好些而已的念頭,不肯就此罷手,一連奕了數天,傾全力爭持,希望奪取勝利。黃松軒卻明知梁屬澳門名手,有棋友之誼,所以報假名者,無非欲開玩笑,根本無套利之想。故走子時寬時緊,只求過過棋癮,因此勝負出入不大。梁兆光經過幾天對壘週旋,對黃的棋度,漸漸有較深刻的了解,知道縱使再下,亦難討好,也就停止對奕,作重新估計。偶想起鍾珍的事跡,暗說:「不好,莫非此人是鍾珍!」可是澳門的棋手,全沒跟黃認識,怎辦?再一想,有了!於是趁著有事來港之便,往拜訪華南棋會會長曾展鴻,把事情發展的始末,和相貌年齡原原本本的說出,問是否鍾珍?展公微一沉吟說:「這人有帶眼鏡?」梁說:「有。而且每遇著棋勢棘手時,總好把眼鏡除下來猛抹的。」展公大笑說:「你碰著松軒啦!」到此梁兆光始知所謂黃才,其實是黃松軒!

澳門自從黃松軒到住之後,棋風隨而興旺起來,平安茶樓更增設擂台,由黃松軒鎮守其間,每天進馬拉炮,喊殺之聲盈耳。

天有不測風雲,黃松軒因患痢疾,病歿鏡湖醫院,時約為一九三七年。消息傳來,本港棋界人士,固屬傷感,而巨星殞落,即整個棋國,亦蒙重大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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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松軒(???? -- 1938)  廣東南海人,遷居廣州。先走善用中炮盤頭馬佈局,攻殺勇猛。常作為擂台主帥公開表演。1923年擊敗香港棋王郭乃明。1931年在廣東全省象棋比賽中獲得冠軍。曾與周德裕對弈二十局,功力悉敵。與鍾珍﹑曾展鴻有「粵東三鳳」之譽,又與盧輝﹑馮敬如﹑李慶全合稱「廣東四大天王」。1935年獲華南﹑華東﹑華中棋賽冠軍。抗日戰爭爆發後居澳門。病故於澳門,終年五十餘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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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松軒——(1888-1938)廣東南海人,遷居廣州。抗日戰爭爆發後居澳門。先走善用中炮盤頭馬布局,攻殺勇猛。常作為擂台主帥公開表演。1923年擊敗香港棋王郭乃明。1931年在「廣東省象棋比賽」中以高積分獲得冠軍。曾與周德裕對弈二十餘局,功力悉敵。與盧輝、馮敬如、李慶全合稱「廣東四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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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0/28 19:07 編輯

七省棋王  周德裕

周德裕,江蘇省江都府人。他能夠獲有七省棋王的美譽,可算是苦練得來的。考周在童年時,對象棋並不十分喜愛。當時他的父親周煥文,是揚州一位懸壺濟世的中醫生。於醫人之餘,對象棋尤好研究。因棋藝有獨到之處,在江、浙一帶,早享盛譽。當時棋界聞人張毓英,亦常請周煥文下棋,以上賓禮招待。

值揚州張錦榮回抵故鄉,亦以擅奕聞名。張毓英特請他兩人到家裡,作友誼對奕。盛名吸引,棋手參觀者,為數不少。

在最初一兩天,所奕的十餘局,周煥文後手局固然失敗,即先手中炮,竟亦未嘗一勝。後來變更戰略,先手放棄中炮,改用「仙人指路」的進兵局,然後挽回先手從未一勝的頹勢,但奕畢比對,已備受慘敗之苦。更痛心的是棋壇的地位,也隨而疾降。一氣之下,一病不起!在纏綿枕席之際,周德裕於探病之餘,問父所苦,既聆悉病源,雖心靈傷痛,而無可如何,故自周煥文逝世之後,德裕先生即從事學習象藝,希望一朝有成,可以洗雪父恥;那時他才十四歲。

