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古巴曾提援助美國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1/30/content_421222.htm
“新美洲基金會”之所以有美軍與古巴醫生合力協調海地救災行動之建言,是因為奧巴馬去年在特立尼達與多巴哥出席美洲峰會時,曾公開提到他在峰會上與美洲國家元首會面時,那些元首都不約而同表示對古巴醫生的尊敬。奧巴馬承認美國需要參與一些諸如醫療合作的工作,令美國同拉美人民“重新接軌”。奧巴馬的潛台詞其實是說,美國應該向古巴學習,學它派出醫療隊為美洲人民服務,為美國爭取美洲人民心。
拉丁美洲人對美國基本上沒有甚麼好感。因為在經濟民生上,美國對這些國家缺乏關懷,美國對他國的援助(包括拉美在內),向來總是同軍事有關,美國每年花的龐大的外援,軍援佔了最大比例,由此可見美國軍火商在美國的勢力之大,可以左右國家的外交政策,凡受美國軍援助的國家,受助國及周邊地區無不局勢變得緊張。在日漸向左轉的拉丁美洲國家眼中,美國代表霸權,古巴代表國際人道主義,美國要在美洲國家組織內向古巴說三道四,做任何手腳,都不會有市場。
談到國際人道主義,原來有一宗甚少人提到的“軼事”:當年颶風卡特里那襲美國墨西哥灣,重創新奧爾良市,美國聯邦與州政府被指救災不力,令新奧爾良災情有如第三世界災難實錄。風災發生後,古巴政府提出派一千五百八十六名醫生和廿五噸醫療供應到災區,來支援在災難後明顯得不到足夠照顧的美國災民。但布什畢竟是布什,他的政府不單一口拒絕了這好意,而且還出言侮辱,指古巴醫生不夠資格。他寧願災民失救,讓古巴醫生來救美國公民,對他的政府而言,是風災之後的政治災難。
12古巴人比美國人長命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1/31/content_421710.htm
美國是科技大國,經濟規模世界最大,生物科技和醫學居於世界最前沿,但是這個世界經濟大國的人民“能死不能病”,不少美國人若失業,便連醫療保險也失去(因為醫保大多是僱主供的)。被美國制裁了幾十年的窮國古巴,卻可以享受到全民免費醫療,由古巴人的平均壽延比美國人長(78.5:78.1),在拉丁美洲同富裕的智利同排名在最高位;而美國則是G8中排名第二最低,僅高於俄羅斯,在全球的排位只到第三十一位,便可知兩個國家在這方面的幸福指數,哪個高些。
美國外援,以打打殺殺為主(軍援),古巴則輸出治病救人的外援,不單派出醫生到窮國為人治病,也為窮國訓練醫生。
全古巴大學的醫學院,都在訓練下一代的非洲和拉丁美洲醫生,這些學生有許多是古巴提供奬學金前來讀書的,這比任何國家對非洲的援助,更顯珍貴。
這些非洲學生在古巴受了世界有數最好的醫療訓練,畢業之後便回國當醫生,他們當中不少來自非洲最窮國。由於這些學生本身也是窮苦人,靠古巴提供的奬學金完成學業,都有把所學服務貧民的抱負。一位在古巴西因富戈斯省立大學讀醫科的南非學生對採訪他的記者說,“我來自東角的一個極窮家庭,我周邊的人都在受苦,我發誓要幫助他們,做醫生是我的夢想。”
13 醫患比例居世界第二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01/content_422084.htm
這所省立醫學院總共有一百二十六名南非醫科生,古巴其他大學另有二百二十多南非學生在讀醫。這批人如果不是有古巴這個奬學金計劃,誰都沒有錢來接受在其他國家或者本國都異常昂貴的醫科訓練。
第一批在古巴就學的南非醫科生於二○○五年畢業,自此總共有二百八十六名新醫生在古巴畢業。
