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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作品] 新書介紹:耶穌泥板聖經之謎

內容簡介

克拉拉·坦內柏格是一個有著獨特魅力的伊拉克女考古學家,她在羅馬考古學大會公佈了一個震驚世界的發現:她的祖父曾在伊拉克發現了兩塊耶穌泥板聖經,這些泥板上寫有神秘的文字,是一個名為夏馬斯的古代書記官記述了人類始祖亞伯拉罕所講述的上帝創世紀的故事,這些泥板也將成為唯一證明人類始祖亞伯拉罕真實存在的科學依據。於是,考古學家、古董商人、伊拉克的文物官員、職業殺手等各色人等追隨克拉拉來到了伊拉克的薩佛蘭的古烏爾城遺址,開始了瘋狂的耶穌泥板聖經的挖掘工作。
但同為薩達姆和布希政府座上客的克拉拉的祖父阿爾弗雷德,卻如同撤旦一般以邪惡、殘暴的方式監視著挖掘工作。與此同時一個由鋼琴家、醫生、物理學教授和建築商四個古稀老人花兩百萬歐元雇傭的職業殺手,也如期而至,他們一定要手刃這個苦苦追蹤了六十年的納粹劊子手。當然,那些覬覦耶穌泥板聖經已久的,阿爾弗雷德所謂的朋友或敵人,也都派出雇傭兵或殺手來到了伊拉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一個年輕的天主教神父竟然從羅馬偷渡到伊拉克,寸步不離地保護著女考古學家克拉拉,因為愛,因為救贖。
八塊神秘的耶穌泥板聖經,宗教信徒的聖物,考古學家的夢想,古董商眼中的無價之寶,同時更是阿爾弗雷德為孫女掩蓋家族罪惡的唯一籌碼。

作者簡介

菜莉婭·納瓦羅(Julia Navarro)西班牙記者,長期從事出版、廣播和電視等媒體工作,現任OTR通訊社和歐洲快訊的政治分析師。2004年出版《耶穌裹屍布之謎》而轟動世界,之後的《耶穌泥板聖經之謎》被譽為繼《達·芬奇密碼》之後再次震撼西方宗教界的小說。其他作品有《1982-1996在菲利佩和阿斯納爾之間的歲月》《我們》《將來的左邊》和《女總統和新社會主義:何塞路易士羅德里格斯薩派特羅的視角》。

媒體推薦

國際暢銷書作家茱莉婭·納瓦羅繼《耶穌裹屍布之謎》之後的又一力作。作者在作品中繼續撰寫神秘的宗教聖物,其奇妙超拔的想像力令後來者望塵莫及。
   ——出版者週刊(Publishers Weekly

編輯推薦

《耶穌裹屍布之謎》作者又一力作,繼《達芬奇密碼》之後再次震撼西方宗教界。一年內再版11次,單版銷量突破27萬冊。

八塊神秘的耶穌泥板聖經,宗教信徒的聖物,考古學家的夢想,古董商眼中的無價之寶,同時更是阿爾弗雷德為孫女掩蓋家族罪惡的唯一籌碼。
伊拉克上空戰雲密佈,挖掘現場殺機四伏,遠古聖物呼之欲出……

以消滅基督文化為己任
1
羅馬的上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一輛計程車在聖佩德羅廣場突然停了下來。這時,正好是上午十點鐘。
車裏那個男人匆匆付了車費,還不等司機找零,就往胳膊下夾了份報紙急忙跳下車,急急忙忙地向大教堂門口走去。教堂大門口那邊,正在例行常規檢查,檢查參觀的遊客衣著是否得體,因為這裏可不允許人們穿著短褲、迷你裙、露臍裝或者那種長短不一的褲子。
走進教堂後,這個男人連高懸堂上的那幅米蓋爾•安赫爾的名畫《憐憫》都沒多看一眼,儘管這幅作品是僅存的能讓梵蒂岡的羅馬教廷都為之震撼,且視為聖物的珍品之一。他停頓了幾秒,對自己前進的方向稍事猶豫,然後就徑直朝懺悔室走了過去。這段時間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神父接受信徒們懺悔的時間,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都用各自的方言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他靠在懺悔室旁邊的立柱上,不耐煩的等著另外一個男人結束懺悔。那個男人剛一起身,他就連忙走了過去。這間懺悔室門前的指示牌清楚的寫著,裏面的這位神父接受用義大利語的懺悔的人。
看到這個穿著一身精緻套裝的乾瘦男人,神父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個人滿頭銀絲,頭髮整齊而伏貼的梳向腦後,但是他那不耐煩的神情和姿態卻又像是一個習慣于向人發號施令的人。
“我最純潔的聖母瑪利亞!”