由於日夕苦練,進步神速。數年後即約張錦榮作七十局大決戰(按:這是周德裕的聰明處。因為他是新手,誠恐經驗不足,故約戰七十局,即以備不虞)。經過長時間的苦鬥,果然有志竟成,周先生以淨勝十四局的戰績,把張錦榮擊敗,湔雪父仇,留為棋壇佳話!周德裕善戰之名,也隨之傳遍「奕林」了。

嗣後周德裕每奕皆勝多負少,奕名雀噪。適逢香港華南象棋會成立,欲舉行盛大棋賽,以倡導棋風。於一九三○年致函上海,籌辦華東、華南棋賽。同年八月由上海選出周德裕、林奕仙兩人,代表華東南下香港,和華南方面的李慶全、馮敬如作分方循環對仗。翌年又在上海,和萬啟有再次代表華東,迎戰華北象棋隊的代表趙文宣、張德魁,兩仗都獲得優良戰績。

後來上海舉辦埠際大棋賽,參戰棋手包括七省之多,周君經艱苦決鬥,獨佔鰲頭,因而七省棋王的美號,不徑而走,瞬即譽遍全國。

周德裕自晉號七省棋王之後,不久即重蒞華南,止於香港,作重來崔護(可惜李慶全適已病逝,不然的話,單是他兩人清算舊帳,棋迷的眼福已經不少啦)。這時華南象棋會,已名存實亡,棋藝好手多聚居廣州,當時香港棋壇可說是最零落的一段時期。周德裕適於此時蒞港,很得天時地利,實有助於他的成功因素不少。

香港棋界功臣李善卿,和曾展鴻等一群棋友組織華南象棋會,實想把穗、港棋界聯成一氣,到頭來只落得煙消雲散,這實在難免心中有氣。為重組本港棋壇基礎起見,所以周德裕甫抵香港,李即和周聯絡,還替周作全盤計劃的打算。雖然世事有時會相互利用,不過周德裕當時如得不著李善卿居中籌劃,也許不容易有著後來這樣美的成就哩!

周德裕既得李善卿的勷助,利用香港作根據地,先和廣州的棋界,發動書信以及報章的挑戰,然後轉戰於穗、港之間,跟黃松軒、盧輝、馮敬如等作大小數十戰,只曾多負一局給黃松軒,餘輩皆被他所敗,成績之高,一時無兩。

周德裕既在穗、港間奠定良好基礎,李善卿便乘機為他在香港荷理活道的孔聖會內設立象棋講座班,印派章程,以有系統的教授法作號召。慕名往學者很多,因而門下弟子,遍佈香江。可惜赴學的人,只是一時之興,以故後來門下桃李,總沒有能承衣砵的好手。教授時分發講義,使各學生不致過後遺忘。此外更印有四十八課開局法售賣,索價廿元,因為周家佈局,久已蜚聲國內,所以華南棋界購作參考者,數亦不少。是為周德裕留港期間的全盛時代。

日敵南侵,廣州陷落,黃松軒避禍轉居澳門,因患痢疾逝世。周偶與人閒談:「廣東黃松軒病歿,我可以無敵手了!」適為殷商陸某所知,怪周輕狂,多方請人介紹,請出由越南載譽歸來的棋壇怪傑「鍾珍」和周對抗。地點則擇定高陛茶樓舊址。於是轟動全港的鍾、周「籌款對抗義賽」遂告產生了。

經過一連五晚,十局的精彩慘烈決鬥,由於功力悉敵,結果是兩不輸虧,握手言和。但棋迷卻已大飽眼福,嘆為觀止。後來該陸某再邀請鍾珍和周德裕,到塘西某大俱樂部,作五局的決勝友誼賽,並懸公彩以獎勝利的一方。每晚定奕一局,走子不限時間,更設備靚金庄(即靚大煙)款待(因為鍾、周都是癮君子)。前三局鍾以二和一勝佔先。第四晚周德裕要求改採限鐘走子,該晚即奕畢兩局,周卻反獲二勝一負兩和告捷。