全民免費醫療是在美國人心目中是天荒夜譚,卻是前古巴總統卡斯特羅在一九五九年革命後便一力主張實行的制度。他一手所創立的公共醫療保健系統不單只免費,而且很有質素,古巴醫生與病人的人手比例居世界第二,比許多發達國家還人手充足,而且可以輸出,支援別人。世界衛生組織一直稱讚這個國家為全民提供免費醫療的成績。而先進的美國,奧巴馬總統仍在其健保改革問題上傷透腦筋,艱苦鬥爭。共和民主兩黨正為這個使絕大多數人(並非所有人)能有醫生可看的新法案是否可行,爭個不休。
即使在一些在意識形態上反共產古巴的國家,他們的醫生亦承認古巴這醫療系統運行暢順,行得通。哈佛大學一位專長社會醫療問題的西班牙專家說:“國際公認古巴的醫療水準極高,而且醫科的訓練又極之優秀。”
古巴的基礎醫療訓練尤為出色。據在西因富戈斯省大學負責外國學生醫科計劃的醫生岡薩雷斯說,他們的敎程全都“以人為本”——即以病人為核心,着重訓練家庭醫生,以社區健康為重點。
為何着重家庭醫生和社區健康?岡薩雷斯說,“因為九成的健康問題,都可以在初級的醫療保健中處理和解決。”
14不需等有錢才幫人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02/content_422464.htm
參與學習計劃的外來醫科生,對以人為本以社區為本的醫療保健取態,留下深刻印象。一名專攻預防愛滋病毒感染及愛滋病的南非學生說:“我們從古巴身上學會如何動員整個社區來防愛滋感染,那不單單是醫護工作者的事。”
近年來,古巴的外來醫科學生接受的敎育和訓練,都以醫療保健為學習重點。南非本國數以千計的醫生不斷流失,到西方尋求更高薪金的工作,國內基礎醫療受到極大威脅。有錢人,到哪裡都可以看病。獨獨貧民的醫療服務,買少見少。
類似的醫護人員人才嚴重流失的問題,南非並非獨有,許多非洲國家都遇到同一苦況。
古巴反西方之道而行,不單止不掠奪人才,還給非洲和拉美培養醫生,令不少國家受惠。
尼日利亞駐哈瓦那的大使就這樣說:“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一個國家是有三萬外國學生的,古巴向我們展示了:你不需要等到有錢才去幫其他國家。古巴是個發展中國家,卻作出了巨大犧牲,節衣縮食來幫助非洲人。”
由七十年代起,古巴的扭轉落後國人才流失計劃,目睹一萬七千個專業人士——當中包括醫生,返回非洲國家。其中逾五成是回國行醫及從事護理行業的。
古巴不單止迎來留學生,更輸出醫學院!分別在埃塞俄比亞、烏干達、岡比亞、赤道幾內亞及幾內亞比紹,與當地政府合作,設立新的醫學院,就地培養更多醫生。在古巴和這些醫學院內,敎學內容不單着重基本醫療保健(這是南非醫學院所缺乏的),而且着重醫德敎育。第一年的課程科目就有醫療哲學及倫理學,課程強調對病人的承擔,強調健康是人權,醫生有道義上的責任給農村貧民提供服務。
15國際使命全球化醫療保健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03/content_423013.htm
究竟古巴承擔訓練非洲醫生的艱苦工作,背後持的是甚麼理念?
西恩庫戈斯醫學院一位講師高美士說:“我們作了一個榜樣: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去做事,儘管我們沒有許多資源。”
古巴醫生和醫學院敎授,談的是他們的國際使命——全球化醫療保健。有記者問:在一個全球化的世界內,你們有甚麼方法阻止在你們國家畢業的新醫生不會學他們在國內讀醫科的同業那樣,前往西方尋求收入豐厚的事業?
南非來的窮學生莫羅薩爾對記者說:“我用生命和你打賭,一旦回國開始執業,不會有在古巴受訓的醫生會去國。”
另一個大問題是:古巴的外來畢業生在古巴受訓的理念,回到自己國家服務的,會是一個非常不同的醫療系統,如何把所學的社區觀念醫療,融入國內的系統?