“沒有罪孽就受孕的聖母啊!”
“神父,我坦白,我準備要殺一個人。願上帝寬恕我!”
話音剛落,男人就起身站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教堂川流不息的遊客潮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神父眼巴巴的注視著他的背影。懺悔室旁邊的地板上好像還有一張似乎是他扔掉的報紙,被揉作一團。神父愣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此時另外一個信徒此時已經跪在懺悔室裏,不耐煩的等待著懺悔了,他問道:
“神父,神父……您還好吧?”
“是的,嗯……不,不……對不起……”
神父從懺悔室裏走了出來,撿起那張皺巴巴的報紙,迅速的掃了一眼翻開那一頁的內容:羅斯特洛波維奇在米蘭的音樂會;一部描寫恐龍的電影獲得了極好的票房成績;羅馬考古學會歡迎諸多著名教授和考古學家的參與,他們是:科洛內、米勒、施密特、阿沙迦、博羅諾思基、坦內柏格……最後的這個名字還特別用紅筆劃了一個圈。
神父折好報紙,滿眼疑惑的離開了。他什麼都沒有說,好像完全忘了祈禱室裏還跪著個等他作祈禱的人。
“巴雷達小姐在嗎?”
“您是哪位?”
“我是希皮亞尼教授。”
“稍等,教授。”
這個並不年輕的教授用手捂住額頭,就像一個罹患幽閉恐怖症的病人受到了某種打擊時的表情。他大口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同時,他環視著辦公室四周那些已經陪伴了自己四十多年的東西。辦公室彌漫著一股皮革的味道,還有那個老煙斗裏持續散發的煙草味道。桌上的相框裏擺著兩張照片,一張是父母的,另一張裏面是他的三個孩子,而孫子們的照片則被他擺在壁爐的隔板上。房間最裏面擺著一張沙發和兩把扶手椅,旁邊放著一盞落地燈。燈罩外觀呈花苞型,晶瑩剔透的。四壁擺滿了一排排的桃心木書架,擺著不計其數的圖書。地上鋪著高貴的波斯地毯……這就是他在家裏的辦公室。此刻,他實在是很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以消滅基督文化為己任
“卡羅!”
“梅塞德斯,我們總算找到他了!”
“卡羅,你說什麼?……”
女人的語氣一下子緊張起來,既渴望又恐懼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解釋。
“現在隨便在網上搜索任何義大利的雜誌網站,搜索任何報紙,文化版面上都能找到他的名字。”
“你肯定嗎?”
“嗯,梅塞德斯,我非常肯定。”
“為什麼會是在文化版上呢?”
 “你忘了他在集中營裏說的那些話了?”
“我當然記得,是的……那麼他……我們是該行動了。告訴我,你該不會是想推遲行動吧。”
“不,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你不可能這樣做的,他們也一樣。我馬上就給他們打電話,我們幾個人需要馬上碰個面。”
“你們願意來巴賽隆納嗎?我這裏有地方,招待所有人都沒有問題……”
“在哪其實都無所謂。我再給你打電話吧,現在要馬上聯繫漢斯和布魯諾了。”
“卡羅,真的是他嗎?你是不是很肯定啊?我們必須弄清楚了。這次一定要好好盯住他,不能再弄丟了,不管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也要保證行動的穩妥。你如果需要的話,我馬上給你轉筆錢到賬上,我們需要雇傭最能幹的人來完成這件事,不能有任何差錯……”
“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我們保證不會失手,你放心吧。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卡羅,我馬上去機場,我會搭乘飛往羅馬的第一班飛機,我在這裏一分鐘也呆不住了……”
“梅塞德斯,先別行動,等我給你電話,我們不允許有一點失誤。他跑不掉的,相信我!”