上海時局動盪聲中,浙江棋手董文淵掮著四省冠軍的榮銜,隨同銀業鉅子張澹如一道來港。請人介紹和周彩奕十局友誼賽,甫下四局,周德裕即佔勝二和二優勢,而轉讓董走先。到十局完結,適成各勝二和六均勢。但董走了八局先,在技力上說,周實較勝一籌。

經過此役之後,董閉門將周德裕的佈局重新演拆,然後再次約周作無限局數的分先對仗,這樣的輸過即拆,拆後又下,經過長期的角逐,周德裕仍能稍佔上風。就以六王奪鼎賽來說,周力戰群雄,保持比對不敗的偉績,把老董迫落第二,榮獲冠軍。

一九四○年,先施六樓文園酒家棋壇,繼六王賽後,舉辦三王埠際金牌賽。因賽員之一的鍾珍被迫退出,改由周德裕、董文淵打對台,作十局決勝,不料周在該賽所演出迭告嚴重失常,竟以直落六局的絕大比數,受挫於董文淵,創棋壇有史以來的空前慘敗!至是勝負已判,以後四局不必再舉行了。

有棋壇的評論家說:「周德裕藝本優於董文淵;但是他太『笨伯』!和董不斷的對下,這不啻將本身的秘奧,盡數授於仇敵,周敗固宜矣。」這實在是不經之談。因為身屬成名好手,對後輩應有扶掖的責任,周肯和董對奕,實為他的優良風度。要是推搪自存,則難免有保名避戰之譏了!何況周德裕之負於董文淵,祗是偶然的走樣,實非藝已在董之下。

自經此役慘敗,周頗感壯志消沉,加以氣憤之餘,身膺疾病,棋壇絕跡,大有掛枰封棋,告老收山之慨。

一九四一年,香港局勢風聲鶴唳,居民多遵政府勸導,疏散返鄉,周也買棹回上海,據傳說:「周、董在滬曾再次作彩奕,周雄風重振,將董擊敗,而恢復盛譽。」

周之為人,有良好的藝術風度,名雖高,卻從不作保名避戰之舉,遇有棋手向之挑戰,無不答允。論棋藝則精於佈局,中變殘著俱佳,實為不可多得的良材,故有「四淫齋」的美譽。惜染有不良癖好,由港返滬後,一直不得意,境況日漸潦倒,終於一九五○年,因貧病交煎,歿於上海。一代棋藝宗師,落得如斯下場,誠堪浩嘆!

* 本文摘自李浭、楊典編著《決戰棋枰無敵手》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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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裕(1900 -- 1949)  江蘇揚州人。得其父周煥文教授,並萃諸家之長,棋藝全面。曾以先手中炮局勝其父的棋敵張錦榮的屏風馬。1930年曾代表華東,在香港參加華東﹑華南分區大棋戰。1931年與萬啟有代表華東參加華東﹑華北區際大賽,在上海迎戰代表華北的趙文宣﹑張德魁,成績優異,被譽為「七省棋王」。1934年至1941年旅居香港,並弈遊廣州及東南亞一帶,常以擂台賽形式輪戰華南諸強手。1942年後由香港遷居上海。曾主編香港《華字日報》棋藝專欄。著有《象戲勾玄》﹑《象弈講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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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1/1 17:50 編輯

煙花三月離揚州──淮揚三傑之一周煥文

  醫家醫病,常常注意到用藥理氣;棋家鬥棋,又十分強調寧心鼓氣。心寧而無雜念,可以專心弈棋;有敢於勝利之氣,才可能弈出水平。這些常理說人家容易,逢上自身,就不一定處理得好。現代江南名手周煥文,在和「慢國手」張錦榮鬥棋時,因負氣而導致失敗,因失敗而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矢志「復仇」,培養兒子周德裕成了「七省棋王」,於是,有了「煙花三月離揚州」這個被現代弈林傳誦的逸話。