莫羅薩爾決心把古巴的醫德帶回南非:“我會給每個病人他所需要的醫療,而不會首先了解他們有沒有治病的錢。”
但古巴的醫學院敎師的看法,就沒有莫羅薩爾那麼單純了。他們承認有些畢業生回國融入本國的醫療體系,過程有時頗困難。首先是旣得利益醫生的排斥,他們不大接受在古巴讀醫的醫生,更不會接受他們看病不拿錢的哲學。但古巴醫學院老師說,“這是一場人性之戰,而人性和健康,總是會贏過金錢的。”
回到全球化的議題,世事最諷刺者莫過美國這個國家有很多錢,花在飛機大砲和打仗上數以百億計,人民聞病痛——尤其重病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可能沒有錢看醫生或做手術也。
世事貧與富的分野,很令人迷惑,至於資本主義好還是社會主義好,從人人得享免費醫療角度來看,你能說美國人比古巴人幸福嗎?
16佛州拒收海地傷者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04/content_423280.htm
本文本來已經完結,但剛好有一則令人不開心的消息發生,而亞洲地區報章電視對海地新聞已“吿一段落”,不再花篇幅作後續性報道,因此在本欄給讀者補充下集:美國軍方說,由於運送到美國救治的海地地震災民的醫療費用應由誰支付的問題,佛羅里達州政府與聯邦政府有爭拗,聯邦政府不“認頭”,他們便拒收病人;拒絕繼續收海地傷者的,還有幾個其他州。由一月廿七日起,把重傷者空運到美國治療的行動被迫暫停。
佛州由共和黨人控制,與民主黨聯邦政府“計較”,也是天公地道的事。不過,在金融海嘯後,各個州政府也喊窮,聯邦政府第一時間派兵救災,州政府在能力範圍內盡量配合,但把重傷者源源輸入沿海州,而病人大多為嚴重受傷需要深切治療者,那筆龐大的醫藥費由誰來負擔?美國是全世界醫療費最昂貴的國家,錢由誰付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據說聯邦政府示意應由州來負擔,州政府馬上喊停(聯邦政府接單,州政府找數,中央有慷地方之慨之嫌)。這不是應了早前“新美洲基金會”的預言了嗎?
“新美洲基金會”曾苦心呼籲美國政府同古巴合作救人,由美軍出運載工具,把重傷者運到最近海地的古巴,再由古巴分送各醫院醫治,甚至考慮開放關塔那摩海軍基地內的醫院給古巴醫生來救人,就是明白到美國醫療的高不可攀。而且這亦是最有效及快捷的救人辦法,大概亦最省錢。
停止把重傷者送美救治,暴露了美國醫療系統的“死穴”。
17州政府無錢負荷救災醫療http://www.macaodaily.com/html/2010-02/05/content_423637.htm
仍在海地救人的美國醫生警吿,如果停止運送衆多需要緊急手術或在術後要深切治療的病人,將會有許多災民因此而死亡。美國在海地的運輸指揮部發言人很為難地說:“有些州不肯收海地病人來跟進深切治療,沒有目的地可去,我們把人載到哪裡?”
《紐約時報》率先披露,運送脊椎受傷、燒傷及其他傷患病人的行動已停止。
這也難怪地方政府,佛州州長說,知道聯邦政府準備每天把三十至五十個重病人送到佛州,而醫療時間又是“無限期”的,他覺得佛州負荷不來。他承諾在能力範圍內繼續盡力,呼籲其他州一起支援。
美國這次主動肩負起救災指揮工作,除了出於人道主義,也有為國家負面形象“洗底”的意思。對其他國家而言,旣然有人“鐵肩擔道義”,也就樂得讓美國做大哥,把主要責任都推到它身上。但今天的美國對如此大規模災難的善後醫療,大概已難於負荷,倘有大量重傷者因此而死亡,美國在先前的救災努力,可謂前功盡廢。
有關美國救災的負面新聞不止一則:美國屬土波多黎各派往救災的醫生拍下自己同病人動手術的照片——拿着鋸子給病人截肢,舉鋸拍照,放到Facebook上“晒冷”,侵犯病人私隱兼看來缺少同情心,引起衆憤。
一場救災行動,暴露救災原來經常牽涉到政治問題,古巴醫生+美國運輸及物資的“救人夢幻組合”無法出現,災民因而更多傷亡。這大概是地震災難之外,海地人的另一個宿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