教授放下電話,感到內心和電話那頭的女人一樣焦慮。他非常瞭解她,過不了兩個小時,她肯定又會從伏米西諾給他打電話的。梅塞德斯一向如此,她可不會在那安安靜靜的等消息,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就更無法心平氣和了。
他撥通了一個波恩的長途,煩躁不安地等著有人接聽。
“你好,找誰?”
“請接豪瑟教授。”
“您哪位?”
“卡羅•希皮亞尼。”
“啊,我是貝塔!您還好嗎?”
“哦,親愛的貝塔,聽到你的聲音我太高興了!你的丈夫和孩子們都還好吧?”
“非常好,謝謝,我多希望能再看到您啊!三年前我們一起在您托斯卡那的家裏渡過的那個假期真叫人難忘啊,我們一直都沒來得及好好感謝您呢。魯道夫那時可算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而您卻還請我們過去玩,而且還……”
“好了,好了,不用謝啦。我現在也特別想見你們,我隨時都歡迎你們過來玩。貝塔,你父親在嗎?”
貝塔突然感到父親老朋友的聲音裏有種無形的緊迫感,於是敍舊的話題突然中斷,不禁讓人心生擔憂。
“在,我馬上去叫他。您還好吧,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親愛的,沒事。我只是有點事情要跟你父親談。”
“好吧,稍等。以後再見咯,卡羅!”
“再見,寶貝!”
不過短短幾秒鐘,豪瑟教授那堅定有力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過來。
“卡羅……”
“漢斯,他還活著!”
兩個人突然都陷入了沉默,相互都能夠聽到對方緊張而深沉的呼吸聲。
“他在哪里?”
“就在這,在羅馬。我在看報紙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他的消息。我知道,你是不喜歡上網的人是現在只要在網上搜索任何一家義大利的報紙,在文化版頁面上,都能找到他的名字。我找了個職業偵探所,他們負責二十四小時專門監視他的行動,並且隨時向我們報告他的行蹤,如果他離開羅馬,他們也會跟蹤他去任何地方。我們大家需要見面開個會。我已經通知了梅塞德斯,然後我會馬上會給布魯諾打電話。”
“我馬上去羅馬。”
“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見面是不是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嗎?他在那裏,我們必須行動了。我們一起行動!”
“沒錯,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我們的這次行動。”
“我們親自參與行動嗎?”
“如果我們找不到別人去做,當然就得我們自己親自動手了。對此,我自己已經反復思考了一生的時間了,一直都在考慮如何動手,幻想著那種感受會……我的頭腦非常清醒。”
“對於這一點,我的好兄弟,到一切結束的時候我們就會知道了。願上帝寬恕我們,或者至少能夠理解我們。”
“稍等,有人在打我的手機……是布魯諾。好吧,你掛電話吧,我一會兒再打給你。”
“卡羅!”
“布魯諾,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
“梅塞德斯已經給我打電話了……那是真的嗎?”
“是的。”
“那我馬上從維也納出發,去羅馬。我們在哪里見面?”