(一)周煥文其人

  周煥文,字少萊,揚州人,出生於清光緒年間,是頗有名氣的中醫師。愛好並精通象棋,是晚清至民國早期江南的名棋手。在上世紀末的江都城,是繼索萬年、楊健庭之後的「揚州象棋第一手」,和民國初期來揚州落戶的王浩然及稍後崛起的張錦榮,並稱「淮揚三傑」。

  早期的周煥文,弈棋喜歡用炮。據說,青壯年時,他執先大都以當頭炮進攻,後手時亦還以順炮或列炮。除非是老對手,才有改用起兵、進馬或飛象等局法的。但自民國早期,受各地棋手各種開局的影響,先手喜用進兵、飛象開局。為此,賈題韜先生說周的行棋風格是「沖和淡遠」,別具風格。他被激和張錦榮鬥棋,因兩次輸棋而無臉留在江都才「煙花三月離揚州」的。

  周煥文的性格,反映在課藝上,十分嚴肅認真。他和張錦榮鬥棋失敗後,本想再戰「復仇」,但考慮到張比自己年輕十多歲,要翻身實在困難,為此將希望放在兒子德裕和德廣的身上。尤其對德裕,課藝極嚴,期望亦高。

(二)淮揚三傑

  說起「淮揚三傑」,起初只有周煥文一人,這可從有些棋書的提法──「清末民初,周煥文為揚州第一手」看出。由於周有醫生身份,且為人熱忱,在揚州棋壇很受人敬重。不久,鎮江名棋手王浩然來揚州落戶,在棋茶樓等處,擊敗了眾多二三流棋手,自然會和周煥文較藝。雖然王多勝幾局,但王為人比較謙和,從不自誇棋藝,有時乃至推崇周煥文的棋藝。因此,民國早年,揚州棋壇一度雙雄並峙,倒也相安無事。下附周、王的一個對局片斷,選自名局選《江南風影》。周以仙人指路開局,王以對兵相應,糾纏至第18回合,黑方已反先。而周換文不愧是「揚州第一手」,以精湛的功夫抵御,終至成和,著法如下:

兵六進一 炮7平5 士六進五 將5平6 兵七進一 車6進7

車八平五 炮5平7 帥五平六 馬5進3 馬九退七 炮7進5

帥六進一 炮7退1 車五平三 炮7平9 帥六退一 炮9進1

帥六進一 車6退2 相五退三 馬3退1

  ……以後局勢逐漸緩解,終於弈和。當周煥文和王浩然棋名甚熾時,另一較年輕的棋手張錦榮在揚州棋壇冒了出來。據傳,張因十分傾慕王浩然的神馬功夫,曾認王為師,僅二年,棋藝已和周、王大致持平。

  張錦榮出身於市井,很聰明,整天混跡茶館澡堂,對於鬥蟲、玩鳥、骰子、骨牌、麻將等無所不精。他除了在揚州,也常去鎮江、常州、無錫、蘇州、上海等地弈棋。在談及揚州名手時。人們總是稱讚周煥文,張對此十分不服氣,自忖棋藝已成熟,絕對可和周換文角逐。但因乃師王浩然比較謙和,張不便向周公開挑戰。

  據截,周換文和張錦榮較藝共有兩次,一次在王去上海向林弈仙挑戰時,時間大約在1916年左右;又一次在王去北平和孟文軒比賽期間。

  約1916年,王浩然赴滬向當時有「無敵中炮」之稱的林弈仙挑戰。張趁此時機,在揚州棋壇放出風聲,要與周煥文十局決戰。周起初不願,但禁不住一再邀約,在做了充分準備後,決定應戰。於是一場炮、馬之爭在教場的茶樓展開。也許是周自視甚高,也許是張的慢功夫和棋藝確實厲害,儘管周花了力氣,還是小輸一局。

  1919年,王浩然應富商李律閣之邀,赴北平和那裡的第一手孟文軒較藝。張錦榮又一次在揚州的棋茶館放出風聲:要和周煥文「讓先」決戰。由於氣勢逼人,周煥文不顧年事已高,憤而應戰,結果既因沉不住氣而弈不出好棋,又因張錦榮的棋藝確實細膩且行棋緩慢,結果竟以二勝四負四和而負!

