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Jom 於 2009/2/9 20:21 編輯
一場金融嘯終於開始,公司內人心惶惶,看著鄰組的同事被提,雖然未被波及,但這口涼氣還不敢大大的抽;別組人少了,但我那組的生意卻不減反增,相信再來的日子,老闆也會打著緊縮旗號,加添人手是不必妄想的了.但回心一想這己是上上大吉,起碼自己和同事們不是名單上的頭號冗員.
而那邊廂少奶獲得了一個有薪的悠長假期,看來短期內也可以專心照顧我和兩隻貓兒,所以連鐘點女傭也辭掉了.也好,我也樂得讓少奶少吞兩口閒氣,其餘的就讓我擔起好了.
少奶愛整潔,多了時間在家,更是令這蝸居一塵不染,又重新整理好家裡的物事.多次著她別太辛苦,家務可是比上班還累人的.少奶總柔情地說:"幸苦不了多少啦,你上班才是勞心勞神了一天呢.怎好讓你回來還坐在戰場裡呢?"雖然有可能遭天遣,但還是忍不住暗嘆一句夫復何求!在沒遇上少奶之前,我可沒想過在我居住的這個城市還有這種女子.
要不是時機未到,我幾次已拿出武器來,要脅她以後都冠我姓了.儘管如何,我想離這天也不遠.
剛巧香港這幾天,那迷了路的冬天終於回來.幾個晚上北風凜冽,窗外四週呼呼作響,半夜給少奶蓋被子時看著的甜夢相,心頭實在暖得把那金融海嘯都給蒸發到九天之外去.向來我都是夜貓子,這陣子更是睡得差,我但有少奶伴在身旁,每天也總算可多睡一兩個小時,上班時丟掉的那幾年陽壽,相信因此而失而復得.
除了照顧我外,少奶還替我做了一件等了幾年的事情 - 照顧家中的小貓兒做絕育手術.這貓兒隨我也有五六年了,她是我那老不更事的妹妹,和我同住時取回來的,後來她人搬走了,但貓兒卻留了給我.
開始時就知道貓兒的神經系統有問題,耳朶聽不見,而且瘦弱得緊,不能用麻醉藥也不能做手術,更不可懷孕,怕承受不了.幾位獸醫也說這貓兒頗難活得過兩歲,而且每一個都說到最後,人道毁滅是難免的了.
唯有一位獸醫說過:"過得了兩歲,要是身體夠強壯的話可以試試看,希望她長大一點時神經系也會再強一點去承受那些麻醉藥.但到時也要看她的卵巢情況如何,因為她看來有卵巢發大症,坦白說,以後她發情時會相當辛苦的,你們也是.如果真的活得到那一天,有機會做手術的話,就儘量做吧."當時我想這好歹也是一種緣份,就讓她先跟著我過這兩年日子.以後是好是壞,都讓我來結賬吧.
誰知兩年過去,她沒發過情也總是活蹦亂跳的.雖然總是乾乾瘦瘦,看起來也像只有是八九個月大,但見她無憂無慮地,跟家裡另一隻大幾歲的貓兒老在追追逐逐,雖然離婚的日子不好受,看著這對活寶,心裡還是安慰的.
不在香港的那段時間,一位朋友就替我照顧著兩隻貓兒.大半年之後,在我公司被收購而我準備回港的一個星期前,這朋友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莊,不好意思,我照顧不了你的貓兒....小的那隻害我差點要上警署啊."最後我乘了當天晚上的飛機回到香港,把她們接回家中.
原來那貓兒開始發情了,可能是太辛苦,她的叫聲實在非常擾人,實有別於一般貓兒.我回港的第一晚,警察也來了我家一趟,因為有鄰居說他們要睡覺.
再帶她到獸醫處,獸醫說當時不是合適的時候,而且她還是太瘦,會受不了的,再加上發情期間卵巢充血,尋常貓兒也要極度小心的做手術,但以她的情況,手術未完她便會完了.本來讓她吃點藥舒緩一下,但還是不太湊效.
十天後,情發完了,但因為體重太輕和脈搏太弱的關係,兩個獸醫都不主張動刀,醫生提議打後每半年看一下,要是時候合適的才做.這之後不久,我和少奶遇上了.