“布魯諾,還要等等……”
“不,我可等不及了。我已經等待了六十多年了,如果他真的已經出現了,那我連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我要參加,卡羅,我一定要參加這次行動。”
“我們會一起行動的。好吧,你來羅馬吧。我馬上給梅塞德斯和漢斯打電話。”
“梅塞德斯已經去機場了,我的飛機在一個小時之後從維也納起飛,通知漢斯吧。”
“那我在家等你們。”
中午時分。他覺得時間尚早,於是先去了趟診所,要秘書把最近這些天的預約統統取消。他的大部分病人已經交由長子安東尼奧來治療,只有一小部分老朋友堅持,要醫生本人來作最後的診斷。他對此倒也沒有什麼怨言,因為這樣可以讓他的思維始終保持活躍的狀態,而且還逼迫自己不斷的充電,不斷鑽研這個神秘的人體世界。當然,只有他自己內心最清楚,真正讓他保持旺盛精力的,是心中那個鬱結若干年的復仇大計。他發誓,除非把這個心願作個了結,否則自己就不能提前死掉。這天清晨,他在梵蒂岡大教堂作懺悔的同時,也非常感謝上帝讓他安穩的活到了能實現夢想的這一天。
他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不,這倒不是心肌梗塞的前兆,而是因過度焦慮引起的。他感到焦慮和狂躁,是因為他從來都不相信上帝,所以即使是在他禱告或者怒斥某人的時候,上帝也許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訴說吧。想起了上帝,他的情緒又愈發的狂躁不安了起來。這些跟上帝還有什麼關係呢?上帝從來就沒有關懷過自己,從來沒有;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在自己天真的認為只要有信仰就可以得到救贖,可以脫離恐懼的時候,上帝卻拋棄了自己。自己原來是多麼愚蠢的啊!而在這一刻,自己竟然還在想念著上帝!大概是因為自己已經七十五歲高齡了吧,一個人到了這個歲數,便明白自己離死亡比生存更近。而且,在靈魂的最深處,也認可了此時即將要邁向永恆的不歸路,恐懼和害怕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
這次付了計程車費,他耐心地等司機找完零錢之後才下車。他的診所,位於帕裏奧裏區,這是羅馬最安靜和高貴的地區。診所是一幢四層的大樓,一共有二十幾個專家和十個全科大夫在這裏坐診。這一切都是他的成就,是他堅強意志和不斷努力的結果。他的父親一直以他為榮,還有他的母親…… 想到此,他的雙眼潮濕了:母親曾緊緊的擁抱他,嘴裏喃喃的說,只要他想做,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事情,堅強的意志可以成就一切……
“早上好,醫生。”
診所門衛的聲音把他迅速拉回現實之中。他步伐穩健,徑直走向他在一樓的辦公室。沿途他問候著所有碰到的醫生,並且和那些認出他來的病人們握手寒暄。當看到她的時候,他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難得的微笑。走廊的盡頭浮現出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的倩影,那就是他的女兒娜拉,她正耐心的聽一位瑟瑟發抖的女人講述著自己悲痛經歷。這個女人手裏還緊緊拽著身旁的孩子。他自顧自地向女兒做了一個親熱的手勢,以示告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女兒並沒有注意到父親的動作,而父親也並沒有刻意讓女兒注意到自己,他不想影響她的工作和診斷。女兒的工作估計還要持續一會兒才會結束。
他走到辦公室的前廳。他的秘書瑪麗亞立刻抬頭,將眼睛從電腦上挪開。
“醫生,您今天來得也太晚了吧!有一大堆電話找您,貝希尼先生馬上就要到了。他們剛剛為他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也告訴他說他健康的不得了,簡直就跟鐵人一樣,可他還是執意要您再給他最後看看……”
“瑪麗亞,那就見見貝希尼先生吧。他來的時候通知我,但是之後的其他預約統統取消,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未來的一些日子我都不會出診。一些老朋友從外地過來看我,我要陪陪他們……”
“好吧,醫生,那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恢復您的預約呢?”
“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的。也許過一個星期,或許是兩個星期……我的兒子在嗎?”
“在,您女兒也在。”
“這個我知道,我看見她了。瑪麗亞,我正在等一個調查所所長的電話,如果接到的話,馬上給我轉進來,貝希尼先生在這也不要緊,明白了嗎?”
“明白,醫生,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您要見見您的兒子嗎?”