  這一輸輸得周煥文從此不想去茶樓和張宅,因為他怕那裡的棋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可是一個棋手要想不和棋友打交道,是比較困難的。周也曾想約張再戰,但若翻不過來,則更加難以見人。於是,他想到了督促兒子德格學好棋藝,將來由他去和張決戰。恰在此時,周的兄長從上海來信,約他去上海作客,於是周煥文於「煙花三月」之際離開了揚州,在上海廣益善堂行醫。

  經過這一戰,張錦榮的名聲一下子高漲起來,「淮揚三傑」的譽稱也不勝而走了。

(三)滬上舊事

  從本質上說,周煥文是一個棋人,這不僅因為周的棋名大於醫名,更因為醫生的職業,只是他作為棋人的生活基礎。二十年代初,周煥文來到上海後,先在大東門的廣益善堂坐堂應診,站住腳跟。周又很快以四美軒茶室作為主戰場,而且他根據醫業的特點和棋界的規律,上午坐堂門診,下午在茶樓以棋應客,晚上則以教子學棋為主。

  周煥文在上海主要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繼續督促兒子德裕習弈,且頗為嚴格,要德裕繼續熟悉各種棋譜,周還親自對其面試。他要求德裕每天弈棋三局以上,如果達不到,要繼續再弈。他還明確告訴德裕習藝有兩個目的,近期目標是擊敗張錦榮,遠期目標是稱霸華東乃至全國。周煥文認為以自己的棋藝和認真督促,加上德格較高的天賦條件,達到近期目標,完全可以做到。據《周家父子兵》載:周德裕練到相當水平後,便躍躍欲試,擬公開向張錦榮挑戰,但周煥文認為還不可,並對兒子德裕提出目標──父子對弈一百局,如德裕能淨勝半數以上,才同意他向張錦榮挑戰。當第一個一百局後,兒子德裕未能達到目標,於是公開向張錦榮挑戰的事暫且退後。

  為了進一步提高兒子德裕的棋藝,周煥文鼓勵德裕外出弈游,到杭州、上海等地磨煉。在杭州他曾遇上蔡阿福這個名手,並向殘局名家尚春如求教,在福州他逢上名手連學正,在上海他和湖北名手羅天楊、吳淞亭等對弈了一個多月。經過再次磨煉,自感技藝又有了提高,於是周德裕公開向張錦榮挑戰!據載:第一次二十局在揚州舉行,周德裕勝,第二次二十局在十二圩進行,也是周德裕勝,第三次三十局仍是周德裕勝,總共七十局棋,周德格淨勝十四局。從這裡可以看出周煥文課子習藝的嚴謹和苦心,也可看出他培養一個既有「七省棋王」頭銜,又為華北、華東和華南比較一致公認的拔尖名棋手,為豐富棋藝寶庫作出了貢獻。

  周換文在上海的第二件大事是:和謝俠遜結交。謝俠遜從1919年上海青年會棋賽奪得第一名起,知名度一下子提高。謝又是個有心人,苦心於棋藝資料的搜集、整理和刊行,對棋界的貢獻功德無量。棋入中文化素質普遍不高,有的雖有文化,但大都在盤上用功夫,對於棋藝資料的搜集整理不感興趣,為此,歷代以來,棋藝和棋史資料又少又殘。謝氏要搜集棋藝資料,但需要有志同道合的棋友相互探討。當周煥文來滬落戶後,兩人在交流棋藝中談得很投機,很有同感,周也常給謝以方便。1928年,當棋界人士以游戲性質在報上發表成立「象棋總司令部」並推舉謝氏為「棋壇總司令」,這一創議得到東南各地棋手的擁護。謝氏在就任「棋壇總司令」時,原考慮委任周煥文為「陸、海、空三軍前敵總指揮」,不料周煥文卻先一步因病逝世,得不到這一榮譽。謝氏為此十分傷感,如失左右手,作了一首挽聯以紀念:

  雙龍鬥角,兩虎後牙,放眼看山河,等是棋爭一著,每當風雪殘效,馬跡車全,更得何人能對壘。

  潮咽滬光,風淒開水,撫懷數著舊,誰知夢隔重泉,猶幸箕裘克紹,筆歌墨舞,依然擁我獨登壇。

  還有一件被棄林廣泛傳誦的「臨終不忘教子」的事。二十年代後期,周德格在全國已大有棋名,各地一流名手和之對局大都多負幾局,對此周換文自是十分高興。然而天不假年,臨終前,他仍不忘教子,對德裕的遺言是「臨殺勿急」,還指指心頭,要德裕牢記「氣」和棋相互影響的道理。

  周煥文於1927年初病歿於上海,終年約60歲。臨終前,將兒子德格托謝氏照應,故周德裕也一直以長輩之禮對謝俠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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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誠惶誠恐 於 2009/10/29 12:45 編輯

名棋手巴吉人傳奇

十九世紀末,由於洋務運動的影響,石印業、鉛印業已經出現,報刊也在各地紛紛創辦,有了記錄和傳播名棋手的物質條件,少數名棋手的事跡被記錄下來,鎮江的巴吉人即其中之 一,這也可說是他們的幸運吧。

(一)從巴吉人到「巴不鬥」

巴吉人,滿族人,其祖上原居東北,因任職來到江南。巴吉人的父親在江南轉運司任漕運之職,世居鎮江彌陀巷,為此,巴吉人應是鎮江人。巴約於清同治元年(1863年)出生。為什麼取名吉人,這裡還有個故事。《象棋報》122期載:同治初年,巴家夫人已有近足月的身孕。一天,彌陀寺突發大火,從藏經樓延燒到方丈室,又從大雄寶殿燒到觀音閣。當時生產力低下,消防還沒用上「幫浦」等水龍,救火滅災主要靠水桶、扒竿等簡單工具,遇上大火,只有採取拆房阻斷火勢之法。由於大火已延燒三天,尚未撲滅,眼看要燒到巴府,全家一片驚恐,巴夫人心頭一急,突然提前分娩。不料在呱呱墜地之際,大火竟奇跡般被撲滅了。為此,人們都認為這小孩是吉祥的象徵。據《鎮江棋話》載:經道台大人斟酌,取「吉人天相」之義,賜名吉人。

巴吉人在棋界有「巴不鬥」的諢名。關於這諢名的來歷,有兩種說法。一說是:巴用炮厲害,和他鬥順手炮或列手炮,十有九輸,故名「不鬥」,他的真名反而很少用了。另一說是:巴吉人自幼愛好弈棋,且鑽勁特大,加上巴父給他找來一些寶貴的棋書,供他參閱,為此進步神速,15歲時就打遍鎮江無敵手。又由於家庭條件較好,其父常在工作之便帶他去各地練兵,每到一地,就找當地的名手對弈,且出的彩金頗大,在蘇州時他曾打敗名手許振藻、華洪泉,在南京曾擊敗鄒鴨子等名手,在杭州曾打敗當地名手關鬍子、吳之龍等,而名聲大噪。更由於巴吉人每外出訪問一次,回鎮江後,棋藝就硬朗一些,並常傳遞外地的棋訊,所以,巴在鎮江棋界威信很高。有一次外出前,曾和當地的一個好手讓先約賽,但巴回來後,這個好手不願賽了,原因是怕巴又長了棋藝,既輸彩金更輸名聲。又有一次,有個好手和之約弈,但到賽時,卻又托病不來,後來透出心裡話:巴的棋難鬥,而弈饒先棋又臉上無光。久而久之,棋人們就呼之為「不鬥」,合稱「巴不鬥」。