起初少奶也很喜歡她,但當領教過她幾個月一次發情後,總是有點擔心又有點煩惱的問:"什麼時候可以給她做手術呢?"其實少奶也不好受,因我一個人時公德心有限,不把她的發情咆哮當一回事,鄰居找警察也沒用,因為沒證據是那一隻貓所為,而且那時心情實在煩得要命,理會不了這麼多,說起來我對當日的鄰居抱有歉意.
但少奶可不同,她的公德心比我強多了.為了不讓貓兒吵到他人,每次發情時,睡前少奶都把她關在籠裡,放到天井旁的廚房去,開了抽氣扇關了門的話,雖然自家屋裡還是聽得到,但外面的聲浪卻少了很多.我家貓兒都是自由慣的,突然定期的被人關,少奶不知不覺的當上了黑臉,這貓兒也漸漸的疏遠少奶.少奶看在眼裡,為此不開心了一陣子.
其實少奶向我說過很多次,要我定時帶她去檢查,也不想再當這個黑臉,但每次說過了,總又替貓兒弄這弄那的.後來過了一年左右,醫生說貓兒可以做手術了,但之後又因為工作上我倆忙得一團糟,一直等到之前不久少奶開始待在家裡,第一件事就是要帶貓兒來個解脫.
手術做完了,醫生特地讓我倆看了貓兒的一對卵巢,就單一邊就足足有一隻成人食指的大小.醫生說,就算以人的體型,這呎寸己經足以致命.看著貓兒疲憊的躺在籠裡,有氣沒力地輕叫了一聲,我和少奶都不禁心酸起來.
手術完成的頭兩天,這小花貓還是一動不動老是在睡,水不喝糧也不沾.我比較相信天生天養定論,理所當然認為她活得了便會活下去,活不了的我們做得再多也沒用.
但少奶可跟我看法不一樣,在這之後的兩個星期.我碓實地看到少奶的"慈母多敗兒"神功有多厲害.
首先, 竟特地行使"少奶特權"把我的安樂椅徵去給小花貓當暖窩去.看著她不糧不水,就特地跑去買最易消化最香的新糧回來.還研碎一點點別的加進去,哪怕是小花貓只吃一小口,她也會仔細的記錄下來.又生怕來回安樂椅和糧水間會弄得她傷口裂開,這少奶竟把她當是剛出生的嬰兒般,每隔四小時把水糧送到小花貓的面前.還得把另外的大白貓趕開.這樣下來,一天少說十個八個小時就座在小花貓的旁邊.就這樣過了兩個星期,看著這小花貓每天多吃一點,體力也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心下大慰.
自問看在眼底,難為情也得說句,心裡沒丁點醋味是騙人的.但實在為自己和將來的孩子們高興,要知道無微不至的妻子和娘已開始日漸失傳,可有幸在有生年還遇得上.
就在小花貓復完期間,老家發生了點事.我娘莊老太在我爹莊老太爺短期離家出走三個月後,也湊興來次離家出走.今次的原因,是莊老太爺使用強烈語言,強行停止莊老太的日常盤問,莊老太有感於主權未能宣示,亦擔心這種情況會持續出現,決定將行動升級,離家出走到我家來.
先粗略介紹一下我這對出類拔萃的爹娘.
莊老太爺擅橫練外家氣功,聲如洪鐘且大聲夾無準,言語之強烈直叫三山五嶽的草莽英雄為之汗顏.而莊老太則為巧勁能手,弦外之音更是讓人盡棄絲竹琵琶鈴鈴喳喳,其一等一的借力打力單單打打指桑罵槐功架無一不通無一不精亦無一不用,說話溫文有禮不慍不火得叫人一聽未知,再聽上火.但最重要,他們的唯一性格上的共通點就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本來這類清官莫能理清的三字經就麻煩之極,更加上我爹娘如斯高強,自認為逆子加三級的我也避之則吉.而且莊老太有個非常嗜好,總愛在毫無證據下,一口咬定莊老太爺外出治遊或是跟各式各樣的女士或雌性動植物發生純友誼以至超友誼關係.就因為這個嗜好,為他倆夫妻平添不少熱鬧氣氛.而我身為其子亦常被波及.看來這次也是莊老太爺受不了盤問而引起的軒然大波.