“不用了,讓他忙去吧,他這個時候應該在外科手術室裏呢。晚些時候,我再叫他吧。”
辦公室裏面的報紙整整齊齊的摞在辦公桌上。他抄起一張,在最後的幾頁上查找著什麼。報紙上面的標題赫然寫著:《羅馬-世界考古學家的首都》。有新聞報導了一個關於人類起源的大會,該會是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所資助的。參會者名單裏,赫然出現了那個他們已經花費半個世紀找尋的名字。
怎麼會如此突然的就出現在了這裏,在羅馬?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住在哪里?難道所有人失意了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出席一個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資助的世界性大會呢?
他的老患者森德羅?貝希尼來了,他努力認真傾聽這個老朋友所說的那些小病小痛。他肯定的告訴貝希尼,他的身體棒極了,健康狀況非常好,根本無需擔憂。這也是生平第一次不得以流露出自己很忙的樣子,溫和地請這個老朋友趕緊離開,還藉口說自己後面還有其他的病人,他們都在不耐煩地等待。
電話鈴聲驟然響起,他的神經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他覺得這個電話是從調查所打來的。
所長言簡意賅地向他講述了他們第一時間的調查結果。他們安插了六個最好的人手參加了這個大會。
但是他們傳達給他的資訊卻讓卡羅感到吃驚。那麼其中肯定有點誤會,除非……
對了!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這個人比他們的年齡都大,所以他肯定會有兒子,孫子……
失望和狂怒如當頭一棒,讓他頭暈目眩,讓他頓生被人戲耍的屈辱感覺。本來他還以為那個老畜生又重出江湖了,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所找到的人並不是他本人。不過,他內心還是隱隱覺得,他們已經在接近最終的目標了:第一次,他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其實這麼接近!所以,他請求所長不要放棄監視,不論這個人去什麼地方,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跟蹤到底。
“爸爸……”
安東尼奧毫無先兆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他努力恢復出平時的莊嚴模樣,因為他感到兒子看出了他的心事,兒子的表情裏透露出由衷的擔心。
“一切都還順利吧,兒子?”
“挺好的,和往常一樣。你在想什麼呢?連我進來,你都沒有察覺到。”
“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有養成好習慣,進來也不敲門。”
“得了,爸爸,你別老是把話題往我身上推!”
“我怎麼轉移問題了?”
“天知道你在擔心的什麼……我太瞭解你了,我知道今天肯定發生了一些你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大概是感覺錯誤了。一切都很好。啊,對了!我可能會有一段時間都不來診所了。其實沒有必要,但是我覺得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
“什麼叫沒有必要?天哪,你今天是怎麼了?能夠知道你為什麼不來的原因嗎?你要去什麼地方?”
“梅塞德斯要過來,還有漢斯和布魯諾。”
安圖尼奧的表情突然扭曲了起來,他知道這些朋友對父親意味著什麼,但是他們總讓人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看起來,他們似乎都是些老頭了,也沒什麼攻擊性,可事實上他們並不像看起來的那樣簡單。而且安東尼奧本人對他們,似乎都懷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你該不是想要娶梅塞德斯吧!”他調侃道。
“別胡說八道!”
“怎麼了,媽媽去世都已經十五年了,而且你和梅塞德斯看來倒很投緣,她不也是單身嘛。”
“夠了,安東尼奧,夠了!我要走了,孩子……”
“見到娜拉了嗎?”