(二)終於來了鬥棋者

大約30歲起,「巴不鬥」在鎮江的最大棋茶館──瑞源茶樓和同源茶樓兩處,只弈饒子饒先棋,而且主要是讓雙馬。他弈讓雙馬的棋,一炮中主,一炮巡河,路數奇多,厲害異常。有一次,巴吉人在瑞源茶樓擺棋,來了個陌生人,慕名和巴吉人鬥棋,巴讓雙馬,用足了巡河炮之法,殺得陌生人片甲不留,事後人們才知道這是位「致仕」(退休)的將軍。於是有人編了「沿河十八打,將軍拉下馬」的順口溜,稱頌巴吉人雙炮的厲害。

由於「巴不鬥」是滿族人,在行棋上也具有滿族人性格──以剛為主。他善於用炮,在對子棋方面,開創了當頭炮、過宮炮、龜背炮等多種對局陣式。其中的龜背炮,一般認為子力集中子一側,有行動不便之弊,然而,巴卻運用得十分精巧,常能以於常人少見的新陣式而取得優勢。

「巴不鬥」的名聲傳得神乎其神,也驚動了外地的一些名棋手。其時揚州棋壇有一位著名棋手楊健雄,在江南一帶知名度頗高,且是《石楊遺局》的編者之一,他認為巴的棋藝只不過和自己差不多罷了,決不是不能鬥。好在揚州離鎮江不遠,就乘船過江,到瑞源茶樓向巴挑戰,不料在一天之中,被巴連下六城,只得服輸而退。於是,「巴不鬥」之名更加傳揚了。

在揚州,當時另有一名棋手叫索萬年,他聽到楊健雄被擊敗後心有所動。同時,鎮江方面的棋友也一再催促巴、索交手。據載:「索萬年,揚州人,著名棋手,棋藝之高,如鶴立雞群,對諸多好手大都讓先,有『索無敵』之稱。」兩人均不敢輕易交鋒,但經好事者多次撮合,往來穿梭數日,決定在鎮江較藝。

棋賽設在沿江的瑞源茶樓,比賽遮天,茶樓席無虛座,但給索和巴另劃出一個清靜的角落。「棋賽接連三日,未分勝負。有時午飯不吃,以粽子果腹;有時將煙絲當做白糖,被粽子蘸了來後,照食如儀;有時又將白糖當做煙絲來卷,在猛吸幾口後才發覺失誤,不禁啞然失笑」。可見他們專心於棋戰了。

(三)關於《反梅花譜》

巴吉人的棋藝還反映在著述上。據鎮江已故棋人周秋水說,巴著有《象棋梅花心法譜》(手抄本)。其中大部分以《反梅花譜》被人傳誦,但另有五局關於龜背炮的未錄人。為什麼未錄人?據傳,這和李忠良有關。

中年以後,巴家道中落,他別無技藝,只好以棋為生,經濟很窘迫,常得到好友李忠良的幫助。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為此他決定到上海擺棋為生。離鎮江前,他將《象棋梅花心法譜》贈給李志良。李在得譜後手抄了他認為有用的十二局 (31變),對龜背炮五局捨棄不用,並將名稱改為《反梅花譜》。

由於「巴不鬥」棋藝高超,有人曾作詩歌之:

雙炮齊飛結陣雄,當頭轉角勢如虹。

沿河十八連環響,便似驚雷起怒風。

但是,隨著歲月的變遷,到了1912年,清皇朝終於被革命力量所推翻,其時,巴不鬥還在上海「鬥棋」。因為他是「滿韃子」,一度受到歧視。據《鎮江棋話》載:「中年後,巴吉人即浪跡江湖,以棋為生。50多歲時,猶在上海闖蕩。一次,被一群流氓欺侮,氣憤之下,投入蘇州河自盡。」這是一代棋手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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