事有湊巧,同一時段收到一位新客戶的消息,大夥兒努力己久的合作可望開展,當然有極大量的準備功夫要在限期前完成.就這樣,我一個不小心把小花貓和爹娘都隨手交給了少奶.之後,我就開始了五個多星期接近不眠不休的專注工作,上班也是,回家也是.
當我再回過神來,已經將近是農曆年,少奶一聲不響的為家居清理好.坦白說,少奶是如何把我爹娘打發掉,我實在是毫無記憶,而且農曆年前發生了另一件事,弄得我春節前也混混愕愕的.只知少奶料理我爹娘後,我在農曆年回鄉跟爹娘請請時被超強力迫婚.
回港後跟少奶談起這個,正想弄清楚她給我爹媽施了何等降頭,她只說了一句:"沒做什麼,老人家,聽聽他們說話就大家也舒服了;舒服了,不就沒事嗎?"
我實在太清楚爹娘的為人,雖然少奶說來淡然,但我敢肯定,她可受了不少責難和苦頭.
眼前的這個人兒,為了讓我心無旁鶩的專心事業,就把我身邊的一切也扛上去.我還可以給她做些什麼去回饋她呢?除了愛她一生一世外,似乎別無他選.但世事何等無常,誰可以保證明天發生啥事?人命又如斯脆弱,又豈是凡人所理解呢?人一生就如尋寶旅程,當中可能有一千種難受要面對,但又有多少人可以在最後找得到心裡的寶藏呢?
不管了,脫口對少奶許了一個承諾.來日我做不來的,就讓我萬刧不復吧.
想到這,突然記起一套陳年電視劇,螢幕上的倆小口生前歷盡劫難,離世後女的盤纏陽間,就是要找那男的,找不到就賴著,後來找到這男的轉世,又輪到這女的心願已了,是時候上路了.但自己此刻想起的,卻是那首令人動容不已的主題曲.
明天是如何,已不重要;因為明天後天或再下去的日子,眼前這人伴在身邊,當然是最美滿的事情.但如果她變了心怎辦呢?她突然辭世我又可以如何呢?我可不可以保證自己不會變心,不會把她留在這冰冷而殘酷的世界個生活下去呢?算了吧,無論日後的日子如何,命運如何,她已給我留下了一個沒能替代的位置,還需要確認什麼嗎?
這時少奶靠過來,輕輕的說:
"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總之就如你所說,時候到了我就在奈何橋邊等你背著我過去好了,等久一點沒問題,但先到的話要等我啊."
抱 緊 眼 前 人
本 應 相 愛 本 應 相 襯
命 裡 註 定 同 行 卻 未 能
捨 不 得 不 愛 巴 不 得 一 世
唯 願 抱 緊 眼 前 人
匆 匆 一 世 深 深 一 吻
就 此 以 後 無 從 愛 別 人
若 只 得 今 晚 可 偷 偷 走 近
誰 又 理 得 天 鎖 禁
愛 你 就 算 將 跌 入 永 遠 黑 暗
但 這 一 刻 抱 緊
多 麼 確 實 無 用 再 覓 尋
浮 沉 人 在 世 快 樂 循 環 又 傷 心
但 願 愛 得 最 動 人
一 宵 的 愛 一 生 的 印
儘 管 最 後 如 同 過 路 人
捨 不 得 不 愛 巴 不 得 一 世
唯 願 抱 緊 眼 前 人
愛 你 就 算 將 跌 入 永 遠 黑 暗
但 這 一 刻 抱 緊
多 麼 確 實 無 用 再 覓 尋
浮 沉 人 在 世 快 樂 循 環 又 傷 心
但 願 愛 得 最 動 人
一 宵 的 愛 一 生 的 印
儘 管 最 後 如 同 過 路 人
捨 不 得 不 愛 巴 不 得 一 世
唯 願 抱 緊 眼 前 人
唯 願 抱 緊 眼 前 人 |
2008/12/2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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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下笑姐
2008/12/3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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