“走之前我會跟她道別的。”
儘管已是六十五歲的高齡,梅塞德斯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美麗氣度。她身段高挑窈窕,皮膚黝黑,舉止優雅,行事果斷,對男人好像永遠有一種天然的威攝力。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她才一直都沒結婚。她一直對自己說,永遠都無法找到一個符合她要求的男人。
她是建築公司的老闆,她一生都在辛勤的工作,從不抱怨,所以也不斷的在累積屬於她自己的巨額財富。她的員工們都認為她是一個非常嚴厲、但是公允的老闆。她從未讓自己的任何員工陷入生活的窘境。她付給他們應得的薪水,給所有的人都上保險,操心所有人的福利。說她是個嚴厲的老闆,是因為從沒有誰看到她笑過,哪怕是微笑。但是,也從沒有誰指責她獨斷,因為她從不說過分的話。可是毫無疑問,她身上還是有些獨特的東西震懾著所有的人。
她穿了一套淺咖啡色的夾克套裝,唯一的珠寶就是耳朵上的那對珍珠耳環。梅塞德斯?巴雷達快步穿過羅馬的伏米西諾機場的安檢通道。廣播裏響起飛機到港通知,而同時從維也納飛來的這趟航班也正是布魯諾所搭乘的飛機。漢斯已經於一個小時之前就抵達機場等她了,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去卡羅家了。
梅塞德斯和布魯諾熱情的擁抱了一番,他們已經有一年多沒看到對方了,儘管時常還是會打電話,或者寫郵件什麼的。
“你的孩子們呢?”梅塞德斯問道。
“薩拉都當祖母了,我的孫女艾蓮娜都有自己孩子咯。”
“那就是說,你都成了曾祖父咯。呵呵,你這個老祖父應該還算稱職吧。你的兒子大衛呢?”
“跟你一樣,頑固的老單身。”
“老伴呢?”
“唉,我只有把德波拉丟在一邊,讓她抱怨去吧。這五十幾年來,我們一直為這事吵個不休。她總希望我能忘掉一切,她怎麼都無法理解我的心情:我不可能、也不會忘記那一切。但是,她不希望往事重演,你知道的,儘管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她的確很害怕。”
梅塞德斯點點頭。她不能責怪德波拉的恐懼,對她阻止自己丈夫的行動也沒什麼好非議的。她也能夠理解這個妻子的想法。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和藹可親,言語不多,總是樂於助人。但是儘管如此,德波拉對梅塞德斯的態度卻沒有因此特別改善。有幾次,梅塞德斯有機會到訪維也納,去布魯諾家裏看望他,德波拉雖然體面的盡了女主人的地主之誼,也像樣的招待了她,可她言語神態中卻無法掩飾的流露出一種恐懼。德波拉在梅塞德斯看來極具加泰羅尼亞人的特徵,那是一種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的獨特氣質。
梅塞德斯其實應該算作法國人。她父親在西班牙內戰快結束的時候,從巴賽隆納逃了出來。他是個無政府主義者,一個待人熱情的好人。可是到了法國後,和其他的西班牙人一樣,在納粹入侵巴黎後,他參加入大規模的抵抗運動。就是在這場運動中,他認識了梅塞德斯的母親,她是個郵遞員。他們就相愛了,而他們的女兒梅塞德斯就是在這段最困難的時候,在條件最差的地方誕生了。
布魯諾•穆勒先生剛滿七十歲。他有著一頭雪白的銀絲和一雙深藍的眸子。他的腿有些瘸,所以手裏拄著一把銀質的拐杖。他出生在維也納,是一個音樂家,具體的說是一個出色的鋼琴家,就像他的父親一樣。他們家是音樂世家,所有的人都是為音樂而生。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會浮現出母親滿臉微笑和大哥一起在鋼琴上演奏四手聯彈的樣子。三年前,他退休了。不過直到他退休,他還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鋼琴家之一。他的兒子大衛同樣也繼承了他的天賦,他也是全身心的投入音樂當中。他生命的重心就是小提琴,他那把精緻的瓜爾內利小提琴從來就沒有離過手。
半個小時之前,漢斯?豪瑟就來到了卡羅•希皮亞尼的家裏。儘管已經六十七歲高齡,但是僅憑身高,豪瑟教授都還讓人望而生畏。他身高超過一米九,而且可能也是因為他特別瘦削,所以個子看起來就顯得更高,也愈發顯得老朽。不過,說他老朽倒不儘然。
在最近的四十多年,他一直在波恩大學教授物理學,研究物質神秘的理論,和神奇的宇宙。
跟卡羅一樣,他也是個鰥夫,和唯一的女兒貝塔一起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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